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奴才,大公子身邊的貼身小厮,何曾幹過這種粗活?
即使外邊守大門的奴才,也沒幹過啊!這些活可都是一些三等丫鬟跟粗使婆子做的!
喬木跪在地上認真的擦拭,跪的雙腿都麻木了,還有擦地的手,胳膊疼的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兩隻胳膊輪流頻繁的交換着使用,漸漸的兩隻胳膊都疼的擡不起來了。
人一直跪在地上,腰也疼,低着頭,頭也有些發暈。
他發覺,這比之前自己打了自己幾個巴掌,還要難以忍受!
他以爲楠姑娘懲罰的輕了,到了此時,他才深知這裏邊的門道!
恐怕以後好幾天,他這胳膊,這腿,都得廢了,不躺在床上三、五天,鐵定爬不起來了!
每次想要偷懶,一旁的陳嬷嬷狐假虎威,眼神犀利的盯着他,發現有一丁點不幹淨的地方,就讓他重擦!
更可惡的是,有些丫鬟故意進進出出!
他剛剛擦過,幹淨的能照出人影的地闆,轉眼間又髒了!他又得重擦!
此時此刻,他才深刻了解卓楠的狠毒!罰他銀子,哪怕傾家蕩産,隻要他還是大公子身邊的貼身小厮,不出幾個月的功夫,銀子照樣全都能自個回來,不痛不癢。
可是罰他做這種體力活,宛如受到酷刑般,讓他疼的無法忍受。深刻記住了今日的教訓!
卓楠躺在美人榻上,舒服的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薇突然在她耳邊低叫。“小,小姐,老爺,老爺回府了!”
卓楠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斜睨了膽小如鼠的白薇一眼。“回府了不就回府了,他是我的父親。他回府,不用向我這個女兒禀報。”
白薇;“……”小姐啊!您關注錯了重點啊!
一旁的落葵不動聲色的把傻愣着的白薇擠到一旁。“小姐,白薇的意思,老爺回府,直接去了琉璎水榭。很可能……等會過來繪雅軒,您看,要不要……準備一二?”
卓楠漫不經心的斜睨了落葵一眼。“晚膳準備的如何了?”
落葵;“……”她到底聽得懂人話不!什麽時候了還關心晚膳?!這次得罪的可不是之前的庶女,而是整個宰相府,唯一的嫡長子啊!她到底有沒有長腦子?聽不懂她的暗示?!!!
落葵心中咆哮,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開玩笑,大公子都被打的鮮血淋漓,不知傷勢如何。她一個嬌弱的奴婢,這身子骨更不如男兒,怎麽可能經得起暴斂小姐的三兩下?
卓楠眉心微蹙,低喝一聲。“滾到一邊去,問個話都不知作答。從今天開始,降爲二等丫鬟。辛夷,以後你就是大丫鬟。”
落葵被貶,反而沒有一絲怨恨,心裏頭反倒高興地很。這個節骨眼上,大公子被主子打傷,老爺追究下來,第一個倒黴的絕對就是主子身邊的一等丫鬟!
眼角的餘光窺伺了一眼謝恩的辛夷,眸底一閃而逝幸災樂禍之色。
陳嬷嬷忽然上前一步,谄媚的看着卓楠道;“小姐,老奴對琉璎水榭熟悉的很,要不然……老奴去打探一二?”
卓楠直接送了她一記眼刀子。“多事!”
陳嬷嬷低下頭,退守到一旁。
卓楠轉身回到屋内,看着地闆被喬木擦的油光锃亮,隻是少了很多被毀掉的擺設,屋内顯得空曠的很。睥睨着跪坐在雙腿上,累的像條死狗,還在擦拭地闆的喬木。走近,微微一笑。
喬木擡頭看見她豔若桃花的笑顔,驚駭的渾身一哆嗦。
“不錯,擦的很幹淨,我很滿意。起來吧,你,可以走了。”轉身走回到桌子旁坐下,淡淡的一掃旁邊的青黛。
青黛立刻走出内院,去了外院,吩咐三等丫鬟們趕緊傳膳。
卓楠趴在桌上,托着下巴,等着晚膳。一回頭,瞥見喬木依舊跪在地上,隻不過不在原地。眉頭一擰,眸色淩厲如刀。
“還不下去?難道等着用膳不成?還是對本小姐的處罰心有質疑,賴在此地,以示不服?”
喬木欲哭無淚,凄慘的叫屈道;“小姐,奴才不敢啊,奴才跪了一下午。這腿,腿沒有知覺了啊,想走,也走不了啊!”生怕她又要借機發難,趕緊用自個的拳頭,狠擊了自己的腿兩下,又擡頭可憐巴巴的看着卓楠。
看,奴才并沒有說謊。
卓楠沒有絲毫同情之心,鄙視的訓斥;“一個大男人做這點小事,還哭哭啼啼,連小丫鬟跟粗使婆子都比不上,真是無用。”
喬木耳邊傳來衆奴婢隐晦的低笑聲。面紅耳赤,低下頭,眸中仇恨的火焰高漲!
“落葵,你去把外院守門的兩個小厮叫過來,讓他們把他架出門,送走。”
卓楠話音一落,喬木感激涕零的磕頭拜謝。
卓楠眸中閃過冷冽之色。這種口腹蜜劍的奸佞小人,到哪都能遇得見。
落葵很快叫來了外院的守門小厮,一左一右的架起喬木,把他送出了繪雅軒。
天音居。
“夫人,楠姐兒她,她打傷了大公子,管家已經請來大夫,正在琉璎水榭爲大公子治傷。您,要不要過去瞧一瞧?”
“哦?打的好,不堪重用廢物,一定是貪圖楠兒的美色,才會被教訓了一頓。”
“夫人聰慧,一語擊中。”
“我的病還沒有好透徹,無法出門,不易見風。你代本夫人去趟琉璎水榭即可。再說,等到夫君回府,子傲自會向他告狀。本夫人何必多此一舉,多跑一趟?”
“是,老奴這就去。”
王嬷嬷帶着幾個丫鬟,離開了天音居,趕往琉璎水榭。
其他姨娘們聞此消息,各個駐足觀望,互相探聽。
宰相一回府,管家立刻向他禀告了全部的事情經過。
宰相聽完,眸色陰沉,宛如擇人而噬的野獸般,眸底閃過狠辣絕情之色。
孽子,畜生!居然欺負到自家姐妹頭上來了!
哪怕對卓楠沒有絲毫父女親情,那也是他親生的!更何況還是在府邸内差點被孽子糟蹋,怎麽就沒把他打死?!
管家窺伺着宰相,渾身散發着強烈的威壓,暗道;大公子這次可要倒大黴了。很有眼色的頭前帶路,引着宰相去了琉璎水榭。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