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仙實在是被重山煩的不行了。
沒有辦法,她隻好把沈天豪搬出來:“爺爺,重伯父還想再說兩家婚約的事情,您和他談吧。”
沈天豪一瞪眼,把重山一把拽過去:“重小子,你是怎麽回事,我不是都說了嗎,我們臨仙隻招贅不出嫁。”
重山吓了一大跳,擠出一個笑容來:“沈叔,我們家阿揚真的很優秀,你就不再考慮考慮?”
“考慮個屁。”沈天豪更怒:“再優秀,不入我沈家的門也不行。”
重山很可惜:“看起來,咱們兩家是作不了親家了。”
沈天豪拍了拍重山的肩膀:“重小子啊,不是我說你,你得立起來,不能叫一個娘們騎在你頭上,張家的親事,還是不要想了,雖然你借不了我沈家的勢,可也不能把你兒子推進火坑裏啊。”
重山頓時蔫了,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後來又歎了一聲:“沈叔,我也沒有辦法,誰叫我們重家勢弱,張家勢強呢,他們家要是用橫的,我和阿揚隻怕都頂不住的。”
沈天豪想再說什麽,可看到重山這副沒骨氣的樣子,他一肚子的氣,心說重老頭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怎麽就把重家給了這麽個東西,這重山不說撐不起家業來,連内宅都調理不清,實在就是個廢物,真還不如自家十三歲的小孫女做事大氣呢。
這麽一想,沈天豪又有些得意洋洋,對于自己的眼光還有運氣都很認可,起碼,自己老了還有一個中意的繼承人,不像他那個老夥計,到死都記挂着家裏。
“算了,我和你說不清楚。”沈天豪擺手,心裏隻說這個重山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沈臨仙看沈天豪幾句話就把重山打了,她也就沒再理會這邊的事情。
她走到孫志強身旁仔細的看了好久,又打開天眼觀察。
過了幾分鍾,沈臨仙才起身,她看了韓部長一眼,韓部長問:“有什麽不妥嗎?”
沈臨仙皺眉:“這個子盅有些古怪。”
智通和尚聽到也趕緊湊過來問:“怎麽?有什麽古怪?”
沈臨仙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前些日子我在古玩街轉悠,從那裏淘了一本古書,說是古書,其實就是一位古時候術士的手抄本,上面寫了好些奇聞逸事,還有他修煉時的心得,另外就是他知道的各玄門門派的辛秘,上面就曾記載了一種情盅,這種情盅和孫志強所中的盅很相似,但孫志強中的這個盅比那上面記錄的更複雜一點,我看着好像是情盅與迷心盅以及鬼面盅雜交而來的。”
滋……
這下輪到智通和尚幾個心驚了。
就連沈天豪都不能平靜,他驚問:“你看好了?”
沈臨仙點頭:“應該錯不了。”
“棘手啊。”沈天豪右手輕捏:“就算是畫出三品的盅符來,隻怕也不管用。”
智通和尚則道:“必要有四品盅符來引,若是再加上重家煉制的引靈丹則最爲保險。”
重山立刻驚叫:“引靈丹在我父親那一輩就失傳了,我可不會煉。”
沈天豪也搖頭:“盅符也早已失傳,具體是什麽樣的,沒人知道。”
趙小花在一旁仔細的聽着這些能人商量,聽到最後,她心都涼了,一個勁小聲道:“這可咋辦,這可咋辦?俺們命咋就這麽苦?都是張家害的,張家害人不淺,害了俺姐,害了俺們兩口子……”
而張燕雖然動不得,但眼中卻有幾分得意。
她心說最好這些人都解不了盅,叫他們一輩子不能安心,若是一輩子解不了這個盅,那就成了這些人的心結,解不開心結,恐怕功法不能寸進,這得多叫人開心。
沈臨仙皺眉:“四品盅符?”
沈天豪點頭:“你大約是不知道這個的,盅符早先是專用來養盅的符,後頭又經先人改進,可仿各種母盅來引子盅,如果畫成四品盅符,就可以仿出情盅母盅傳出的信号,叫子盅自己從孫志強身體裏出來,再加上引靈丹,則子盅都抵抗不了那個誘惑,絕對能成。”
沈臨仙才想說這也不是多難,盅符她會畫,而正好引靈丹她也知道煉法,隻是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到胡管家在外頭叫道:“老爺,張笛小姐來了。”
後頭又聽一個女子在外邊喊:“你們把志強弄到哪了?你們這是搶劫知道嗎,沈家是想與我張家爲敵嗎?”
然後,沈臨仙就看到一個穿着紅色大衣,氣勢十分張揚的漂亮女人進來。
這個女人和張燕長的有幾分相像,一看就是一家子出來的,她進門先看到昏迷的孫志強,幾步過去,十分擔憂的察看,看出孫志強沒什麽事,這才松了一口氣。
站直身體,張笛對趙小花怒目而視:“姓趙的,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一個鄉下出來的大字不識的婆娘,拿什麽來配志強?你但凡是爲志強好,你就該老老實實回鄉下,不該來這裏打擾志強平靜的生活。”
一邊說話,張笛都要對趙小花動手。
韓部長上前一步打算幫趙小花。
可趙小花把他一攔,幾步過去,直接對上了張笛:“你個不要臉的,你怎麽還有臉在我面前說這個?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說了算的,那得看志強的意思,他既然娶了俺,又和俺生了兒子,就說明他不嫌棄俺,而你呢,就拿一個破盅來迷了志強的心志,就用這個來拴住男人,你得多下作,多不自信,多沒本事?你還有臉說俺是什麽鄉下不識字的婆娘,你連一個鄉下婆娘都比不過,你以爲你就是什麽了?真是自甘下賤,自已把自己貶到泥地裏去了。”
這些話正好刺進了張笛的心裏,張笛又氣又羞,臉都脹紅了。
可她竟然無法反駁,隻能生着悶氣。
趙小花倒是越說越來氣,也越說越強橫:“你搶了俺男人,弄的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俺還不興救他了?俺還不能管了?天底下也沒這樣的道理,你是世家小姐,命值千金重,俺們窮人就不值錢了?現在可是新社會,早不興舊社會那一套了,說起來,要擱幾年前,你就是走資派,俺們八輩兒貧窮,俺們根正苗紅,比你腰闆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