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帶着滿身怒氣還有馊水回到縣招待所。
他進了房間,重重的關上房門,進淋浴間洗了澡,出來之後換了一身衣服。
就是這樣,宋志鼻端還有淡淡的馊水的味道,叫他一陣陣直犯惡心。
“不能就這麽算了。”從屋裏出來,宋志還是一臉的氣急敗壞。
他宋志活了這麽大歲數,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就算是那動亂的十年,他也沒受過什麽委屈。
一來,宋來福會做人,一直站在中立派上,二來,那時候他早早下了鄉,自然沒人揪着他非得批鬥。
所以說,宋志的人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栽在沈臨仙一個小丫頭手裏。
“大劉。”宋志叫過司機吩咐了幾句。他自己又去商場買了些香,回去把招待所的房間點了檀香,用那樣濃烈的香氣來遮掩屋裏馊味。
司機大劉出去轉了一遭,原來想執行宋志的命令,可看着天都黑了,他出去不方便,再說,他也不認識路,等天黑的時候,他想問個道都找不着人。
因此,大劉買了些東西回來跟宋志請示。
宋志想了想:“那就明天吧,明天天一亮你就去辦,務必辦好。”
大劉點頭:“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宋志也不想吃東西,直接交待大劉自己吃晚飯,他就進屋睡覺去了。
大劉吃了晚飯在另一間屋子裏休息,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倒騰,想着明天該怎麽鼓動周家、錢家還有王家的老太太以及兄弟們,叫他們去沈家鬧騰,跟沈林他們要錢。
想了一回,大劉笑了一回,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睡着了。
夜色漸濃,縣城裏本沒有幾盞路燈,這時候也全滅了,就在這一片漆黑之中,忽然間,宋志房間的窗子也不知道怎麽的被人打開,一個黑影閃了進來。
那人進來之後直奔床前,他在宋志床前站了片刻,随後,往宋志身上打入一道符紙。
打了靈符,那人還不滿意,想了想,又伸手勾起一團陰氣打到宋志身上,宋志躺在床上睡的死沉,可偏偏在那人打入陰氣之後,竟然冷的直打哆嗦。
那人勾了勾唇,從窗子裏躍出,他并沒有跳下去,而是伸手勾住窗沿,将窗子關好,又打開相鄰房間的窗子。
進了相鄰的房間,那個人慢慢走了幾步,又朝床上的人打入一團晦氣。
打完了,那人笑了笑,從窗子裏飛出,飛出的瞬間,右手朝手打出掌風,窗子自然而然的關好。
他身形靈巧,動作又快,搞定了兩個房間的人也不過用了片刻功夫,若是有人在屋裏,隻怕也不會看到什麽,或者會當成一陣風吹來拂去。
那個人影在縣城的建築間飛來掠去,似乎隻一瞬間就到了上河村。
他沒用多大功夫就攀上了後山,來到老王頭的院外。
院門開着,房廊下還有一盞昏暗的燈亮着。
老王頭的房間還有些光亮。
那個人影摘去臉上的帕子,一張俏麗的容顔露了出來。
老王頭房間的窗子推開,老王頭探出頭來:“回來了。”
站在院中的人不是别人,是沈臨仙無疑,她笑着點頭:“回來了。”
“睡吧。”老王頭叮囑了一聲。
沈臨仙轉身就往卧室走去,進了卧室,她看到屋裏的火爐燒的還旺,她雖然走出去那麽長時間,可屋裏還是一室溫暖。
封了火,沈臨仙脫去外衣,在旁邊的水盆裏洗了把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打着呵欠鑽進被窩裏。
被子裏還是暖乎乎的,沒有一點涼意,沈臨仙蓋上被子一沾枕頭,幾乎在瞬間就睡了過去。
一夜黑沉,沈臨仙睡的很是香甜,以至于早上她起的有點晚了。
她起來之後,蘇文文已經做好了早飯,沈臨仙洗漱好之後就在這邊吃了飯,她想到昨天晚上可以虛空畫符了,心裏高興,就想再試試。
趁着蘇文文洗碗的空當,沈臨仙站在了院中,伸手快速的畫了一個符。
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昨夜突破了,今天沈臨仙這張符畫的很快,而且第一回就成功了。
她心情更加愉悅,一指空中的靈符,口中輕叱一聲:“去。”
那張靈符直接隐入蘇文文體内。
蘇文文隻覺得身上突然間暖乎乎的很是舒服,而且頭腦也清晰了很多,就是臉上也覺得有些淡淡的水水的感覺,好似有什麽東西在皮膚下流動。
她舒服的想要歎氣,直起腰來,蘇文文左右四顧,也沒看到今天和往常有什麽不同的。
縣城招待所
鬧鈴響了,大劉嘴裏罵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抓住放在被子上的套頭毛衫就往頭上套。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往常很容易穿的毛衫這一回竟然沒套好,毛衫就那麽直直的勒在大劉的脖子上,大劉越是急着拽毛衫,越是勒的死緊。
等到勒的大劉幾乎都要瞪眼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把毛衫給拽下來。
大劉使勁的喘着氣,扯着毛衫大罵了幾句,然後下床,從帶着的箱子裏拿出一件雞心領的針織衫,他胡亂套上,又穿了毛褲和西裝褲,穿鞋的時候腳下一打滑,彭的一聲,整個人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這時候招待所的地面是水泥地,上面隻是鋪了一層地闆革,地闆很硬,大劉摔在地上,嗑的頭都翁的一聲,等他坐起來的時候眼冒金星,坐了好久才晃蕩着站了起來。
“倒黴。”大劉罵了一句。
想到昨天晚上宋志吩咐的事情,也不敢再耽誤下去,喝了口水就抓着外套去敲宋志的房門。
梆梆的大劉敲了好一會兒屋裏也沒動靜,大劉沒辦法,隻好喊了兩聲:“宋志,宋同志……”
但是屋裏還是沒有人回答。
大劉心裏着急,又有些擔心,趕緊去找了招待所的服務員,叫她拿了備用鑰匙打開宋志屋裏的房門。
門一開,大劉就直接沖了進去。
他進門聞到一股說不出來的臭味,那名服務員更是嫌惡的皺眉。
走到床邊,大劉就看到宋志眼睛上吊,嘴巴歪斜,口水不住的往下掉,而且,他應該是大小便失禁,弄的床上髒兮兮的,被子也都髒了,屋裏的味道更是沖人。
“怎麽這樣?”服務員很是不滿:“這鬧的是什麽事啊。”
大劉一看宋志變成這個模樣,又驚又吓,聽服務員還報怨,回頭瞪了一眼:“愣着幹什麽,趕緊找找人幫忙送醫院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