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小厮隻好認命的趴在地上照做。
卓楠糾正了他們幾個錯誤的動作,讓他們待在原地受罰。
她卻打開了大門,然後……傻眼了。
莊園外簡直像是遭受了狂風過境一般,毀的一塌糊塗!
綠色蔥蔥的草地仿佛被人刮掉了一層地皮,地面上也到處是坑坑窪窪不平的各種深坑,以及四周的大樹砸倒成一片。
宛如發生大災難的地貌中心,有兩名男子正在靜靜的對恃。
卓楠打量了二人幾眼,持劍的青壹一臉冷酷無情,左側臉上出現一道血痕,身上的青衣多處劃破露出他小麥色的皮膚。
與他對恃的司徒衛國,左胳膊上被劍砍傷,四周的衣物上都是血污。身上的衣物比起青衣略顯完整,但是後下擺卻不見蹤影。
前擺長,後擺卻到大腿處,隻能堪堪蓋住臀部,顯得很詭異。
卓楠側耳傾聽二人的心跳聲跟呼吸聲。氣息微弱,心跳還算平穩。得出結論,二人旗鼓相當,打了個平手!正在中場休戰!
二人聽見有人走了出來,同時看向卓楠。
卓楠一邊小心的避過坑坑窪窪,一邊不時的朝着二人看幾眼,出言勒索道:“你們毀了我的地,想好怎麽賠償?”
青壹瞥了四周的地貌一眼:“……”他可是受主之令阻攔司徒衛國……。
司徒衛國見到卓楠的刹那間突然收起了長槍。他的目的就是見到景容,如今沒見到他現身,看到景夫人也是一樣的。
無視卓楠索要賠償的話,抱拳問道:“景夫人,景大人現在何處?何故命人攔着本将軍不見?莫不是心虛。”
難道妍妁的情郎不是皇子而是景容?
景容不小心露出了簪子被景夫人發現。
景夫人大發雷霆之怒,把簪子故意送給了晴兒當賀禮?
卓楠聽見司徒衛國竟然當着她的面,話中有話的诋毀景容,腳步一滞站在原地,盯着他冷冷的問道:“你毀了本夫人的地連一點歉意也沒有,心虛的該是你。司徒衛國,你可是赫赫有名的将軍,大英雄,可别自毀形象,少诋毀我夫君。”
司徒衛國眸色微沉。“……景夫人,本将軍不是來找事的,因爲男女有别,本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景大人。現在景大人不現身,隻得冒犯直接請教你了。”
眼角餘光瞥見青壹收起了劍,走到了卓楠的身旁站定,明顯一副保護者的姿态。
卓楠冷笑一聲朝着司徒衛國伸手。“請教問題可以,先把銀子賠了,我再回答你不遲。”
司徒衛國盯着卓楠的手,緊繃着一張嚴肅的臉,默默無語。
他就沒見過這麽無恥,這麽愛銀子的女人!
沉默半響,黑着臉問道:“……要多少?”大丈夫不跟小女子一般計較,更何況他有更重要的目的!
卓楠無視司徒衛國眸中的鄙視,轉回頭喊了一聲。“來人啊!把張伯給本夫人叫來!”
司徒衛國看着大門内竄出一名小厮應了聲,不一會兒功夫領來一名身穿灰衣的老頭。
張伯一來隻對着卓楠行禮,因爲他根本不認識司徒衛國。
卓楠伸手一指地面上坑坑窪窪的坑,看着張伯問道:“修整成原貌需要花費多少銀子。”冷漠的眼神看向對面的司徒衛國。“問此人去拿。”
張伯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對着司徒衛國手舞足蹈的比劃了半天。
司徒衛國:“……“這人是啞巴?他能說他看不懂嗎?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卓楠,讓啞巴跟他說話,難不成是想故意羞辱他?
卓楠:“……“失策!她怎麽忘了景容跟她提過張伯是個啞巴,讓啞巴怎麽問人讨銀子!
青壹一臉冷酷的看着張伯的動作突然道:“需要請兩名下人把坑填回去,用時一天,一人三十個銅子,再加上毀掉的樹木、花草……。”
卓楠的目光瞬間從張伯的身上轉移落在青壹的身上,沒想到他還懂啞語……。血煞門的人可真是人才濟濟。
“十兩銀子夠了吧!”司徒衛國不等青壹代爲翻譯報完賬,搶先打斷,直接摘下腰間的荷包根本不值十兩扔向了張伯。
張伯順勢張開雙手接住。打開荷包數了數銀子看向司徒衛國。
大概是多了,作勢從裏邊要拿出多餘的銀子退回去。
司徒衛國一臉兇悍的道:“多的就算本将軍打賞了!”語氣中夾雜着一絲不耐煩。随即走向卓楠。“景夫人,這下你該請我進屋了。”
張伯:将軍?!
卓楠一臉冷漠的看着他道:“來者是客,請。”扭頭又看向青壹道:“下去換身衣裳,把傷口處理一下。”卻直接無視了同樣受傷的司徒衛國,頭前領路。
司徒衛國傲骨逆天,即便被無視依舊一臉平靜的目送着青壹離開。
卓楠往前走,眼神不動聲色的從司徒衛國受傷的胳膊處掃過,暗贊經常騁馳沙場的人就是不一樣。傷口還在流血,他卻面不改色好像受傷的胳膊是别人的,行走間虎虎生威。
明明一身破衣卻好似穿着盔甲,氣勢淩人!
卓楠忽然想起了什麽,腳步一滞,突然轉身。
司徒衛國見到莊園的大門近在遲尺,她卻不走了突然轉身。以爲她又改變了主意,一臉肅殺之色的盯着她。
卓楠卻恍若未覺,朝着落在後頭的張伯喊了一聲。“你過來趕緊帶路!”
司徒衛國微微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問出一句:“你不認識路?”
卓楠挑眉看着他反問一句:“怎麽不行?”
張伯趕緊走了過來,朝着卓楠連連行禮。
卓楠擺擺手道:“行了,無需賠罪,趕緊帶路。”
張伯頭前帶路。
大門内,耳邊傳來衆人的腳步聲,本來癱瘓在地上的兩名小厮又飛快的強打起精神繼續做俯卧撐。
一行人跨進大門正好瞧見如此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