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走了,他帶着興奮走了。
在魏忠賢看來,這是他的一次機會。
鞏固權勢,報複那些彈劾自己的人,從今天開始,誰還敢小看自己?自從自我閹割入宮的那一天開始,自己就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天。
權勢、财富,自己這一生也就隻剩下這兩樣東西而已。
現在,就在此時此刻,這兩樣東西唾手可得,自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看着魏忠賢的背影,朱由校面沉似水。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動作,必然會導緻無數人對自己的反抗,甚至是厭惡。
一句話,自己朝着昏君的路上越走越遠了。不過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作爲一個後世來的人,朱由校裏面很清楚,東林黨必須要鏟除。
雖然東林黨之中,或許有忠正之人,或許有能幹之人,但是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陳洪,朱由校吩咐道:“對外說,朕要和青雲門的韓立道長閉關49日,以求将養身體。”
陳洪一聽這話,心裏面明白,皇爺這是又要躲啦!
不過他也想到了,皇爺不可能親自出手,出手的必然是魏忠賢。
陳洪連忙躬身道:“有什麽事情需要奴婢去準備嗎?”
朱由校想了想,笑着說道:“準備一間靜室吧!”
事實上,朱由校不想躲,也可以不躲。隻不過朱由校懶得搭理這些人,他根本沒心思去管這些事情。
若是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百工坊逛一逛。自從百工坊建立起來之後,自己還沒去過呢。
在那裏,才是大明的未來。
徐光啓和戚金所練之軍,那才是大明的未來。
其他的無關緊要,自己完全可以不關心。
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陛下勒令鄒元标罷職待審、楊漣罷職待審。
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無數官員人心惶惶,尤其是東林黨出身的官員。
一旦被欽定成結黨營私的逆案,自己這些人都完蛋了。
所有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都在想辦法保全自己。
不過他們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彈劾魏忠賢,同時發動輿論攻勢。
僅此而已。
與此同時,東廠和錦衣衛的動作卻非常快。
錦衣衛已經派人去抓方從哲了。
一旦方從哲開口,那麽東林黨便死無葬身之地。
以先帝之死爲威脅,私自放掉了方從哲,這是大罪,一旦牽扯進去就沒有人能夠脫身。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不害怕?
東廠那邊已經開始審案子了,魏忠賢親自主持這一次審理,他自然要大審特審。
第一個被帶上來的就是姚宗文。
對于姚宗文,魏忠賢恨之入骨,恨不得直接将他打死在東廠了大牢裏。
可是不行啊!
魏忠賢需要姚宗文的口供。
姚宗文在大理寺翻供,差一點兒讓自己陰溝裏翻船。差事如果辦砸了,自己估計直接就完蛋了。
現在姚宗文落到了自己的手裏,魏忠賢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雖然不能弄死他,但是讓其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坐在東廠的牢房裏面,魏忠賢端着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玩味的看着姚宗文。
“姚宗文,沒想到吧!你居然還會落到咱家的手裏。今日就讓你知道知道,咱家可沒那麽好欺負。”說着魏忠賢轉頭看向等候在一旁的孫雲鶴。直接吩咐道:“孫雲鶴,動刑!咱們姚大人在東廠認罪,到大理寺翻供,咱家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說的是真話。”
“這一次如果你還問不出真話來,你這個官也不用當了,咱家可以讓人送你去遼東。”
聽了魏忠賢的話,孫雲鶴心裏面也發了狠。
他現在對姚宗文也是恨得不行。如果沒有姚宗文反水,自己何至于落到這個下場。自己可是魏公公的心腹。
現在倒好,就因爲你姚宗文,魏公公開始質疑他老孫的能力了,這怎麽可以?這是孫雲鶴絕對不能接受的。
去遼東,那是什麽破地方?誰愛去誰去,老子肯定不去!
想到這裏,孫雲鶴忙躬身說道:“公公放心,卑職必然不會讓公公失望。”
魏忠賢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孫雲鶴可以開始了。
“來人,弄一桶鹽水來。”孫雲鶴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拿起了不遠處的皮鞭,顯然是要給姚宗文來一個皮鞭子沾鹽水。
拉動着手裏的皮鞭子,孫雲鶴皮笑肉不笑的來到姚宗文的面前,冷笑着說道:“姚大人,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你說你何苦呢?可别怪孫某,咱們先來點兒開胃菜,大餐在後面。孫某多年沒有揮鞭子了,這一次正好讓你試一試,也算是咱們沒白認識一場。”
此時的姚宗文被綁在柱子上,臉色非常難看。
自從進入東廠之後,姚宗文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兇多吉少啊!
擡頭看了一眼孫雲鶴,姚宗文心裏邊兒打定了主意。這一次自己說什麽都不會開口。
開口是個死,不開口也是個死。
如果開口的話,自己必然遺臭萬年,東林黨的人也不會同情自己。索性就不開口,即便是死了,也能夠留下清白的名聲。
想到這裏,姚宗文把牙咬,心一橫,直接大聲的說道:“孫雲鶴,你個閹狗的走狗,有能耐你就來!”
“姚某讀聖賢書,怎麽會畏懼了你們這些閹狗的走狗?你們即便是打死我,我也絕對不會承認的!”
聞言,孫雲鶴頓時怒不可遏。
你姚宗文真是好樣的,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敢裝大?
孫雲鶴冷笑着說道:“那今日孫某便看看你骨頭到底有多硬!”
說完,他手中的皮鞭猛地抽向了姚宗文。
啪的一聲,皮鞭直接抽打在了姚宗文的身上,姚宗文身上的薄衣衫應聲而裂。
瞬間,一條血印子就出現在了姚宗文的身上。他的身子猛地顫抖了起來,整個人發出了一聲嗚咽。
孫雲鶴卻沒停,反手又是一鞭子。
鞭打的響聲在牢房裏邊兒異常清晰,除此之外還有幾聲微不可聞的嗚咽聲。
半晌,孫雲鶴氣喘籲籲地放下手中的鞭子。
再看姚宗文,此時早就暈過去了。
魏忠賢看了一眼姚宗文,笑着說道:“去了一趟大理寺,果然硬氣了不少。上一次去之前隻是打了十幾鞭子,他就招供了。不過沒關系,我們時間很多,慢慢來。鞭子就不要了,直接上大刑。咱家倒是要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今日份一更獻上。
曆史,正史不能全信,更何況民間臆測的野史呢?
真相也就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