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楠突然向後一仰,再次到在床榻上,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本小姐一定是太幸福了,樂極生悲,結果做噩夢了。”
“……”辛夷木着臉,目光幽幽的道;“小姐,奴婢不是您夢中虛構的人物。太後懿旨,親自賜婚景公子跟五公主,擇日完婚。如今整個京城,傳遍了此事,都說……景公子走了狗屎運,被天上掉餡餅砸中了……。”
卓楠瞬間睜開雙眸,坐起身來,眼神淩厲如刀的盯着辛夷,咬牙切齒的道;“都怪景狐狸沒有早點來提親!”她早就看穿五公主愛慕景容已久,如今人家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直接招他爲驸馬!
辛夷木然的雙眸瞬間瞪得老大。景狐狸?小姐居然敢私下裏給尊主起别稱!
卓楠突然瞪了辛夷一眼。“就爲這事把我吵醒?”突然倒頭躺在床榻上,扯過被子蓋住頭又接着睡。
辛夷;“……”
辛夷上前一步,目光幽幽的看着卓楠,語氣如遊魂般問道;“小姐,您居然還能睡得着?您的夫君,就要,被人,搶走了!”能不能長點心?!尊主要是知道小姐這反應,肯定得氣的吐血,明顯不在乎啊。
卓楠一把掀開蓋在頭上的被子,瞪着辛夷道;“本小姐還沒睡。”再次坐起身來道;“他景容是什麽人,不用本小姐跟你再複述一遍吧?
本小姐就不信,有人能逼迫他,娶他不願意娶的人。
所以本小姐作甚要着急?靜等結果就是。”
辛夷木着臉,看着卓楠。實在不知道是該佩服她在如此情況下,還能理智冷靜的分析,聰慧過人。還是該同情尊主,她對尊主的感情,沒那麽深厚。
“萬一……奴婢說萬一,景公子他……。”
還沒等辛夷說完,卓楠厲聲打斷。“那就當本小姐瞎了眼,看錯了人。”如果景容什麽也不做,乖乖娶了五公主,她就是傷心難過也無用。
還不如早日了斷情絲,徹底忘了他。
辛夷木着臉,想了想,也是。隻要尊主大人不願意,誰能逼他娶妻?看着卓楠起身,問道;“小姐不睡了?”
卓楠嘴角勾起一絲邪笑。“本小姐未來的夫君被五公主搶走了,你說我還能睡得着?”除非她對景容真沒感情!
辛夷木着臉不作聲,反正她說不過小姐,左右都是她的錯。伺候卓楠穿衣,嘀咕了一句;“奴婢還以爲小姐心大到,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呢。”
“多嘴。”卓楠不滿的抱怨一聲。她一直不敢相信,景容會愛上她這樣的女子。太後賜婚?不錯,她正好可以借此看清楚,景容對她到底是不是真愛。
以他暗地裏血煞門尊主的身份,她不信他毫無反抗之力。唇邊綻放詭異的陰笑。
辛夷拿起一旁的玉帶,正準備幫她系上,卻見到卓楠臉上居然露出古怪的笑容,心頭一跳,忌憚的低呼了一聲;“小姐。”
卓楠看向辛夷。“又有何事?”
“請您不要吓唬奴婢,奴婢畢竟是凡人,經受不起您的磋磨。”
卓楠看着辛夷一臉嚴肅的僵屍臉,質問道;“本小姐何時磋磨你了?不說個理由來,哼哼!”
“正常女子聽見心上人被賜婚,即将成爲他人的夫君,就算不一哭二鬧三上吊,尋死膩活的,也該悲春傷秋,夜不安寝,食不下咽。
可您呢?居然還笑的出來,還笑的那麽詭異……。”令她打心底裏忌憚!
“我那是信任景容!”卓楠回答的理直氣壯。信任他,信他。如果他不能做到,亦不值得她愛!幹脆死心放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辛夷看着卓楠,一副你去騙鬼吧的表情。蹲下身子,給卓楠的腰上系上玉帶,轉身又從梳妝台的寶匣中,拿出一塊血紅玉佩系在腰帶上綴着。
站起身來道;“小姐,奴婢去吩咐她們打水進來伺候您洗漱。”
“嗯。”卓楠坐在梳妝台前等着,辛夷走了出去。
沒多久,外間突然傳來砰地一聲,一物掉在地上,打碎的聲響。
卓楠耳尖一動,從物體打碎的清脆聲響分辨出,應該是博古架上的某一件瓷器打碎了。
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落葵正背對着卓楠蹲在地上,慌慌張張的撿拾地上的瓷器碎片。
一雙刺繡着芙蓉花的繡鞋,出現在她的面前。
落葵頭也沒擡,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失手打碎纏枝蕃蓮紋梅瓶,求小姐責罰。”
卓楠低頭看着地面上的碎片,眼神冷漠的落在,低頭跪在地上的落葵身上。景容被太後賜婚,她這個正主還沒怎麽着,對他芳心暗許的落葵,反倒情緒激動的失态,做錯了事。
轉身走到桌子旁坐下,冷眼睥睨着落葵。
錢嬷嬷站在角落裏,露出事不關己的表情,低下頭。
青黛端着臉盆,跟白薇拿着毛巾愣在了大門口。
辛夷走了進來,站在了卓楠的身後。
落葵跪着轉過身,面對着卓楠,趴伏在地上。之前她一直對卓楠心生怨恨,覺得她配不上景公子。如今咋聞太後賜婚,景公子即将迎娶五公主做驸馬,這才失手打碎了梅瓶,她真的不是成心的。
“落葵,你可知,你打碎的纏枝蕃蓮紋梅瓶價值幾何?”卓楠漫不經心的問道。
落葵自知犯了大錯,而卓楠一向對她不喜,這下,恐怕不能善了。“奴婢自知下輩子做牛做馬都無法償還,悉聽發落。”
卓楠輕掀眼皮看向錢嬷嬷。“你去管庫房的管事那裏一趟,問清楚落葵打碎的纏枝蕃蓮紋梅瓶價值幾何。”
“是。”錢嬷嬷領命離去。
青黛跟白薇不好繼續擋在大門口,進屋,與錢嬷嬷擦身而過。
卓楠眼神淡漠的看着落葵,淡淡的道;“你打碎的東西,照價賠償。從這個月開始,從你月俸裏扣除,一直到你還清梅瓶的銀子爲止,可服?”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