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愛美不怕累,我可不行。”卓楠不以爲然的反駁,挑眉看着鏡中的自己。“再說她們整日打扮是爲了吸引傾慕之人的注意,得到更多愛慕之人收入石榴裙下。
我隻有景狐狸一人,他不在我打扮給誰看?
女爲悅己者容,受累便宜外人?呵!本小姐從來不做賠本買賣。”
青殇頓時被卓楠一陣歪理說的無言以對,打散她的發髻,一頭烏黑的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傾下披散在背後。
見到卓楠起身走向床榻,跟着走過去幫她寬衣。
“奴婢看您是懶惰成性。您要是不承認,等主子回京,奴婢就把您的話轉告主子,說您以後隻爲他一人梳妝打扮,主子一定高興的直接把五長老的位子賞給我坐。”
卓楠瞪着去挂衣裳的青殇,掀開被子上榻。“盡管去說,讨好了景狐狸得罪了本小姐,嘿嘿……。”
青殇挂好衣裳對着卓楠做了個鬼臉,回頭一掌劈向梳妝台上的蠟燭。點燃的蠟燭立刻被掌風吹滅,随即直接去了外間的美人榻上歇下。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的時候卓楠就被青黛等人從溫暖的被窩裏拖了出來,盛裝打扮一陣折騰。
于是房間裏出現了這樣一幕畫面。
青黛往卓楠的發髻上插上一根簪子,卓楠對着鏡子随手拔掉一支步搖。
青黛插上一支步搖,卓楠又拿掉一支珠钗。
青黛欲哭無淚的看着搗亂的卓楠。“小姐能不能别鬧了?!”
卓楠晃了晃比昨晚上還要沉甸甸的腦袋,感覺纖細的脖子随時有被壓斷的可能性,看着寶鏡中的自己道:“你們不覺得我這麽一打扮像刺猬?”
“什麽刺猬?”青黛聞言一愣。
卓楠随手指了指頭上插滿了各種簪子。
青黛苦着臉:“……”哪裏像刺猬!哪裏像?!其他的貴女哪個頭上不是七、八隻簪子,還有步搖、花钿等首飾。再看看卓楠的頭上隻有一半而已,她還嫌棄多!
錢嬷嬷見再這麽拖延下去,花廳那邊宴席都開了,這邊還沒打扮好,趕緊打圓場道:“把小姐頭上重的首飾全部換成輕巧一點的。”
卓楠立刻露出滿意的神色。
青黛隻好摘掉鑲嵌着各種寶石的簪子、步搖,換上簡單的發簪。
打扮好仔細一瞧,頓時覺得寒酸的可以!
卓楠卻對着鏡子左照照,右照照,覺得滿意至極。
打扮好的卓楠帶着青黛加上所有的二等丫鬟前去花廳。
花廳内隻有諸位大臣的妻子跟各位貴女。
宰相在正廳招呼諸位大臣,而花廳則交由卓楠自己應對。
李若媛跟李若琳兩姐妹坐在花廳中,焦急的等待中終于見到卓楠帶着丫鬟現身。剛剛站起身,比她們兩姐妹更快一步的其他貴女們,呼啦一下子主動上前包圍住了卓楠熱情的打招呼。
貴婦們倒是穩坐釣魚台,坐在自個的位置上未動。
李氏姐妹見此情景倒是沉得住氣,幹脆又坐回原位上。
卓楠望着百花争豔般的貴女們,一個個虛假熱情的跟她主動打招呼,問她近況,自來熟的仿佛是很久沒見的朋友,神色冷漠應對。
神色憔悴的卓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衆星捧月的卓楠,眸底一閃而逝怨毒之色。
衆貴女見卓楠神色冷漠,臉上始終挂着一副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樣子,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一個個悻悻然的回到原位上。
右手一排的位置上坐的全是各位貴婦,按照她們夫君在朝中職位的大小依次落座,左邊則是各位貴女們的座位。
卓楠走進花廳路過卓晴身邊時目不斜視仿若未見。
卓晴卻立刻站起身對着她恭敬的行禮。“楠姐姐。”
卓楠拿眼角餘光斜睨了她一眼,腳步未停的走到最高位坐下。
宮女海月帶着四名宮女手捧着蓋着紅布的托盤走到下首的正中央,對着卓楠行禮道:“太後祝賀楠小姐榮歸尊位,特地賞賜。”
四名宮女掀開托盤上蓋着的紅布露出下邊的賞賜之物。
卓楠站起身微微低頭道:“多謝太後賞賜。”重新坐下。一揮手示意,帶來的忍冬等人立刻上前接過賞賜之後走進内間,暫時擺放在裏面的一張八仙桌上,返回再次站定在卓楠的身後。
看着其他夫人帶着貴女一一站起身恭賀卓楠,奉上賀禮。
她們代主收下,再放回内間的桌面上,如此反複。
直到輪到太師府,李氏姐妹奉上賀禮之後并沒有及時退回原位,而是當衆給卓楠鞠躬緻歉。
向諸位貴婦解釋她們曾在半年前的百花宴上做下的糊塗事,如今後悔莫及。
一副愧疚不已,等着卓楠當衆開口原諒她們兩姐妹。
卓楠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氏姐妹說完,淡淡的問道:“說完了?那現在可以請你們兩姐妹回到原位,不要妨礙其他人向本小姐祝賀。”
李氏姐妹頓時尴尬的杵在原地,無地自容!
李若琳滿臉羞憤的意欲拂袖離去,卻被更加會隐忍的李若媛一把拽回了原位。
衆貴婦見此情景,心中暗暗忌憚這傳言中宰相失而複得的嫡長女,果真惡名之外,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量。
其他人再次上前賀喜,奉上賀禮緩解了緊張的尴尬氣氛。
就在衆人賀喜接近尾聲,忍冬等丫鬟收禮收到手軟的時候,銀翹一手牽着卓文博現身花廳門口,跨進了屋内。
衆人的視線刷的一下齊聚在卓文博的身上。
耳聞宰相夫人徹底抛棄了野種大公子,收養了新的養子,各個好奇的打量着。
見卓文博跟普通小孩沒啥區别,視線一轉隐晦的落在卓楠的身上。惡意揣測着宰相夫人李氏的用意,等着看好戲。
銀翹牽着卓文博的小手,頂着衆人的視線,每走一步心裏都在哆嗦。大小姐會怎麽對付她?是現在對付她還是事後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