距離太近,眼神太好,陡然瞥見他頭發上鑽來鑽去的小蟲子,微蹙眉頭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
景富貴聽完景容的好消息,整個人突然沉浸了下來。
沒人知曉他才是真正的景老爺!
一想到唯一的兒子景琰即将被景容算計而死,整個景府被替身所生的野種繼承霸占,他就悔不當初!
應該——直接活埋了這個魔鬼,而不是一時心軟賣給人牙子!
景容見他突然冷靜,誇贊了一句:“這才乖,剛才你太吵了,鬧得本尊都想不起來說到哪裏了。
那本尊就想到哪說到哪。
哦,你放心,雖然找了個乞丐替代了你,但是他沒膽碰本尊的娘,所以她這幾年一直爲你守身如玉,你高不高興?”
繞着他開始走。“人呀,一旦富貴起來就忘了本。
這個代替你的乞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令本尊很不滿意。
一開始偷偷摸摸的爲黃杏贖身養在外邊,真以爲神不知鬼不覺。
如若不是本尊有意讓他生子,今後好繼承你景府的家業,本尊豈容他這般逍遙快活。
他都快忘了,他做乞丐時每日露宿街頭的日子。”
竟然敢對黃杏說虎頭跟貝兒才是他親生的孩子,令楠丫頭起疑!
令她……景容擡頭眸色深邃的看向密室的大門外。
卓楠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景容微微蹙眉輕聲問道:“你既然選擇躲藏偷聽,爲何要現身?”
卓楠眸色複雜的盯着景容漸漸走近,不回答反問道:“你既知我躲在石門外偷聽,卻爲何當我不存在吐露真相?”突然扭頭盯着放在甕中的人棍:“他才是我真正的公公。”
“不是。”
????卓楠瞬間扭頭盯着景容。
景容坦然自若淡淡的道:“你真正的公公——本尊的親爹可不在這個大陸,在大海的另一邊。”
卓楠:“……”逼近景容與之對視質問道:“爲何不幹脆騙我?”如今讓她知曉事實真相,她真的……有點接受不了!主要是她不敢直視被做成人棍的景富貴,太殘忍了!
景容負手而立,毫無愧疚之心與之對視道:“新婚之夜,本尊答應過你絕不再欺騙與你,本尊一向一諾千金。”
卓楠哭笑不得:“……我甯願你這次騙我!幹嘛不直接殺了他?”
景容微蹙眉頭。“你心疼他?你可知他這幾年所受的苦還不及本尊當年一成。”
卓楠瞬間瞪大了眼睛。“幾年……你是說你把他做成人棍已經有好幾年了?”做成人棍還能活這麽久?她真是長見識了!
景容瞥了她一眼反問道:“之前本尊不是提過三年前?”眉頭緊蹙表示他的不滿。“你竟然沒認真聽本尊說話。”如若不是刻意解釋給躲在石門後的她聽,他豈會說的如此詳細。
卓楠:!!!!!!怪不得他對着眼瞎、口不能言的人棍說了一大堆的事情,搞半天竟然是說給她聽的!!!!
當時偷聽到被做成人棍的竟然是真正的景老爺,她就懵了!
至于景容後邊說了什麽,她根本沒聽見……。
景容長臂一伸,強勢的把她拽進懷中。“前因後果所有的事情真相本尊都解釋給你聽了,你就别再晚上裝睡監視本尊,小心累着你自己。”
卓楠:“……”眼角餘光瞟向景富貴,僅僅一接觸又飛快的收回目光。
待在北院的景老爺不過是景容找來的乞丐假扮的,怪不得對秋氏言聽計從,如珠如寶!
秋氏卻依舊不滿意百般挑剔,不準他納妾甚至踏入煙花之地一步,原來是景老爺不敢碰秋氏,三年未上她的床榻!
怪不得景老爺會一直藏着黃杏母子三人,不讓她們在景家人面前露面!
怪不得景老爺會對黃杏說隻有黃杏生的一兒一女才是他親生的!
景容擁着她往外走,踏出石室的門,衣袖随手向後一揮,石室的大門自動關上。
回到房中,卓楠坐在床榻之上,眼神如鬼魅般盯着景容,幽幽的問道:“你真打算讓黃杏之子虎頭,将來繼承景府的所有家業。”
景容一邊脫衣上榻一邊道:“你以爲本尊在說笑?”
卓楠抿了抿嘴又道:“你也太小心眼了,就因爲當年他擔心你長大之後會與景琰争奪家業,把你賣給人牙子,你就……把他做成人棍不算,找人冒名頂替他生下孩子以後還要繼承景府,這報複……太狠了。”
景容靠坐在床榻之上與之對視。“我不喜歡殺人,一死百了,沒什麽樂趣。既然存心報複,自然是奪走對方最在乎的東西,更何況……你今天才認識我?”
卓楠一聽他的語氣有些異樣趕忙解釋道:“你這小氣鬼!我可沒同情他,也沒打算爲他求情,你不準多疑生我的氣!我還沒找你算賬,讓我一直喊一個乞丐公公!”
景容見她急吼吼的解釋,嘴角微微翹起道:“爲夫可沒生的氣,快點睡吧。”随之躺下。
卓楠氣呼呼的瞪着他。“剛剛看見你戳瞎公公的雙眼,割掉了他的舌頭,把他做成人棍放在甕中,我隻要閉眼就能看見他,我怎麽睡?!”
狠剜了他一眼。“我睡不着你也不許睡!快點給我起來!”強勢霸道的把他拽了起來。
景容無奈的坐起身靠在枕頭上看着她。“招秦巴前來給你紮幾針,爲夫保證讓你忘掉他人棍的樣子。”
“我怕痛!”什麽馊主意!卓楠不滿的瞪着他。
“那叫來顔回春給你吃下幾粒失憶的毒藥。”
“我怕苦!”卓楠反駁完一想不對啊,瞪着景容。“我體内有母蠱,吃失憶的毒藥會有用?”伸手擰了他一下。“你少出馊主意!我可沒同意失去這段記憶!”
雖然她早就猜到北院的那位景老爺有可能有假,可萬萬沒想到真的公公會……被做成人棍!
景容假裝被卓楠掐痛了,故作痛苦的表情看着她。“出完氣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