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康很氣憤。
他覺得許美麗才去世顧愛軍就和徐美麗偷情實在是對許美麗的亵渎。
顧建康想沖出去把那兩個人揍一頓,可他還沒有動,就聽到了更加了不得的事情。
他竟然聽到許美麗的死不是偶然,而是這兩個人算計的結果,是顧愛軍的不作爲,還有徐美麗的嫉妒害死了許美麗。
聽到這裏,顧建康都想要哭了。
他恨極了這兩個人,同時也恨自己,爲什麽會那麽理智,會一直把對許美麗的喜愛埋在心裏,如果他早一點和許美麗說,如果他早一點叫父母托人去許家提親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是不是,許美麗就不會死了?
顧建康蹲在地上努力克制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
因爲這個時候他想起一件事來,剛才在顧愛軍過來之前,他正在錄音,他想把自己讀英文的聲音錄下來,回去之後以便對照一下,看看發音是不是準确。
在顧愛軍和徐美麗說話的時候,他口袋裏的随身聽還是錄音狀态,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的聲音被準确無誤的錄了下來。
顧建康一直忍着,等到顧愛軍和徐美麗走後,他才起身。
他等了有十來分鍾才離開小樹林,從那裏出來,顧建康連家都沒有回,他直接在離小樹林最近的一戶人家借了輛自行車去了鎮上。
顧建康要報案,他要替許美麗報仇。
他沒有先去派出所,而是先去了許家。
許家這個時候還是一派愁容,許父許母正在商量要把許美麗安葬在哪裏,就有人來想買許美麗的屍體做冥婚。
許父許母把那家人罵了出去,回來之後又發起愁來。
閨女是弄回來了,可是得安葬在哪呢?說什麽許美麗也算是嫁了人的,不能葬在許家的墓地裏,可不葬在許家,不葬在顧家,這孩子一個人孤伶伶的也是可憐。
許母後頭恨聲道:“回頭跟顧家說,我們家美麗是顧家娶過門的媳婦,他們家不能不管,美麗是顧愛軍的原配,以後顧愛軍死了得和美麗葬在一處,他們家以後娶的媳婦絕不能和顧愛軍合葬,他們要是不同意,這事就沒完。”
許父覺得許母的話很對,才要說話就聽到外頭有人喊。
許大哥趕緊開門,結果就看到顧建康過來。
因爲許美麗上初中的時候經常和顧建康一起寫作業,許大哥倒也認識他,許大哥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建康來了,屋裏坐。”
許母聽了聲音問:“誰啊。”
許大哥大聲道:“是建康過來了。”
他帶着顧建康進屋。
顧建康坐下之後就對許父許母鄭重的說道:“伯父,伯母,我今天聽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我是來和你們說一聲的,希望你們……”
說到這裏,顧建康泣不成聲:“希望你們一定要替美麗報仇。”
“什麽?”許母幾乎聽傻了:“你這孩子,你說什麽,你說美麗怎麽了?”
顧建康擡頭,一雙眼睛紅的跟兔子眼似的:“美麗她是給人害死的,她是叫人害死的……”
許大哥和許二哥聽了登時氣怒交加:“怎麽回事,你别哭了,你倒是說清楚啊,你快說啊,美麗是誰害死的?”
顧建康都說不下去了,他從口袋裏拿出随身聽來:“你們聽聽這個錄音吧。”
他倒好帶子,按了播放的按鈕,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還有腳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片刻之後,就聽到了徐美麗的聲音:“愛軍,愛軍,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當聽到徐美麗和顧愛軍說是他們害死的許美麗時,許大哥許二哥額上青筋暴起,眼中的怒意怎麽都遮不住。
許大哥更是一拳捶在桌子上:“該死的。”
等聽完了錄音,顧建康才抹了一把淚:“顧愛軍和徐美麗打小就好,我們原先以爲他倆是小時候好,現在沒啥關系了,沒想到他們一直都在,都在偷情,還騙了美麗,那個徐美麗都懷孕了,顧愛軍還和美麗結婚,這兩個人實在是,實在是該死。”
許二哥沖過去拿了顧建康的随身聽把錄音帶取了出來:“建康,這個帶子留給我們吧。”
顧建康點了點頭:“許大哥拿去吧,你們一定要替美麗報仇啊。”
許大哥冷笑:“怎麽能不報仇啊,那是我妹妹啊,我妹妹就是給這兩個人渣害死的,我一定會叫他們生不如死。”
許二哥擡頭把淚水忍回去:“有了這個錄音帶算是證據确鑿,我就不信不能把這兩個人渣繩之于法。”
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拿到這樣的證據都能告的人脫不了罪,更何況許家呢。
許父許母這麽多年在鎮上經營可不是假的,許家的人脈絕對相當的豐厚,再加上許大哥和許二哥也不是吃幹飯的,這哥倆都是本事人,事關自己的親妹妹,他們絕對會使出所有的本事叫顧愛軍和徐美麗再也翻不了身。
許母恨的咬牙切齒:“顧愛軍這個,這個狗東西,老大,你立刻拿着錄音帶去鎮上報案。”
顧建康站起身對許大哥道:“許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是證人。”
“好。”許大哥感激的看向顧建康:“以後你有什麽事,我們許家絕不推脫。”
許大哥騎了摩托車帶着顧建康去派出所報案,許父沉吟片刻對許母道:“去租個冰櫃,把美麗的屍體保存好,美麗的仇沒報,就絕不能入葬。”
許二哥趕緊起身去辦這件事情。
等到兩個兒子都走了,許母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她老淚縱橫,傷心欲絕:“我的美麗啊,我的兒啊,顧愛軍那個狗東西,他敢這麽騙我們家,敢這麽對我們美麗,我絕不能饒了他,美麗啊,娘給你報仇,一定給你報仇。”
許父也是長長歎了一聲,眼中有了濕意,他轉過頭擦了擦淚水,又遞給許母一塊手帕:“别哭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咱們先垮了,閨女的仇誰給報。”
許母聽了趕緊擦眼淚。
許父拉住她的手:“咱們美麗給咱們托夢,叫咱們好好的,她說在那邊很好,我想她也應該很好,咱們閨女那麽好,又是冤死的,去了那邊也不會被爲難的,美麗去了都惦記着咱們,咱們就該好好的活着,叫美麗别擔心,叫她走的放心。”
許母點頭:“我心裏都明白,可是,我這難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