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一眼看穿周管家沒想起來,不悅的擰眉提醒道:“楠兒即将恢複嫡女之身,明日祠堂載入族譜之後,廣發請帖請賓客上門。她的養父母全家,務必一個不差的全部給本相請到。”
孽女以前肆意嚣張的時候,他曾經想過利用她的養父母鉗制她。可前任死去的管家說孽女冷血,眼中根本沒有養父母一家,進府之後就跟他們斷絕了關系。
聽說有一次他們上門,孽女連大門都沒讓他們進就把他們趕走了。
如今他身中奇毒,無論她對養父母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都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管家窺視着宰相的神色。“老爺您的意思……?”
宰相别有深意的道:“等他們參加完宴席之後,把他們留下……。”
管家立刻明白了宰相的意思。等請來的卓老漢一家,趁機把他們綁了。
隻是綁了他們,難道是用來威脅大小姐?
既然不喜大小姐,又爲何恢複她的嫡女之身?難道老爺身上中的毒跟大小姐有關?
腦中瞬間閃過種種猜想,面上卻及時回答道:“是。”
一晃到了晚膳時間,卓楠再一次被請去了正廳跟族中人見面。
席面上,這一次卓楠緊挨着宰相坐在最北面的主位。
宰相主動爲卓楠介紹族中人。
都是卓楠的長輩,宰相介紹一個,卓楠點一下頭,保持着疏離的禮貌。
至于卓晴跟卓苒,宰相以二人皆生病爲由打發了其他族人的疑問。
一頓晚膳吃的各懷心思。
整個宰相府夫人跟兩位小姐都病了,連最得寵的大公子都未出現,卻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大小姐,怎能不讓上門的卓氏族人多想。
第二天一大早,宰相親自來祠堂接卓晴。
當開門的一刹那間,見到卓晴面色蠟黃如土,走路竟然要兩個丫鬟扶着,頓時心疼不已的問道:“怎麽回事?”
一旁的老嬷嬷生怕自己被牽連,趕忙說明卓晴這兩日不知爲何身子不适,腹瀉不止。
宰相以爲祠堂重地陰森恐怖,卓晴是吓着了又得了傷寒。命令下人把卓晴送回了悅蝶軒,讓人請大夫看診。
忍冬打探得知此消息,回到繪雅軒之後立刻回禀了卓楠,
卓楠得知之後朝青殇投去滿意的一瞥。
用過早膳之後,青黛上前一步看着卓楠道:“小姐,老爺請您去祠堂。”
卓楠起身留下青黛等人隻帶着青殇一人去了祠堂。
經過的路旁,除了一些樹上還有些積雪以外,走廊上,院中的地面上早已經清理的幹幹淨淨。積雪堆在各處偏僻的角落裏,露出原本的色彩。
祠堂建立在西院最偏僻的角落裏。
宰相當初建了這個祠堂還特地請大師看過風水。
走到祠堂的附近,還未見到人卻聽見有人說話的各種聲音。有男、有女還有孩子。
走近之後,看見祠堂門口已經站滿了人,果真還有兩個孩子,一胖一瘦。
卓楠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移開了視線。
宰相見她到了,領着她立刻進了祠堂。在卓氏族人帶來的族譜上,李氏的名下添上了兩個名字,一個就是卓楠,另外一個就是瘦瘦的小孩改名卓文博。
卓楠跟卓文博同時跪拜祖宗的牌位,依次上香之後就算完成了入族譜的儀式。
儀式完成,宰相眸色深沉的盯着卓楠道:“以後他就是你弟弟,以後你們姐弟二人可要多相處相處。”
他想見到卓楠憤怒或者傷心的神色,可是令他失望了,卓楠始終表情淡漠的對突然多出來一個弟弟沒有任何感覺。
卓楠冷漠的眼神瞥着宰相,并未應聲。
宰相在卓楠面前遭受挫敗,不禁低頭盯上了才兩歲多的卓文博。“以後我就是你父親。”
“爹爹……。”卓文博怯怯的看着宰相輕喚了一聲,被面無表情的宰相吓的眼中含淚卻不敢哭。
宰相一見卓文博清秀含淚的小臉,眸中一閃而逝厭惡之色。
爲什麽他就沒有兒子呢!伸手一指卓楠。“她是你姐姐,你還有兩個姐姐,一個住在百花軒,一個住在悅蝶軒。你的母親身子不好住在天音居,你昨個應該見過了。”
卓文博立刻轉身看向卓楠。“姐姐……。”
卓楠低頭看了一眼眸中閃着淚花的卓文博,并未應聲徑直離去。
被無視的卓文博,心靈脆弱的終于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一旁的宰相見此一幕,某中乍現一絲精光,嘴角勾起老謀深算的陰笑。
回去的路上,青殇看着卓楠甜甜一笑道:“小姐,你多了一個弟弟多可愛啊,以後可得多多欺負欺負他。”
卓楠一邊走,一邊看了青殇一眼。她就知道青殇不會有什麽同情心,讓她愛護遠離父母的稚兒,可也沒想到竟然提議讓她欺負一個才兩歲多的小孩子。
“你喜歡讓給你欺負。”她對便宜弟弟沒有任何感覺,談不上喜惡。
想起上一世她可沒有什麽便宜弟弟出現,這一世因爲她瞎折騰,竟然多了一個便宜弟弟,真是……。
青殇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又不是我弟弟。”
卓楠頓時腳步一停,面無表情的看着青殇。慶幸她沒有弟弟,否則誰當她弟弟,被她欺負誰倒黴。
耳尖一動,聽見遠處傳來的動靜,嘴角勾起饒有興緻的邪笑。
青殇看着卓楠笑的詭異,動用内功這才發現遠處有幾個人似乎在欺負人。見到卓楠徑直朝着目标進發,趕緊跟上。
走過回廊,穿過庭院,看見不遠處幾個下人圍成一圈,對着一個趴在地上抱着頭的人拳打腳踢。
幾個下人出手很重,可趴在地上被打的人竟然未發出半點聲音,隻顧着護着自己的頭顱等要害部分。
漸漸走近,卓楠的目光一直盯着被打的人。
見他披頭散發、渾身髒污、骨瘦如柴,臉被遮認不出,身形也看不出是誰,甚至未發出任何聲音,令她一時認不出是誰。再看衣着就是普通下人穿的衣裳。
幾個下人渾然未覺有人靠近,各個面露兇狠打的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