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幹脆把一籃子花瓣全部倒進浴池中。
濃烈的花香味直沖鼻腔,姚嬷嬷差點沒忍住想要打噴嚏,趕緊用力揉了幾下鼻子才算止住。
看着太後泡在滿是花瓣的浴池中,臉色依舊陰沉無比。
可緊接着太後的臉色瞬間扭曲,立刻從浴池中爬到岸邊上,坐到恭桶上一陣宣洩。
姚嬷嬷一邊準備手紙一邊擔心的道:“太後,您怕是吃壞了東西,得趕緊請禦醫診治。”
太後拉的有些腿軟點點頭。
姚嬷嬷服侍她又跑進浴池中,這才打開房門準備讓人去請禦醫,卻看見皇後、文公公以及神醫正在外邊候着。
姚嬷嬷顧不得對皇後行禮,沖着神醫道:“神醫來的正好,太後身子不适麻煩您出手。”
顔回春站着沒動,面露爲難之色。
皇後及時提醒姚嬷嬷道:“嬷嬷,你先服侍太後回寝宮,神醫方能爲太後診治。”
姚嬷嬷被皇後一點醒立刻感激的沖着皇後屈膝行禮。随即看着神醫又微微屈膝道:“老奴這是心急差點出了岔子,請神醫先去寝宮候着。”
沐浴間裏有恭桶還有太後弄髒的衣裳,豈能讓神醫看見?
太後已經丢醜怒的想殺人了,此時絕對不能再出半點纰漏刺激她。
皇後适時的開口道:“本宮領他前去。”
姚嬷嬷客氣道:“麻煩皇後了。”
皇後領着神醫前往太後的寝宮。
姚嬷嬷立刻轉身進去伺候太後沐浴更衣。
等姚嬷嬷扶着太後進了寝宮,皇帝等太子等人都到齊了。
皇帝帶頭行禮之際,姚嬷嬷扶着太後從衆人面前徑直進入了内間,随後隻有顔回春一人跟了進去。
皇帝等人全部候在外間。
太後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蓋着薄被,顔回春坐在床榻邊上的椅子上爲她診治。
太後一直等到顔回春爲她号完脈才問道:“哀家這是怎麽了?”語氣中透着一絲虛弱跟不易察覺的殺氣。
姚嬷嬷也一直盯着顔回春。
顔回春眸中含笑的看着太後道:“太後且放心,您得了傷寒有兩三日了,今日才發作出來,大概等會還會發熱。”回頭瞥了姚嬷嬷一眼吩咐道:“現在立刻去熬傷寒的藥,等會太後發熱之時正好服侍她喝下。”
姚嬷嬷:傷寒????那是之前太後爲她的失儀随便找的借口!難道不是禦膳房上錯了相克的食物或者食物本身不幹淨讓太後吃了腹瀉不止?怎麽會是傷寒?!
姚嬷嬷請示的看向太後。如果真是傷寒的話,禦膳房的人也就能逃過一劫了。
太後沖她掃了一眼。
姚嬷嬷接到暗示立刻退下。
顔回春坐在椅子上看着太後道:“等會太後可能會反複發熱,草民打擾太後坐在這裏随時觀察病情。”太後自然得的不是什麽傷寒,可他毒醫聖手說她得了傷寒誰敢置噱?
剛才趁機号脈的時候已經給她下了毒,傷寒發高熱而已,很快就有了……。
太後在皇帝等人面前丢了面子,面對不知情的神醫還有幾分裏子,神色淡然道:“麻煩神醫了。”
今天可是她的壽宴!她真得了傷寒?還是前兩日就得了?爲何之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明明是随口扯的幌子居然一語成谶?
如果等會她并沒有發熱……!禦膳房的人……一個不留!
姚嬷嬷來到外間,主動走到皇帝跟皇後的面前行禮。“聖上、皇後,神醫診斷太後得了傷寒,說等會太後可能會發熱,讓老奴現在就去熬傷寒藥等會備用給太後退熱。”
皇帝一揮衣袖道:“快去!”他原本以爲是宰相買通了禦膳房在太後的飲食中單獨下藥,原來是他想多了。
姚嬷嬷轉身立刻退下,直奔小廚房親自爲太後熬藥。
微胖的皇帝眼神一掃太子等人道:“今個可是太後的壽宴,你們全在這裏把群臣丢在太和殿成何體統?朕知道你們孝心擔心太後的身子,這裏有朕跟皇後坐鎮,你們無須擔心,去吧。”
“是,父皇。母後,兒臣告退。”太子等人異口同聲的行禮退下。
另一邊宮女把卓楠從側門引進了保和殿。
卓楠看着宮女狀若無意的問道:“本夫人怎麽覺得有點熱?”
宮女心中有數面上不顯恭敬的回答道:“現在已是初夏,夫人您剛剛又進食過。”肯定是藥效發作了,這一次下的可是慢性春藥,發作時間長但是後勁足!
輕車熟路的左拐右彎來到一處茅廁前道:“夫人到了,您先進去如**婢在外邊等您。”
卓楠微微一笑道:“回去的路本夫人已經記下,宴會人緊缺你無需在此等候。”看你隻是一個小卒子放你一馬。
宮女低頭彎腰一臉恭敬道:“等夫人如廁完,奴婢還得帶您去淨手。”
卓楠瞥了一眼宮女,走向茅廁推門而入。
等她如廁完察覺到宮女還守在外邊等着,眸中閃過殺機。給了她機會她不珍惜,可就怨不得人了。
卓楠走了出來看向宮女道:“帶本夫人去淨手。”
“諾。”宮女應聲。
卓楠看着向她行禮近在咫尺的宮女,眸中寒光一閃,盯着她的頭頂突然道:“這是賞你的。”褪下手腕上鑲嵌着紅寶石的紅手镯。
宮女擡頭看向卓楠剛剛褪下手腕的紅手镯心中一喜,這位景夫人被她賣了還要打賞她,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走上前伸出手低頭彎腰道:“謝夫人賞賜。”
卓楠輕蔑的掃了一眼她低頭彎腰卻伸出的雙手,拿起手镯放進她手掌心的刹那間,按下了上邊的一粒紅寶石。
一枚細針瞬間身寸入宮女的身體内。
宮女似有所覺的擡頭看向卓楠,還沒來得及表達她的異樣,兩眼一閉,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卓楠上前一步用腳踢了踢她。
青殇從暗處走了出來,甜甜一笑道:“夫人,此等賤婢直接殺了算了,做什麽迷暈啊?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