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親自安排進了祠堂,搬了一張美人榻進去又是厚被褥,哪裏是罰跪祠堂?奴婢看來隻是換個地方休息而已。”
卓楠看了青殇一眼道:“她最重視臉面,關祠堂讓衆人皆知比打她一頓,令她更痛苦更難受。至于你提議的下藥……。”嘴角勾起壞笑。
“父親可是親口答應我,罰跪祠堂三天不能給她送任何食物。”
擡頭盯着青殇。“既然父親偷偷違背約定給她送吃食,那就……讓她吃!”
青殇明白了卓楠的意思,笑的甜美點頭。
卓楠躺下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叮囑了一句:“藥别下重了,否則驚動了父親,不管不顧的把她放出來那就可惜了。”
青殇點頭。“奴婢明白。”
“她一個人關在祠堂裏多孤單啊!在抓點耗子、蟑螂什麽的給她作伴。”一想到卓晴吓的蹦起尖叫的模樣,卓楠心情愉悅的勾起嘴角。
青殇壞心眼的問道:“小姐你怕這些東西嗎?”
卓楠鄙視了她一眼。“你以爲我會告訴你?趕緊辦事去。”閉上了雙眼準備去夢周公。
“來日方長,奴婢早晚知道小姐最怕什麽。”
卓楠耳邊乍響青殇信誓旦旦的宣言卻并沒有睜眼。聽着她離開床榻邊上走向梳妝台吹滅了蠟燭,走出了房門順手關上,直到出了内院邁出了繪雅軒,這才不在關注,醞釀着進入夢鄉。
天音居。
銀翹彎腰站在床榻邊上,一邊伺候她擦臉洗漱,一邊如實回禀今日府中發生了哪些大事。
李氏聽完眉眼淡然道:“晴兒跟苒兒根本不是楠兒的對手,這一次吃個大虧,希望她們長個記性。”雖然她心知肚明,那兩位根本不會輕易忘掉此事,隻會把仇恨深埋心中,找準機會再下死手。
“求來了賜婚的懿旨又如何?苒兒的名聲已經壞了,即便嫁進了五皇子府,怕是也坐不穩王妃之位。”
瞥向銀翹繼續道:“賜婚可是大喜事,等會去庫房挑選一些金銀首飾送過去,另外再送一些人參燕窩,讓她好好的養胎,那可是——皇孫呢。”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譏諷弧度。
母憑子貴?肚中貨看不穿誰人識?
當初各個禦醫都說她懷的是男胎,結果呢?
即便生下來是男胎又如何?沒成人之前夭折的孩子,特别是皇家的子嗣多的數不勝數。
銀翹低頭。“是,奴婢記下了。”
“嗯。”李氏輕應了一聲。婚期竟然是同一天,太後姐姐可真是眦睚必報啊!這下子她都能想象三月初八那一天,将是何等的熱鬧。
後宮,忘憂宮。
惠妃神色不悅的看着面前的迎春訓斥道:“她怎麽能這麽蠢?太後下了賜婚的懿旨都沒能替她遮掩住!”
迎春奉茶勸誡道:“主子别氣壞了身子。”
“我怎麽能不氣!昊廷怎麽偏偏看中了虛有其表的卓苒。”其實她中意卓晴那丫頭。
迎春猶豫了一下道:“大概是五皇子覺得卓苒比卓晴好拿捏,再加上司徒大将軍心儀卓晴,如若五皇子強娶隻會樹敵。”
惠妃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接過迎春手中的茶盞随便喝了一口潤潤喉嚨,放回她手中道:“人是個榆木疙瘩也就算了,膽子也小。
别人未曾動她一根汗毛,隻是讓她親眼看着貼身丫鬟被杖斃而已,竟然都能吓得差點小産,這種女子怎麽配得上我的皇兒!
幸虧她保住了本宮的孫子,否則……。”眸中乍現寒光。“這卓楠丫頭越來越厲害了,與昊廷倒是般配的很。可惜,他不喜歡,我這個母妃也不好強求。”
“五皇子天資聰慧過人,自有打算。”迎春适時的抓住機會誇了五皇子一句。
“本宮乏了,扶我進去歇息。”
“諾。”
五皇子府一間房内。
一名管事打扮模樣的人站在全公公的面前,低頭彎腰道:“公公,宰相府那位差點小産之事,是否要飛鴿傳書告知五皇子?”
全财厲眼一瞪管事。“你想挑起景公子跟主子之間不合?”害的卓苒差點小産的可是卓楠,景容的未婚妻。一旦五皇子知曉自己的子嗣差點命喪卓楠之手,到時又心生猜忌跟景容不合。
管事吓得腿一哆嗦猛地低下頭。
“愚不可及!滾下去!”全财厲喝一聲,目送着管事退下。
反正孩子保住了,他何必多此一舉揭穿此事,令五皇子心中生刺。
在他眼中,卓苒實在配不上他的主子,隻是看着奴婢被杖斃也能受驚,如此柔弱之人怎能助五皇子一臂之力?
如若不是她有一個權勢滔天的父親,這種女子隻配當玩物。
宰相府,祠堂。
一身黑衣的青殇躲在陰影處,看着小丫鬟隔着祠堂的門跟裏邊的卓苒說完話之後離去。
豎耳傾聽了一會,确定四周無人靠近,從陰影處走到月光下。
左手中拎着一隻布袋,布袋中似乎裝了什麽活物一直動個不停。
青殇看着從外邊上鎖的祠堂大門,悄悄的推開一條細縫朝裏望去。
祠堂内擺放着無數的牌位,四周點燃着無數根蠟燭,把整個祠堂照耀的亮如白晝。
牌位前還有一張偌大的供桌,上邊有三盤貢品,一盤水果,一盤點心,還有一盤子整隻雞,還有一隻香爐裏插着正徐徐燃燒的香。
角落裏放着一張美人榻,卓晴躺在上邊身上蓋着被子。
旁邊放着一張四方桌之上,茶具齊全還有點心甚至還有幾本書籍。
見此情景,青殇的嘴角勾起甜美的微笑。
這宰相果真疼卓晴,這哪裏是關祠堂,分明是來享受的。
見卓晴兩隻腫脹的手消退了一些,用受傷的手指一邊忍受着疼痛,一邊吃着點心。
悄悄的蹲下身子把布袋打開,口朝着祠堂内,裏邊的活物一股腦的全部跑進了祠堂内。
有蟑螂還有幾隻老鼠,卻沒有蛇。
除了蛇到了冬季冬眠不好找之外,也擔心引起宰相的懷疑乃是人爲,提前把卓晴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