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那個毒婦跑來看他?她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把他打殘躺在的床上還不夠,想要來看看他死了沒有?想要置他于死地?一定是的!
她一定是買通了大夫,讓他的傷一直治不好,想要謀害他!
喬木看着卓子傲震驚的慌亂樣子,眸中一閃而逝幸災樂禍之色。他原本以爲,隻要老爺在朝一日,憑借大公子是府中唯一嫡長子的身份,就會永遠風光下去。
誰知道,突然冒出來一個鄉下野丫頭,一切都變了!
卓子傲突然不顧身份,用力爬過去,一把揪住了依舊坐在地上,喬木的衣襟下擺,突然落淚的懇求道;“喬木,你去天音居找母親,一定要找來母親爲我做主!卓楠那個毒婦她要謀害我!她要謀害我!”
喬木吓的身體猛的往前傾斜,撲過去,一把捂住了卓子傲的嘴。“大公子!您可别亂喊,誰要謀害您?求您,老老實實的養病!”
“唔唔唔唔唔唔……!”卓子傲本來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又身染重病,根本就不是身強力壯,正直少年的喬木對手。
被他死死的捂住口鼻,根本反抗不了,很快翻起了白眼。
喬木不經意瞥見,吓的手如觸電般,猛地收回。
卓子傲的上半身,瞬間砰地一聲,砸倒在地上,無力的苟延殘喘。
喬木連忙跑過去,又抱起卓子傲,鬼哭狼嚎。“大公子,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是一時心急,才不小心的,您千萬不要歸罪奴才!奴才剛才真的隻是一時情急!
奴才就跟你說實話吧!你被老爺禁足的當天夜裏,奴才就去過天音居,卻隻見到了王嬷嬷,不見夫人。
王嬷嬷說夫人又發病了,您的事,不能跟她說,以免刺激到她。
後來,您又讓老奴去過兩三回,奴才連外院的大門也沒進去,就被守門的侍衛趕走了!
大公子,府中傳言,居住在繪雅軒的根本不是什麽養女,而是老爺養在外室的私生女!
您差點強了您的親生妹妹,老爺才會震怒……。”
“胡說八道!”卓子傲剛剛恢複點精氣神,一聽卓楠居然是他的親妹妹,立馬咆哮。“她不過是個鄉下賤丫頭,還是跟我同歲,怎麽可能是父親養在外室的私生女?再敢胡亂編排,小心你這狗奴才的狗命!”
“奴才沒有,奴才說這些話,是爲了讓公子你看清事實的真相,奴才是爲了您好啊。”喬木說着,居然哭了起來。他多次去天音居找夫人主持公道,卻多次碰壁。
去求老爺,也是根本連面也見不着!
他才徹底明白過來,大公子失寵了!
卓子傲雙眸迸射出陰鹜之色,沉默不語。
喬木一見,大公子這是信了,趕忙繼續道;“主子,府裏私下裏傳言,那楠姑娘,實際上是老爺心愛之人所出。當年,因爲忌憚夫人,怕進府不被所容,這才一直養在外室。
您想想,她如果不是背後有老爺撐腰庇護,她怎麽敢欺負最受寵的苒姑娘?把您打成這樣?甚至,還把夫人氣暈了!”
“什麽?她連母親都敢招惹?!”卓子傲徹底吃驚了!
别看他以前再嚣張跋扈,也不敢惹母親大人生氣。
母親大人的背後,可是有太後姨母撐腰,有整個皇姓趙家站在背後,她,她一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怎麽敢連母親都敢得罪?
難道真如喬木剛才口中所說,她真的是他的親妹妹!是父親最心愛女人生下來的私生子!!!
喬木挑眉。“這還有假?連老爺都驚動了,現在天音居亂作一團,府中都傳開了。主子,您看,現在各個自顧不暇,您就安心養病,奴才抱你上榻。”
這一次,卓子傲任由喬木把他抱到床榻上,一臉陰沉的可怕。如果這個卓楠是他的親妹妹,背後有父親做主撐腰,他就不能,就不能随便動她了!可惡!可恨!太可恨了!!啊啊啊啊!!!!!
卓楠離開了琉璎水榭,直接回到了繪雅軒。
坐在桌子前,享用茶點,冷眼一掃身邊伺候的衆丫鬟,各個心神不靈,面色惶恐不安。很顯然,她把李氏氣暈的事情,大概已經傳遍了整個府邸。
這些丫鬟,自然惶惶不安,無比擔憂。
卓楠卻眉眼彎彎,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心裏美的直快冒泡。她故意在卓娅的及笄禮上讓李氏丢了面子,又乘勝追擊,逼她把卓娅跟三皇子的婚事讓與她,随後又蠻不講理的出爾反爾。
如今,李氏被她氣暈,醒來之後,一定會驅逐她出府!這是她早就想好的連環計!
一想到要離開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間地獄,心情愉悅的令她想哼曲。
她進府至今,已經快兩個月了,天氣也越來越熱。她非常想念錢氏養母一家,非常想古靈精怪的妹妹四丫。可她隻能強忍着,不敢回去看她們!
隻要她一日沒有脫離宰相府,就一日不能見她們。
否則萬一宰相父親依舊跟前世一樣,野心勃勃的謀朝篡位。
她聯系養母一家,就是連累她們一起被誅九族!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她根本沒想過,幫宰相父親謀朝篡位。首先,她痛恨宰相父親,決不會幫他!再說,前世,她的宰相父親是謀朝篡位成功之後,才被拉下馬的!
連宰相父親,母親李氏,加上戰神司徒大将軍,太子,三皇子,還有當今聖上,都鬥不過五皇子跟他手底下的第一謀臣景容。
她隻是一個預知未來的弱女子,才不會愚蠢的,自不量力的卷入殘酷的九龍奪嫡中!
卓楠一想起前幾日,不小心與景容那雙似笑非笑的睿智雙眸對上,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這人太可怕了!
她深信,裝怯懦的五皇子身邊,如果沒有這位精于算計,運籌帷幄的謀臣景容相幫,絕對坐不上最後的帝位!
此刻,卓楠心中做了一個毅然決然的決定,以後,見到謀臣景容,有多遠,就躲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