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邪乎!”
沈天放一邊嘀咕着一邊脫了棉大衣:“怎麽突然這麽熱了。”
姚老道一個勁的叨叨着:“春風符,竟然是春風符,這……這也是五級靈符。”
沈天豪擡頭望天,隻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爽的。
沈溪臉色更白,恨恨的看着沈臨仙。
這陣春風刮的時間不短,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春風吹過,一改原先院中的寒冷,原先沈溪喚來的雨也給融了,地上濕濕的,帶着初春的潤澤。
沈臨仙拿出另一張符,嘴角帶笑,指尖劃過符紙,卻見一整張符就像是飛舞的蝴蝶一樣片片散開。
那樣零星的小片,帶着暈黃的顔色朝四處飛去。
頓時,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是看到了春日彩蝶飛舞而來。
淅淅瀝瀝的雨掉下來,那樣細碎的雨點,一點一滴的砸到人們身上,砸到周圍的花木之上。
“啊!”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
随後,衆人就看到一片迎春吐露芬芳,嫩花的花朵漸次開放,在枝頭渲染第一縷彩色。
迎春才開,碧桃便開出深深淺淺的紅,又有西府海棠團團疊疊錦上添花。
一株株的牡丹或黃或紅或紫或綠,再次給整個花園添加色彩。
這樣一點點一點點的,就像是在雪白的紙上作畫一樣,點點滴滴染就一片明媚春日。
且那些花都似像電視裏的紀錄片一樣,在以人類肉眼可見的速度張開花苞,吐露芬芳。
“這,這……”
好多人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一時間,誰都變的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隻是這些花卉,就是旁邊高大的桂樹,小湖畔低垂的柳枝都染上綠色,那種嫩嫩的綠冒出頭,叫人看了心裏都是柔柔軟軟的。
“這……”
智通和尚大驚失色:“這不是五級靈符?這是,這是六級散花符?不對,也不是,還有春雨落下呢,這到底是什麽符?”
姚道士一邊欣賞着這般奇異而又美麗到極點的景色,一邊苦笑搖頭:“枉我們自認見多識廣,然活了多半輩子,卻連臨仙所用之符都識不出來,枉活這一世啊。”
沈天豪皺眉,思量了半晌方問沈臨仙:“可是春風化雨符?”
沈臨仙一笑:“算是吧,這張符是我才想的,剛才您幾位不是說隻有雪沒有花不雅緻麽,我便給您幾位來一場繁花似錦,不知道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姚老道一個勁的點頭:“你有心了。”
沈臨仙笑着朝站在一旁的張嫂招手:“你去剪幾枝牡丹送到我屋裏。”
張嫂立刻開始攀花折柳,捧了一捧的牡丹,染了一身的清香往春華園而去。
“這是什麽符?”沈天豪還沒有想明白。
沈臨仙笑道:“這是我自創的,在春風化雨符的基礎上又加了一些别的東西,就弄出這種效果來,至于這張符的名字,我還真沒想呢。”
沈天豪更加激動:“你,你自己想的?自創的?”
他一連聲的問,幾乎不敢相信。
沈臨仙點頭:“是啊,自創的,難道别人還會畫這符?”
沈天豪搖頭,沈臨仙一笑:“那可不就是我自創的麽。”
說起來,這還真是沈臨仙自創的,她現在修爲雖淺,可到底有身爲大符師的見識,在無盡大陸的時候,她幾乎學盡天下符道,畫的符也不知道多少,就是自創的符,也都數不勝數。
這種符好些都是她一時興緻起畫出來的,多數都是沒有攻擊力,但卻能做出美不勝收之景的靈符。
因爲當時以沈臨仙的修爲是看不上這種低等靈符的,便都不怎麽重視,幾乎是畫過就忘在一旁罷了。
“自創的好,自創的好啊。”沈天豪激動的幾乎掉淚,他眼圈紅紅的,高興到手舞足蹈:“我沈家振興有望,振興有望啊。”
就連沈天放這時候也說不出話來。
沈天蒙看向沈臨仙,忽然笑了起來。
他過去使勁的拍着沈天豪的肩膀:“三哥啊,你錯了啊,你叫咱們沈家多等了多少年……”
沈天豪疑惑的看向沈天蒙。
沈天蒙指着沈臨仙:“當初要不是你被美色所惑,三嫂也不會懷着身孕離開,如果三嫂還留在咱家,侄子至于那麽流離失所,受盡苦難麽,就連臨仙也不知道跟着吃了多少苦,我聽說當年臨仙在宋家沒日沒夜的幹活,哪裏有時間學習符術,就是如此,她的天份,她的聰慧還有她的刻苦都是遮不住的,要是,要是臨仙是在咱家長大的,從小就打下基礎,三哥啊,你想想,你好好想想,現在臨仙道法修爲隻怕不在你之下啊,咱們沈家有這樣的繼承人,誰還敢,誰家還敢上門挑事。”
朱茜聽了這話臉色煞白。
但是沈天豪卻是認真的思索起來。
沈臨仙十分驚訝,但是,沈天蒙話裏話外都是在替她說好話,都是在坑朱茜,雖然沈臨仙不知道他爲什麽會這樣,但這卻是沈臨仙樂見的,因此,她也微紅了眼眶,眼中含淚看着沈天蒙:“謝謝您爲我們說了句公道話”。
這一句話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瞬間叫沈天豪一震,再次看向朱茜的目光裏就是滿滿的厭惡沒有一丁點的忍耐以及包容了。
“你!”沈天豪一指朱茜:“還在這裏丢人現眼做什麽,一點規矩都沒有,這裏都是什麽人?是沈家正經族親,你一個沒名沒份的姨太太在這裏幹什麽。”
朱茜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幾乎有些搖搖欲墜。
她硬撐着看向沈天豪:“我跟了你一輩子,最終就落得這麽一句話。”
沈天豪一甩袖子:“滾回屋裏去,沒我的話,不許出來。”
沈天豪眼中那猶如實質的厭棄還有威脅叫朱茜吓了一大跳,她隻覺羞辱之極,捂了臉哭着就跑。
沈溪起身,恨恨的看着沈天豪和沈臨仙:“勝負還沒有分出來父親就如此,似乎有些不妥吧。”
智通這時候卻蹦了出來,他呵呵一笑:“這一局還是臨仙勝。”
“憑什麽?”沈溪咬牙:“呼風喚雨,我也呼了風來,喚了雨來,憑什麽我就輸了?”
她心裏明白她是輸了,可還是死咬着牙關不承認。
“沒風度。”沈天蒙嘀咕了一句。
智通歎道:“沈溪施主你……你心裏也清楚你不及沈小施主吧,這樣死犟着不認也不好啊,爲人要大度,要輸得起,輸就是輸,赢就是赢,赢了固然好,輸了也别氣餒,要加緊努力,争取有一天能夠赢回來,就是次次輸,日日輸也沒關系,誰都知道失敗是成功的娘,輸到底掉也别害怕,大不了從頭再來嘛……”
沈臨仙低頭偷笑,心說怪道智通和圓通出自同一師門呢,這兩個人啰嗦起來都是一個樣的。
“你……”沈溪咬牙:“我問的是憑什麽判定我輸。”
“沈溪施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是不是在置疑我們不公平?”智通臉上還帶着笑,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
姚老道點頭:“你這話很不對,别的我不敢說,便是公平公正之心我們四個還是有的,其實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小姑娘嘛,抹不開臉,輸了就難爲情,尤其是輸給小輩,其實這也不算什麽,曆史上輸掉江山從頭再來的都有,更何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