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狗奴才是怎麽辦事的?!朕讓你賜死三王妃給霖兒陪葬,你倒好,帶回她已提前削發爲尼的消息!”一個出家人,還怎麽給霖兒陪葬?!
強行賜死,隻會引來世人的非議,留下一個暴君的罵名!
最寵愛的兒子,居然在大婚之日,喜房内慘遭毒手被害。
眼看兇手送進了皇宮就能被千刀萬剮,卻也能無故失蹤!
皇帝氣得不輕,感覺胸腔内的怒火,擁擠的快要讓他整個人爆炸了!
他隻有殺人,殺人,不斷的殺人,見血,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瞅着文公公依舊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一想到他沒有辦好自己交代的差事,怒火再次熊熊燃燒。
轉身拿起書桌上的筆墨紙硯,一股腦的全部砸向文公公!
筆跟紙還好,硯台卻再次把文公公的腦袋開了瓢。這一次,比之前酒杯砸傷的額頭更加嚴重,導緻文公公當場倒地不起,血流如注。
皇帝見他倒地不起,依舊一聲不吭,怒火熄滅了幾分。走上前,踹了他一腳,丢下一方帕子。“捂住傷口,敢在朕問完話之前死掉,誅你九族!”
“謝主隆恩。”文公公忍住想要暈過去的症狀,拿起帕子,按住血流如注的腦袋,依舊雙膝跪在地上。心裏卻松了一口氣,暗道;自己命大,又逃過一劫。
“何人給三王妃剃的度?居然敢跟朕搶人!”
“是宰相大人的養女——卓楠姑娘,帶了一位從蓮若寺請下來的師太,私自爲三王妃剃度。”
卓楠?皇帝的眼睛瞬間瞪大了最大。“她怎麽會出現在霖兒的府上!”該死的宰相卓世清!先前,他還在禦書房的門外,跪地哭訴,他的女兒卓娅有多苦命,剛剛嫁過去就成了寡婦!
口口聲聲要嚴懲兇手,爲三皇子報仇!
如此會做戲,哭的他頭疼!流的眼淚比他這個當父親的還要多!
這個老而不死是爲賊的老匹夫!一轉眼,他的親生嫡女就帶着一位多管閑事的秃尼給三王妃剃度,分明是向他挑釁!有意而爲之!
“奴才不知。”
“不知?你能知道什麽!等朕砍了你這狗奴才無用的腦袋,你變成鬼,大概就什麽都知道了!”
文公公顧不得頭破血流,對着地闆,貨真價實,砰砰砰的連磕了三個響亮的頭。頓時一陣頭暈眼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皇帝見此,氣急敗壞的呵斥道;“狗奴才,少裝死,給朕滾起來!”
文公公咬牙堅持,半響,才爬起身,重新跪好。
皇帝見他的臉上已經糊滿了鮮血,一副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死人樣,趕緊追問道;“是誰放她進府的?!”
文公公氣若遊絲的輕聲回答道;“……是……是嚴公公……。”
“哪個狗奴才?!”
“曾經貼身伺候皇貴妃的嚴公公,如今掌管三皇子府邸的管家,嚴公公。”
“是他這個狗奴才?!”皇帝面色猙獰,很顯然,經過文公公的提醒,已經想起了嚴公公是何許人也。
“奴才自知去遲,耽誤了三皇子沒有王妃陪葬的大事,所以特令禁衛軍,把卓楠姑娘跟師太軟禁在三皇子府中。”文公公說完,再次體力不支,歪倒在地上,一副快要死的模樣。
“來人啊!”皇帝大喝一聲。
走進來兩個小太監。
“扶他下去,請個禦醫!”
“諾!”兩個小太監異口同聲,誠惶誠恐的一左一右,趕緊把文公公扶了下去。
到了禦書房門外,本該昏厥的文公公,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陰笑。
幸好他裝死,不然,死的不是嚴公公,就是他了!
“你們都退下!”皇帝一聲令下,禦書房的所有奴才,倒退着走了出去。最後一人,緊閉了房門。
“出來!”皇帝突然開口,倏然轉身。
一位身帶佩劍的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大殿中,單膝跪在了負手而立的皇帝面前。
皇帝再次轉身,盯着蒙着的面巾上繡着太陽的黑衣人。“你剛才聽見了?我要嚴公公這個狗奴才,還有三皇子府内,一位秃尼的命!”
他恨不得宰了卓楠這個小丫頭給霖兒陪葬,卻不得不顧忌她是宰相跟李氏的親生嫡女,又是太後唯一的外甥女!
動了小丫頭一個,老奸巨猾的宰相,甚至是太後,都有可能跟他翻臉!
如今,也就隻能先拿嚴公公這個狗奴才開刀,出出氣!
“諾!”暗龍衛首領站起身,一個轉身,陡然消失!
皇帝一個轉身,彎腰,兩隻手撐在書桌上,宛如一個傷心欲絕的孤苦老人,老淚縱橫。“霖兒,我的霖兒,到底是誰對你狠下殺手?難道是博宇這個孽子所爲?!”【太子全名;趙博宇。三皇子全名;趙彥霖。】
“啧啧啧,不過死了一個兒子而已,你就如此傷心?”寂靜無聲的禦書房内,突然走出來一個身穿紅衣錦袍,眉目如畫的傾城男子,正是天香閣的紅绯!
剛才還龍威震怒,手握生殺大權,不可一世的皇帝。見到紅绯出現的刹那間,宛如老鼠見到了貓,立刻讨好的上前見禮。
“長老,您老今個怎麽得空,來皇宮看望小人?”
紅绯魅眼一掃,皇帝吓到立刻停在原地,不敢再近身。
紅绯衣袖一揮,斜躺在禦書房的龍椅上,微微蹙眉。“趙祺樊,你這什麽椅子?也太硬了。”一副嫌棄至極的口吻。
皇帝瞥了一眼,隻有世代趙國的皇帝,才能坐上的龍椅,趕忙谄媚道;“小人不知您老駕臨,否則一定鋪上最好的棉錦,隻求讓您老坐着舒坦一些。”
“嗯,算你會說話。”紅绯慵懶的斜躺在龍椅上,半眯着鳳眸。一隻左手托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而下,眉眼如畫,皓齒紅唇。修長的脖頸下,紅色的錦袍微微的松散開,露出精緻的誘人鎖骨。
皇帝直接看直了眼,喉結上下一動,無意識的咽下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