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跟太後都親臨宰相府了,哪怕是皇子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都會馬不停蹄的趕去宰相府,這兩位倒好。
兩刻鍾之後,錢嬷嬷目送着景容帶着卓楠離去,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馬車上,卓楠看着景容問道:“這一次去宰相府帶着青舞怕是不妥吧?”這次出門帶上了青殇跟青舞卻把一向穩重的青柳留在府中。
景容嘴角勾起奸佞的邪笑。“丫頭,好戲開場了,你等着看就是了。”
卓楠看着景容在她面前毫不掩飾的一副即将算計人的模樣,嘴角也跟着微微翹起,想着這一次會是誰倒黴。
景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爲夫見你這兩日有些不開心,跟爲夫說說。”
她不開心他竟然看出來了,心細如發。卓楠心中有些感動,擡頭看着他忽然問道:“太後向五皇子施壓,你會不會讓顔回春出面救醒母親?”
她恨李氏,恨不得對方去死。
如今真的手握生殺大權,她又猶豫了,矛盾了。
救了不開心,不救也不開心。
景容勾唇一笑。“夫人怎麽問我?”
卓楠沉默的挑開車簾看向外邊。如果她有心救李氏,隻要她一句話,顔回春絕不敢違抗命令。她的确不該問景狐狸,故意把難題推給他。
突然感覺腰上多了一隻手臂,下一刻跌入熟悉的懷中。
景容把下巴放在卓楠的的頭頂上,輕聲道:“隻要你開心,無論你讓她是死是活都行。”
卓楠:“……”扭頭看着景容,心情卻突然好了許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眨眨眼道:“你可是她的女婿等于半個兒子,居然說出讓嶽母去死的話,你這樣可不好。”
景容低頭親了親了她的額頭。“她唯一的用處就是生養了你。”
“呵呵呵……。”卓楠笑着轉回頭靠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她的煩惱統統消失不見。
時間靜靜的流逝,過了好一會景容突然開口道:“爲夫知道你複雜的心情,救了不開心,不救又狠不心。不如這樣,一個人不吃不喝一般可以活七天,我們就讓她沉睡不醒六天,隻留她一口氣第七天再把她救醒如何?”
卓楠笑了,扭頭看着景容挑眉道:“你夠狠啊!”滿臉笑容。“不過我喜歡!”抱住他的脖子,親上他的唇。
他簡直就是她的天神,可以幫她解決一切難題。
景容抱着她,任由她如小獸般啃噬着他的唇。
半響之後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分開,卓楠再次躺在景容的懷中閉目養神。
景容擡手摸着她的頭發,清冷的眸中乍現一絲寒光。
李氏居然讓他的丫頭這麽不開心,等她失去利用價值就該消失了。
馬車很快到了宰相府。
景容牽着卓楠的手踏進宰相府後,一名管事親自把他們迎了進去。一邊帶路一邊不停的說話。“大姑爺、大小姐,聖上此時正在正廳内訓誡老爺,責怪他沒有護好夫人。
除此之外,四皇子、五皇子、二皇子以及五公主也來了。
太後來了之後一直待在夫人房中還未出來。
您跟大姑爺是去正廳面見聖上還是去夫人房中先去拜見太後?”
卓楠瞥了管事一眼。她一個都不想見,她連宰相府都不想踏進一步。
管事見卓楠不搭理他,隻得爲難的看向景容,請他示下。
景容嘴角勾起淺笑的看着管事。“北院正廳離的最近,繞過聖上去看太後等同舍近求遠。先去求見聖上,然後再去拜見太後。”
管事趕緊谄媚的附和連連點頭。“大姑爺說得在理。”李氏居住的天音居雖然也在北院,卻在正廳的後邊。繞過皇帝去看太後,萬一被皇帝知曉可是大不敬的殺頭之罪!
管事越想越心驚,趕緊打住。
卓楠斜睨了一眼管事之前領路還是眉開眼笑的樣子,如今變成了一副心事重重凝重之色,瞅了景容眨眨眼。暗示道:你看你把他吓的。
景容挑了挑眉。是他膽子太小,怪得了誰。
卓楠對他龇牙笑了笑,說是同情管事,卻滿臉的幸災樂禍之色。她就喜歡看景狐狸欺負别人,感覺特别有意思還很有趣,看來她天生就是個壞胚子,呵呵。
管事把他們領進了正廳的外院中卻不敢踏進内院一步,朝着二人行禮道:“大姑爺、大小姐,奴才身份低微就不進去了。”趕緊退下。
今日宰相府風起雲湧,大人物群英彙聚,誰便撞上一位他的項上人頭不保。
像他這種小人物最好是躲得遠遠的,榮華富貴哪裏有小命重要?他才不往前湊!就讓府中那些攀附權貴不知死活的丫鬟們上前送死好了!
卓楠站在原地看着管事落荒而逃宛如被鬼追的背影,嘴角抽了抽。擡頭看向景容調侃道:“你把他吓得不輕啊。”
景容伸手牽起她的手爲自己辯解了一句:“他可不是被我吓得。”
卓楠聽出他意有所指笑了笑道:“所有的大人物都到齊了,這可是絕好的機會,他不趁機往前湊卻躲起來,啧啧啧,太沒出息了。”
景容低頭看了她一眼。“爲夫倒是覺得他有自知之明,方能活的更久。”
眼看着接近内院,卓楠不在與他争執。
内院門口本該沒有守衛,此時卻站着兩名身帶佩刀的禁衛軍。
景容牽着卓楠走近,立刻引來兩名禁衛軍銳利如鷹隼般眼神的打量。
打量完兩名禁衛軍對視一眼,不認識卓楠卻認識她身旁經常出入宮廷的風雲人物景容。
卓楠盯着禁衛軍打量了幾眼,想着估計會被攔下等人去通報。回頭看了一眼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青殇跟青舞吩咐了一句:“你們二人就在此處候着。”
“是。”青舞跟青殇同時應聲。
卓楠握着景容的手繼續前行,離守門的禁衛軍越來越近。
原本以爲必會被攔下,誰知兩名禁衛軍率先低下頭,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卓楠不禁佩服的看了兩眼景容,從兩名禁衛軍的中間走過。
她不認識禁衛軍,自然是景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