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個貪玩的孩子,總是能在人不經意間溜走。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早起,天邊就堆積了無數色彩豔麗的朝霞,藍色的天幕上,比棉花還白的雲朵一團一團的飄落着,橙色的太陽把這些白雲也染出淡淡的金邊。
沈臨仙坐在陽台上,迎着早起的朝陽呼吸吐納。
結束之後,她看到身上溢出來的一層層的黑乎乎的污垢,雖覺惡心,可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今天晉級了。
終于,她晉級成爲九級符師,終是踏進了符道的大門,走上了成爲大符師的道路。
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沈臨仙哼着小曲去浴室洗漱。
洗了半個多小時,用了大罐的沐浴露,沈臨仙才算是把身體清潔好。
她挑了一件保暖的黑色緊身褲再加上長款的黑色毛衣換上,外邊罩了一件米色大衣,又拿了一條長長的圍巾圍在脖子上。
拿起梳子把頭發梳好,很利落的盤在頭頂。
做好這一切,沈臨仙套上襪子就急匆匆下樓。
樓下,平川已經等侯多時了。
“大小姐。”看沈臨仙下來,平川指指桌上放的包子還有豆漿:“我給你捎了吃的。”
沈臨仙拿起包子吃了兩口,又喝了豆漿就對平川道:“行了,咱們這就走吧。”
平川轉身往外走,沈臨仙提了個包換好鞋就要出去。
她才出門,就看到院子裏停了另一輛車,韓部長脊背挺直的站在車旁,看到她過來,韓部長立刻打開車門。
沈臨仙會意,對平川道:“你先開車回去,我坐這輛車走。”
平川沒有多問,直接開車離去。
沈臨仙坐上韓部長的車,韓部長上車,回頭對沈臨仙道:“沈溪這幾天都在聯絡沈家族人,不知道許了什麽好處,總之,這次她肯定要刁難你。”
沈臨仙自信一笑:“由她吧,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輸的。”
看她這樣有信心,韓部長也跟着笑了,伸手揉揉沈臨仙的頭發:“坐好。”
沈臨仙一擺手:“走吧。”
頓時,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沈氏莊園
沈天豪在屋子裏轉來轉去,不住的問胡管家:“大小姐回來了沒?”
胡管家搖頭:“還沒有,不過平川傳來消息應該快了。”
沈天豪拿出一件黑色大衣披上,對胡管家一擺手:“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樓,就見沈家那樣大的客廳裏坐的滿滿當當都是人。
沈家的族人幾乎都在,另外就是朱茜母女,還有沈天豪請來的幾個精通玄學的大師。
看到沙發上并排坐着的幾位大師,沈天豪趕緊過去笑道:“幾位大師前來,令寒舍蓬荜生輝,是沈某的幸事啊。”
坐在單獨小沙發上的是個披着紅袈裟的和尚。
這個大和尚看起來怎麽也有七八十歲了,長的肥肥胖胖,圓頭大耳,又是滿面紅光,看起來十分的憨厚可掬。
他笑着轉動手上的佛珠:“阿彌陀佛,上次和沈施主相見還是十八年前,沒想到一别多年再見,沈施主風采不減當年。”
沈天豪一笑,又跟另一個道士見過禮,再和另外兩個看起來像是普通人的術士說了幾句話。
他這邊剛說完話,那邊,沈天放就大着嗓門問沈天豪:“我說老三,你兒子呢,叫出來讓大夥看一看啊。”
沈天豪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回頭笑道:“那孩子還在鄉下侍奉他的養母,不願意跟我回來。”
“孫女呢?”沈天放哈哈一笑:“我聽說你帶回來個小姑娘,是不是咱們沈家的後輩?要是是的主知,趕緊叫出來給大夥看看。”
“等一會兒吧。”沈天豪不動聲色,臉上帶着笑,眼神卻是冰冷的很:“孩子出去了,大概要再等一會兒才能回來。”
沈溪起身,有幾分抱怨:“父親,我一大清早就起來準備,以示對此次比拼的重視,怎麽臨仙卻……隻顧着玩呢,這孩子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天要有許多長輩前來,怎麽還出去玩,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
她一說話,沈天放立刻表示贊同:“是啊,分明知道我們這些當爺爺的今天都要過來,不在家好好等着,怎麽還出去玩,是不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還是沒有家教禮數。”
沈天豪猛的轉身,微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細紋顯的更加深了。
胡管家低頭替沈天放默哀,他跟随沈天豪多年,知道沈天豪的一些小動作,每一回隻要沈天豪做出這樣的動作,尤其是嘴角細紋加深的時候,就表示他對某個人的忍耐到了極點,接下來,那個人要倒黴了。
坐在沈天放身旁的沈天蒙微微低頭,嘴角勾出一絲冷笑。
他在嘲笑沈天放的愚蠢,這個蠢貨,明顯是叫沈溪這個侄女當槍使了,叫沈溪許出去的利益給迷花了眼,卻不想想,如今沈家當家做主的是沈天豪,沈溪許出多少好處來,沒有沈天豪點頭,誰又能拿得到,真是蠢不可及的東西。
朱茜笑了笑,幾步走到沈天豪身旁:“孩子嘛,總歸是貪玩的,難道還想叫她跟我們這些老人一樣成天的坐着,那不得把孩子給憋死。”
“話是這麽說沒錯,隻是,到底是咱們沈家的孩子,總得好好管教吧。”沈天放又是一笑:“老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沈天豪面色難看,對胡管家道:“去看看大小姐回來沒有?”
“我也去吧。”沈溪起身跟着胡管家往外走。
一邊走,沈溪一邊輕聲笑了笑:“回來?想的倒美,那個小野種倒是個聰明的,還懂得聲東擊西,明着說要回上河村,結果呢,竟然悄悄躲在京城裏不露頭,哼,當她沈溪是個傻子嗎,連這麽點小門道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