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仙算了算過段時間大棚裏小青菜的産量,就對沈林道:“明天我去聯系武二傑,叫他也早點準備起來。”
她又盤算着:“我想着咱家的菜到時候賣到省城,咱們這邊就算是縣城裏,也有人家種菜,如今這個時節還有些人家裏存了點鮮菜,恐怕購買的意願沒多大,倒是省城那邊不管什麽都要買,再加上前幾年什麽都要供應,不管是幹部還是普通職工都給鬧怕了,如今隻要有東西就是一哄而搶,咱家這些青菜長的鮮嫩看着又好,往省城一拉,絕對不愁賣不出去。”
沈臨仙說的這些話沈家人也都想到了,沈林聽的直點頭:“你說的是這麽個理兒,就是咱怎麽往省城運?”
沈臨仙一笑:“咱家沒車,可縣城裏搞運輸的人總歸是有的吧,租車吧,到時候咱租輛車,專去那種大工廠大單位門口叫賣。”
“好。”沈林想想這事倒也使的,直接就同意了。
接下來,一家子坐着又說了會兒話,就各自起身回屋睡覺了。
沈臨仙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盤算了一會兒那張照片的事情,不知不覺的也睡着了。
她這次進京好幾天都沒修煉,大早起四五點鍾就動身上山,跟着老王頭在院子裏修習一會兒,又看着老王頭教了蘇文文一套拳法,還有一套呼吸吐納之道。
山上空氣好,又安靜的很,蘇文文在這裏感覺心情漸漸平靜,再加上人少,平常隻有老王頭一人,老王頭又是見多識廣的,她就算露出那張叫人看了恐怖的臉,老王頭也沒啥反應,蘇文文就越發的把驚恐抛到腦後。
跟老王頭學東西的時候蘇文文很認真,學的也很快。
學了拳法還有吐納之道,蘇文文就忙着做飯,沈臨仙聽到廚房裏傳來哼唱小曲的聲音,整顆心是徹底的放下了。
吃過早飯,沈臨仙就開始繼續修習符術。
上午呼吸吐納,下午趁着天色還好,就去林中找了一塊空地,練習淩空畫符。
她站在一條小溪旁,先微微閉将腦中放空,漸漸集中注意力,突然間,沈臨仙右手伸出,指尖似乎帶着微微金光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奇怪的符号。
漸漸,那個符号越來越繁複,就差最後一筆便要成了。
可就在最後一點的時候,虛空中的符嘭的一聲爆裂開了。
沈臨仙早有防備,躲過了那爆炸的靈符,可小溪邊的一塊大石就沒這麽幸運了,被靈符爆炸的力量給炸成了粉碎。
沈臨仙歎了口氣,還是失敗了啊。
本來嘛,虛空畫符需要再進兩階才成,她現在用密法越級挑戰,能夠成功的可能性本就不高,失敗也在所難免。
可沈臨仙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
她盤膝坐下修習一會兒,起身繼續畫符。
連續失敗了好幾次,天色漸黑,沈臨仙不得不收拾一下下山回家。
京城
燕都大廈門口拐角處,韓部長穿着一件洗的發白的夾克衫,以及有破洞的牛仔褲,帶着打扮成普通孩子的圓通小和尚坐在台階上。
圓通小和尚看着身上畫着卡通圖案的衣服,不知道第幾次歎氣:“唉,貧僧怎麽就上了你們的當呢?”
韓部長瞅了圓通一眼,吓的小和尚縮縮脖子不敢說話。
突然間,一輛黑色轎車駛近,轎車門被推開,一個穿着一身嶄新修身西裝的俊美男子下車,繞到另一側的車門處,很紳士的牽出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裙子,看起來很嬌羞,同時也有些怯怯的,應該是沒怎麽見過世面的主兒。
圓通看到那個男子,小聲問韓部長:“就是他了?”
韓部長點頭,對圓通使了個眼色,圓通有些不情願,但看到韓部長的冷眼,不得不裝傻賣乖,起身拽了拽衣服揉了揉鼻子眼睛,小跑着朝那個俊美的男子沖過去。
俊美男子和小姑娘正低頭說笑,兩個人正是甜蜜異常的時候,猛然間,一個小肉彈似的孩子沖過來,一把抱住俊美男子的腿,哭喊着:“爸爸,媽媽都病了好幾天了,你回去看看吧,求求你,回去看看媽媽吧。”
和俊美男子站在一起的小姑娘吓了一大跳,低頭就見圓通眼圈紅紅的,眼裏淚珠一個勁的打轉,看起來真是可憐的很。
“爸爸?”小姑娘驚疑之極。
圓通使勁抱着男子的腿:“我爸爸,呃!他好些天沒回家了,媽媽病的難受,我……我照顧不了媽媽,爸爸也不回去看看,我怕。”
圓通本就長的可愛,這麽一哭一訴說,誰聽了心裏都是酸溜溜的。
小姑娘擡頭滿臉傷心的看着男子:“你,你騙我?你家裏有妻有子,你還說和我交朋友,你……”
“我沒有。”俊美男子想要解釋,小姑娘卻捂着臉跑了。
燕都大廈進進出出的人不少,現在看到男子找小情人,卻被親生兒子找上來這一幕,都跑過來圍觀,好些人指着男子大罵:“果然小白臉就沒好人,打扮的這麽精緻,還帶着小姑娘到處招搖,分明是要做陳世美。”
男子急的臉色紫脹:“我沒有。”
他低頭面色不善的看着圓通:“小朋友,你是誰?誰叫你過來亂認人的?”
圓通似乎給吓到了,哇的一聲哭了:“爸爸,爸爸,别扔下我不管,别人都說你是陳世美,連隔壁王奶奶都這麽說,可我和媽媽不信的,爸爸不是陳世美,爸爸,我們回家吧,媽還等着你呢。”
他哭的抽抽噎噎的:“媽說她快不行了,爸,我不要媽媽死,我不要做沒媽的孩子。”
圓通哭的許多路人都跟着傷心了,好些年長的婦女都跟着紅了眼圈,指着俊美男子大加指責:“現在這世道,人心真是都壞了,你看你兒子都這麽傷心了還不趕緊哄哄,小夥子,别整天招花惹草的,好好回去過日子吧。”
“是啊,你媳婦不容易,回去對你媳婦好點啊。”
“小夥子,抛妻棄子遭雷劈啊,别做那種沒良心的事。”
俊美男子大急,低頭看圓通時眼光更加不善,挑起的眼尾裏藏着深深的邪意,圓通似乎都看不到,隻顧着哭了。
俊美男子垂下的右手微動,一絲不易覺察的陰氣就直往圓通身上鑽。
圓通越發加緊的抱住男子的大腿,張了張嘴,吹出一口氣,那絲陰氣就被吹回男子身上。
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男子陰沉着臉一動不動。
叫人一看就知道俊美男子不是什麽好的,這是連親生兒子都不要的節奏。
路人指責的聲音更大了,男子有些忍不住要出手,而此時,韓部長起身,邁開大長腿幾步過去,伸手往男子肩頭一按,那種炙烈的正氣直接從肩頭進入男子身體,肆無忌憚的破壞着他身體裏的陰氣邪氣。
“霍兄弟,回家看看吧,别老在外頭晃蕩了。”
韓部長歎了口氣,滿臉正氣的勸道:“弟妹一個人帶孩子太不容易了,你哪怕不看别的,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爸爸。”圓通哭的更加可憐。
旁觀的人都以爲韓部長和俊美男子認識,都勸道:“既然你朋友都找來了,還是趕緊回去吧,回去和你媳婦好好過日子。”
俊美男子感覺到韓部長的不善,頓時大急:“我不認識你們,你想幹什麽。”
他擡腿就去踢圓通:“滾開。”
“你這人怎麽這樣?”好些老人家就看不慣了:“怎麽能打孩子呢。”
韓部長伸手撈起圓通把他放到一旁,再面帶怒色的直接出手制服了俊美男子,一臉憤怒道:“你連孩子都打,良心都叫狗吃了嗎,不打你都想上天了。”
他壓制住俊美男子,對周圍的人解釋一聲:“我是他家鄰居,和他也是朋友,他原先還好,對老婆孩子都不錯,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變了樣,這不,他媳婦在家病的要死,托人帶了孩子找他回去。”
“快帶他回去吧。”
好些人對俊美男子的行爲十分不屑,但都誇韓部長是個熱心人。
“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你。”俊美男子大急,還想反抗。
韓部長冷笑一聲:“老實點。”
他一掌拍在俊美男子頭上,又對圓通道:“把繩子拿過來,今天就是綁也要把他綁回去。”
圓通答應一聲,從懷裏掏出一根很細很長的繩子,韓部長接過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男子給綁了。
男子心中發苦,知道這次完了。
那繩子可不是什麽普通的繩子,而是一樣法器,有一個挺響亮的名字,叫捆仙繩,意思就是,即便是神仙被捆了也掙脫不掉,更何況他一個上不得什麽台面的邪修呢。
男子知道這回栽的徹底,也不敢再掙紮,老老實實的被韓部長帶到車上。
韓部長開車,圓通在旁看守俊美男子。
他戳戳俊美男子的臉,又伸手狠狠擰了一把:“霍儀?”
霍儀沒有說話,圓通念了一聲佛,把頭頂的帽子摘了下來,露出光光的腦袋,還有腦袋頂上六個戒疤:“阿彌陀佛,霍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回你娘的頭。”霍儀給氣的喲,竟然被一個小和尚給陰了,差點沒把他給氣死。
圓通搖頭:“施主怎能罵人?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燥,這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