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殇實在困乏的很,畢竟她現在正是長個子需要大量睡眠的時候,實在扛不住,趴在桌面上很快睡着了。
忍冬以爲她是昨晚上盡職盡力的守夜才這般累,拿起美人榻上的一條卓楠經常蓋在腿上的毛毯,披在她的身上。
感覺到毛毯帶來的溫暖,青殇睡得更沉了。
等卓楠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青黛等人立刻伺候她起身穿衣,洗漱梳妝。
坐在桌前,卓楠用完遲來的午膳之後,正在喝茶,這才淡淡的問道:“怎麽不見辛夷跟錢嬷嬷?難道兩人同時病了?”
青殇窺伺了一眼卓楠平淡的表情,仿佛真的一無所知,暗歎即便是官府前來詢問,以小姐這幅樣子,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她是殺人兇手。
錢嬷嬷走後,青黛最大,隻得硬着頭皮道:“小姐,官府上門,說在京城郊外發現了一具疑似辛夷的屍體,管家讓錢嬷嬷去官府認屍了。”
卓楠瞪着美眸看着青黛,露出驚愕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聽說此事。“辛夷昨夜不是在房中歇息嗎?怎麽會出現在京城郊外?肯定是官府的人弄錯了。”
青黛也希望官府弄錯了。“……但願如此。”想想本該睡在房間裏的人,一夜之間卻蹊跷的死在十幾裏之外的城郊,誰不害怕?
卓楠喝了口茶,突然又問道:“溫管事呢?”
青殇立刻配合道:“小姐,溫管事家中出了點事,跟奴婢說了一聲,跟您告假一段時日。”
卓楠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那就告假吧,反正也近年關了。”
青黛等人看着青殇跟卓楠一唱一和的樣子,真以爲溫管事家中有事暫時回家了,沒起絲毫疑心。
宮中,禦書房。
宰相跪在皇帝的面前。“聖上,昨夜微臣府上進了刺客,殺了府中侍衛,小女受到驚吓,今日不能進宮了。”
皇帝微微一愣,卓楠不是被巫師帶走了嗎?難道宰相在故意遮掩?“愛卿快快起身。”故作不知的繼續問道:“何方賊子如此大膽,竟敢夜襲宰相府,愛卿可曾傷到?”
宰相站起身,卻依舊彎着腰,虛假應對。“不知歹人是何人,擊斃了微臣府中幾名侍衛之後,見不敵,逃之夭夭。”
“哦?沒抓到歹人,甚是可惜。不知巫師暫居你府中,可曾出事?”皇帝露出一副你沒抓到兇手,朕就不能幫你做主的惋惜之色。
“回禀聖上,微臣正準備要向您禀告此事。巫師見微臣府中竟然還有歹人夜襲,竟然連夜離開。微臣再三挽留,巫師卻強硬要離去。微臣擔心再強留下去,引起兩國不合,不得已放他離去。”宰相露出一副巫師不識好歹的憤然模樣,心中卻在想着,這巫師到底是真失蹤還是假失蹤?
皇帝看着宰相故作虛僞的表情,真想叫侍衛進來,把他拖出去砍了!隻得配合道:“蜮民國被代國跟趙國聯手攻擊,想必巫師是擔心朕會強留,這才找一個借口剛好回國,愛卿不必介懷。
倒是你的女兒受到驚吓可不是小事,朕立刻派一名禦醫去你府上爲她診脈。”
暗龍衛明明回禀說宰相之女卓楠被巫師帶走了,現在宰相卻說卓楠受驚。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宰相本想拒絕,但是一想到他身上的毒還需要禦醫替他解毒,點頭答應。
“既然卓楠不能進宮陪伴太後,理應立刻通知太後,以免太後久候。”
“是是是!”宰相連連點頭。
皇帝立刻命令身邊候着的文公公,讓他親自去一趟慈甯宮。
兩刻鍾之後,文公公站在慈甯宮的大殿外候着。
沒多久,姚嬷嬷走了出來。“文公公,太後有請。”
文公公跟随着姚嬷嬷走進了大殿,一眼看見太後正側卧在卧榻上,正撫摸着身邊緊挨着她的一隻雪白的波斯貓。雙膝跪下。“太後,奴才傳聖上口谕,卓小姐昨夜受驚,今日不能進宮陪伴您了。”
“哦?”太後輕掀鳳眸瞥向文公公。
“宰相一大早進宮,據聞宰相府昨夜遭到賊子的偷襲,殺傷好幾名侍衛。暫居在他府上的巫師大人也憤然半夜離去,故此卓小姐也受到了驚訝。”
太後聞言眸色平淡道:“受驚可不是小事,可有爲她請大夫看診?”賊子夜闖宰相府?宰相府兩暗龍衛都闖不進去,何人有此本事?
“聖上已經派了一名禦醫跟随宰相回府爲卓小姐診治。”
“嗯。”太後閉上了鳳眸。
文公公起身,輕手輕腳的退下。
姚嬷嬷目送着文公公消失在大殿外的背影,一轉身對視上太後突然睜開的鳳眸。“派人去查昨夜宰相府到底發生了何事。”
“諾。”姚嬷嬷領命離去。
瑤華宮。
五公主趙蕙怡正站在禦花園中賞梅,一心等待着卓楠入宮,給她準備了幾分大禮。誰知身邊的大宮女苁蓉卻告訴她,昨夜宰相府有賊子偷襲,卓楠受驚,不會進宮了!
“本公主不信!“五公主氣急敗壞的辣手摧花,随手蹂躏着身旁的紅梅。雙瞳剪水的美眸此刻充滿了怨色。“她一定是不敢進宮,故意找的借口!”
苁蓉隻得附和道:“那怎麽辦?”
“本公主要見五哥,我們立刻出宮!”隻要去了五皇子府,她就能知道,卓楠是不是故意找借口不敢進宮!如若是真,就以欺君之罪奏明父皇,斬了她的頭!
苁蓉見五公主已然決定了一切,不容他人置噱反對。隻得硬着頭皮陪她回宮,快速換裝之後,偷偷溜出皇宮,去了五皇子府。
五皇子府。
太監全财伺候完五皇子之後,這才上榻休息。可他覺得才剛剛眯上眼睛,竟然就有不怕死的狗奴才叫醒他!
小厮頂着全财可怕的殺人眼神,趕忙道:“五公主來了,她要見主子。”不是小的不識擡舉想要吵醒您老人家,是五公主大駕光臨啊!小的也是沒辦法!
“她怎麽來了?”太監全财極不耐煩的應了一聲,隻得穿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