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公公以前是皇貴妃身邊的貼身奴才,宮中無人不識。
自從三皇子從皇宮搬到這三皇子府邸後,皇貴妃不放心兒子,就把貼身的奴才給了三皇子,這位嚴公公就一直跟随着三皇子至今。
如今,唯有這位嚴公公可以在府邸内自由行走。
五皇子立馬出來打圓場。“大哥,四哥,三哥突然被刺身亡,此事已經驚動父皇跟太後,再說已經抓住了兇手喜娘,等父皇跟太後親自審問過後,兇手是誰,必水落石出。”
太子聞言一甩衣袖,坐在最上首的位子上,心浮氣躁的想着;他就是擔心兇手會栽贓陷害,嫁禍與他!
四皇子看着太子到了此時,氣焰依舊嚣張,心中卻不斷算計的想着。等兇手指認他之後,父皇震怒。自己在旁邊添油加醋,太子必定受到重罰!
到時,父皇必定對他另眼相看,他出人頭地的日子,終于到了!
不過,前邊好像還有一個礙事的二哥。
昨天據說他纏綿病榻,今天就沒來參加三皇子的喜宴,難道……他也有嫌疑?
唯獨景容坐在下首的其中一個位子上,雙眸清冷睿智,未受到絲毫影響。
幾個丫鬟戰戰兢兢的站在角落裏,看着太子不在發火,這才敢走出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收拾殘局。
此正廳内,除了太子等人被軟禁在此,不給出府,其他參加宴會的賓客等大臣們,全部看押在偏廳。
女眷則看押在花廳中。
三皇子如果隻是受傷也就罷了,偏偏身亡。
在場的每一位賓客都有嫌疑,連太子都出不了府,更何況是其他人?
一個小厮急匆匆的從外院中,走到一直守在正廳大門口的嚴公公身邊。“嚴公公,門外來了一位姑娘,帶着一名貼身的婢女跟一位師太,吵着要見三王妃。”
三王妃?嚴公公眸中乍現寒光。三皇子身亡,這位三王妃的下場……,不耐煩的道;“趕走。”
小厮有些猶豫。
嚴公公一眼看穿,小厮爲難的表情背後有隐情,猜測道;“來者是三王妃那邊的姐妹?”
小厮目露敬佩的眼光看着嚴公公,連連點頭。
嚴公公沉思。以宰相老謀深算的性格,出了此等大事,必嚴令宰相府中有人外出,更不可能主動跑來三皇子府,惹上一身麻煩。
景容突然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走出了大門。一雙清冷的睿智雙眸落在嚴公公的身上。“嚴公公,宰相府來人?”
嚴公公點頭,直言不諱道;“府門外來得好像是三王妃的姐妹,要見三王妃。”他見到皇帝都不怕,不知爲何,每次碰到這個景容,連對視都不敢。下意識覺得低人一等,心中膽怯。
景容微微蹙眉。“三皇子意外身亡,整個府邸已被禁軍包圍,相信整個京城的人都驚動了。人人避之不及,豈會有愚笨之人,在這種時候,不知深淺的送上門?”
嚴公公也贊同的點頭。三皇子出事的消息傳進宮中,第一時間,整個三皇子府邸就被禁軍包圍。
等看戲的賓客們反應過來,已經被軟禁在此,插翅難飛。
人人都想逃出去,卻有人不知死活的還往裏送,确實令人驚奇。
景容嘴角勾起一絲清淺的淡笑。“公公,不如,在下陪你去府門外走一遭?”
嚴公公沒有立刻回應,而是轉頭看向大廳内。太子跟四皇子之間暗流湧動,劍拔弩張之勢。内心暗歎,三皇子一死,大勢已去。
他這個奴才,也是時候收斂鋒芒,隐退了。
否則,下一個,死的絕對是他。
原本以爲,當今聖上最寵皇貴妃,三皇子又是皇子中最出衆的,獨得聖寵。坐上皇位,不過的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一個奴才,一個宮中太監,就指望着三皇子有朝一日坐上龍椅,他也能平步青雲,成爲掌管後宮的總管。
可誰又能想得到,其他皇子都還活得好好的,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三皇子,卻偏偏第一個死了!
運氣不佳,看走了眼,半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
以前爲了效忠三皇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如今三皇子一死,他得立刻找後路,否則,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吧。
嚴公公看向景容,和善的點頭。
景容跟嚴公公轉身剛走了沒幾步,五皇子突然追了出來。“景容,你跟嚴公公去往何處?”
太子跟四皇子也走了出來,駐足觀望。
景容清冷的雙眸看向五皇子。“陪嚴公公去大門外看上一眼,即回。”
嚴公公以前最看不上怯懦的五皇子,如今,也得笑臉相迎。“五殿下,剛才小厮來禀告,有人要見三王妃。奴才跟景容公子,去瞧上一眼,看看是不是有人想要存心鬧事。”
四皇子突然走到五皇子的身邊,眼神暧昧的調侃道;“五弟,你也真是的,景容稍微離開一會,你就問東問西的。”如今所有人被軟禁在這座府邸内,景容也出不去,真不知道這五弟有什麽可着急的。
景容清冷的睿智雙眸掃過四皇子跟五皇子,轉身,跟嚴公公離去。
五皇子見到景容離開,這才轉身,一臉陰沉的看着四皇子。“四哥,你以後能不能,不拿我跟景容之間的關系開玩笑?”
“呦。”四皇子怪叫一聲,回頭沖着正廳的方向大喊一聲。“大哥,你快來看看,一向軟弱的五弟居然爲了景容,要跟我翻臉呢。”
“懶得理你!”五皇子從四皇子身邊越過,再次踏進了正廳。
四皇子緊跟其後,也走了進來。見到五皇子坐在右手邊的其中一個位子上,不依不饒的追過去問道;“五弟,你說你跟景容之間沒什麽,那四哥問問你,景容已過弱冠之年,爲何遲遲不肯成親?據說,他身邊連一個暖床的貼身丫鬟也沒有,難道……不是你故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