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仙看着越來越大的雨勢,捏了捏手中的養魂玉。
轉身,沈臨仙看着平川:“務必将郭青青被人替換高考試卷的事情捅出去,一定要給她正名,還有,買了郭青青的那家也要給些教訓。”
平川點頭。
沈臨仙擡腕看了看手表,臉上換了笑,轉身進屋叫醒沈衛國。
沈衛國睡的正沉,隻覺得有人推他,猛然驚醒,就看到沈臨仙平和的一張笑顔。
“哥,快到時間了,你先起來洗把臉醒醒神。”
沈衛國趕緊坐起來,看到屋裏已經放好了臉盆和毛巾,他趕緊洗了臉,覺得人也清醒了好多。
沈臨仙端了一杯茶過來,沈衛國喝了幾口,頭腦更加的清明。
他看了看窗外,大雨跟盆潑的一樣,地上濺起的水花密集到遠遠的看着都像白霧一般。
“我叫平川送你去學校吧。”沈臨仙笑了一聲,拿了一套衣服叫沈衛國換上:“這身衣服防水,穿着吧。”
沈衛國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平川已經把車開到了院内。
平川打了一把黑色的大傘在廊下等着,沈衛國一出來,平川就趕緊拿傘給他遮住,一直到沈衛國坐到車内,平川才把傘收好去開車。
沈臨仙站在廊下看着,等到平川開車帶沈衛國離開,她才回屋。
沈衛國坐車到了學校,雨勢一點都沒有減緩,好些考生都是冒雨過來。
車子是不能開進校門的,沈衛國隻好拿了傘下車,迎着雨進了校門。
等到了考場,沈衛國把傘放到門後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看四周被雨淋濕的考生,沈衛國很奇怪。
大夥都是帶了傘進來的,可因爲雨太大了,外頭下大雨,傘裏下小雨,所以,幾乎所有的考生,還有監考老師都被淋濕了。
但沈衛國身上一點水都沒有,甚至于連頭發絲都是幹爽的。
他想到沈臨仙所說的防水的衣服,心說應該是衣服的原因吧,但是摸摸頭發,搖頭否認。
如果是衣服的原因,但爲什麽臉上以及頭發上,甚至于打傘的手都沒有沾到雨水泥?
搞不明白原因,沈衛國也沒有再想下去,發下考卷,他就一門心思的答起題來。
開車往回走的平川抖了抖身上沾的雨水,搖頭苦笑,大小姐對大少爺是真關心,爲了大少爺,竟然連防水符都用上了,大少爺倒好,身上幹幹爽爽,一滴水都沒有,但是他呢,被雨水澆了個透心涼。
一邊開車,平川打了幾個噴嚏,他想,回去之後趕緊熬些姜糖水暖一暖,不然傷風感冒的也難受。
雨越下越大,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
沈臨仙進屋,拿起平川調查的材料認真的看了起來。
那位知法犯法的市領導姓付,是市教委的一位領導,他的官職不大,但是背景不小,以緻于将他的心養的太大了,竟然利用職權換取别人試卷,導緻郭青青悲慘自盡。
而他那位替了郭青青名額上了京大的兒子卻是個真真正正不學無術的東西。
資料上顯示,那位付公子在高中的時候學習成績一直不怎麽好,在班級裏頭都是後幾名,但到高二後半學期成績開始變好,名次也一點點的上升,到了高三,在班裏頭已經排前幾名了。
沈臨仙看到這裏,不由皺起眉頭來。
恐怕,付公子從高二之後的考試成績都作不得準。
不然,他要是真正學習成績好的話,那位付領導又何必費這麽大的力氣折騰着給他換考卷呢?
沈臨仙琢磨着等平川回來,還得叫他查一查這件事情,付公子高二之後的考卷都是誰幫着他寫的,還是說,每次他都能通過老師拿到答案?
想到這裏,沈臨仙就想到餘曼的媽媽好似是京大的教授,馮家好像是有人在教育部門工作,這件事情是不是要先和他們兩家打個招呼?
伸手敲了敲桌子,沈臨仙一掌按在桌上,起身,往身上貼了一張避水符,然後拿了一把傘打着傘出門。
她才出來,就看到平川開車到了門口。
沈臨仙立刻拉開車門上車,對平川道:“去武二傑那裏。”
平川沒有多問,立刻調轉車頭朝武二傑在縣城置辦的房子裏開去。
武二傑今年跑運輸掙了不少錢,他在縣城買了房安了家,如今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
沈臨仙到了武家門口,就看到一棟挺漂亮的宅院,她敲了敲黑漆大門,沒過一會兒,就聽到有人一邊抱怨一邊開門:“真是的,下這麽大雨還……”
“大小姐?”沈臨仙一瞧這人是武二傑手底下一個小弟,就對他笑了笑:“武二哥在家嗎?”
那個小弟趕緊道:“在,在呢,今天天氣不好,我們都沒出去幹活。”
一邊說話,那個小弟朝屋裏喊:“二哥,二哥,沈大小姐來了。”
沈臨仙舉着傘順着磚石鋪成的一條窄道往屋裏走,到了廊下,武二傑從屋裏出來,看到沈臨仙一陣驚喜:“稀客啊,好長時間沒見過你了,今天怎麽來了?”
沈臨仙将傘放好:“陪我哥哥考試,有事情要辦,就過來借你家電話用用。”
“趕緊進屋。”武二傑引着沈臨仙進了堂屋,等她和平川坐下,就趕緊拿了毛巾端了熱水過來。
承後,武二傑又叫人去買了幾樣小菜、幹果之類的擺在桌上待客。
沈臨仙将毛巾遞給平川叫他擦頭發,而她自己則拿起放在堂屋的電話,先撥了餘曼的号碼。
電話很快接通,餘曼的聲音傳來:“誰啊?”
“是我。”沈臨仙笑了笑:“餘大小姐貴人多忘事,不會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吧?”
“臨仙。”餘曼一陣驚喜:“你都好長時間沒來過處裏了,我們也聯系不上你,對了,你近來可好?”
“很好。”沈臨仙應了一聲就直接道明:“我記得你媽好像是在京大教書?”
餘曼笑道:“是啊,怎麽,你哥哥想考京大?我媽雖然在京大工作,可不負責招生這塊,而且,京大招生很嚴格,我媽說不上什麽話。”
沈臨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找你可不是走後門的,而且,我哥成績好着呢,他肯定能憑自己的本事考上京大,不用走後門。”
“這麽自信?”餘曼挑了挑眉開始逗沈臨仙:“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萬事無絕對啊。”
“在我這裏就是絕對。”沈臨仙咬牙道。
随後,她對餘曼道:“你跟你媽打聽個事,京大有一位前年入學的學生,叫做付國慶的,你叫你媽問一下他的學習成績怎麽樣?在京大表現如何?”
餘曼挑挑眉:“那個付國慶惹着你了?爲什麽打聽他?”
沈臨仙看看武二傑幾個,武二傑才要起身,沈臨仙擡手一壓:“坐着吧,也沒什麽不能對人說的。”
她臉上表情嚴肅起來:“惹着我了,他們家在打我哥的主意。”
“怎麽回事?”餘曼驚呼一聲。
沈臨仙表情更加的鄭重:“那位付國慶高考成績并不作準,據我所知,他應該是換了别人的考卷,用别人的成績入學的,而被他換了考卷的那位女生因爲沒有考上大學被父母出賣自盡了……”
“啊!”聽到這裏,餘曼又是驚叫了一聲:“怎麽能這樣?這不就是謀害别人性命嗎?”
沈臨仙繃着面皮:“是啊,他們家應該是嘗到了這樣的甜頭,今年他堂弟又該高考了,他們家知道我哥哥學習好,就想把我哥哥的考卷換了,以便他那位堂弟也能去京大讀書。”
沈臨仙的話音才落,餘曼就怒了:“豈有此理,真是喪盡天良,他們怎麽能,怎麽能這麽辦?這不是枉顧國法麽?”
罵完了,餘曼咬牙道:“我立刻就問我媽,叫她好好的查查這個付國慶,另外,也跟我媽把這件事情好好說說,說不定,學校不隻一個付國慶這樣的人。”
“好。”沈臨仙笑了一聲:“勞煩了。”
挂了電話,沈臨仙深吸一口氣,又撥了馮家的電話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