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玩意。”
這一回,連衛平都怒了,幾巴掌扇了過去:“你個丢人現眼的,都這樣了還想上學,哪個學校還收你?”
衛紅嗚嗚的哭着,不敢和衛平犟嘴。
倒是李大牛挺心疼的,過去蹲在衛紅身旁勸着:“紅兒,俺雖然不聰明,長的也不俊,可俺肯定對你好,以後俺會好好種地掙錢,掙的錢都給你花……”
“滾一邊去。”李翠花着急了,把李大牛一扯:“說啥呢,還沒娶媳婦呢就忘了娘。”
李大牛呵呵一笑也不氣:“俺爹掙的錢不都給娘了嗎。”
呃?
李翠花竟然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衛紅隻是在那裏哭,并不說話,程春妮又和李翠花幹上了,衛平氣的頭疼,扯上衛紅,拽上程春妮對李家放了話:“我告訴你李拴子,衛紅肚子裏懷的是你李家的種,你家想要就拿個章程,不想要的話,我衛家還不差一個孩子的夥食,我衛平養了怎麽滴。”
然後,衛平拽着娘倆出了門,看到圍着一院子的人,更加惱火:“看什麽看,看你娘的……”
轟……
圍觀的人群一轟而散。
沈臨仙扶着錢桂芳往回走,沈梅跟在後邊和武二傑說話。
沈梅回頭看看李家大門:“李翠花這人真不地道,别管怎麽說,是李大牛把人家老衛家的閨女給睡了,現如今衛紅都這樣了,她還吵吵的人盡皆知,這是明顯不給衛紅留後路,要真是逼出人命來,是要遭天譴的。”
武二傑點了點頭:“理兒是這麽個理兒,隻是我看衛家也不是好相與的,這事啊,還不定怎麽着呢。”
前頭的錢桂芳回頭看了一眼:“别人家的事少提,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像什麽樣子。”
沈梅輕笑一聲,果然不再提了。
等四個人回到沈家,錢桂芳隻說累了要去休息,沈臨仙把她送到屋裏,出來武二傑也說要走,沈臨仙送他出門,送到門口,武二傑向沈臨仙深鞠了一躬:“謝謝沈小姐救命之恩。”
沈臨仙有點懵了:“怎麽回事?”
武二傑強笑一聲:“咱們縣裏果然像沈小姐所說開始嚴打了,前幾天我一個哥們,和我們幹的活差不多的給抓了,判了死刑,過兩天就要執行,我們哥幾個聽了沈小姐的話,誰也不敢露頭,而且我怕有個意外,還帶着幾個哥們去敬老院幹活,給幼兒園的老師幫忙,幫着政府清掃街道,就因爲這個,我們成了改邪歸正的正面教材,才沒有被波及到。”
說到這裏,武二傑的眼圈都紅了:“我那個哥們這一進去啊,家裏老娘媳婦日子就沒法過了,整天的被人戳脊梁骨,他媳婦差點上吊,我看了他的下場,心裏總不是個滋味。”
沈臨仙沉默了一會兒才拍拍武二傑的肩:“别想那麽多了,他能進去也是罪有應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你自己沒事就已經是萬幸了。”
“是啊。”武二傑長歎一聲,又對沈臨仙一笑:“我能逃出這條命,都是因爲沈小姐拉了一把,就爲了這個,往後沈小姐有事就吩咐一聲,我要有二話,我就不是個人。”
沈臨仙給逗樂了,擺擺手:“行了,行了,你也别拿這些好話甜乎我,該幹嘛幹嘛去。”
武二傑呵呵笑着上了車,朝沈臨仙揮了揮手開車就走。
送走武二傑,沈臨仙和沈梅說了一聲進屋去了,她把韓部長送的那盒飾品珍而重之的放到櫃子裏,仔細的收好,出來之後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就跟沈梅說要去醫院替換沈菊幾個,沈梅給她弄了些吃的叫她吃過了再去。
沈臨仙才走,王中華就把沈衛國給送回來了。
一聽沈衛國回來了,錢桂芳也顧不上休息,慌急慌忙就給出來了。
“中華,衛國,事情辦的怎麽着了?”錢桂芳急忙叫沈梅給倆孩子倒水,不等兩人坐下就問。
沈衛國笑了笑:“李長春很痛快就答應了,還說要仔細幫我們問問,奶你别急,這事肯定能成。”
王中華喝了口水起身對錢桂芳和沈梅道:“我把衛國送回來了,也該回家了,那啥,我先走了啊。”
王中華把新自行車放下,騎上自己的舊自行車回去,沈梅把他送出去才回。
沈衛國也沒怎麽說今天的事,隻說辦的還算是順利,又說去李家坐了坐,李家的人都挺和氣,李長春那個人也是厚道人,看着不錯。
錢桂芳聽了這些話才算真的放了心。
不說沈衛國怎麽着,就說王國華回家,沈竹趕緊拽住她:“怎麽了?這臉拉的比驢臉還長。”
王國華沒好氣道:“誰臉長了,會不會說話。”
“吃嗆藥了?”沈竹一瞪眼:“怎麽說話的。”
王慶一聽趕緊過來打圓場:“别兇孩子嘛,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他對王國華笑了笑:“行了,趕緊坐下,跟爹好好說說,李家怎麽樣?那個李長春答應沒有。”
王國華一屁股坐下:“别跟我提李家了,我倆的事恐怕要吹。”
“什麽?”沈竹一驚:“怎麽回事,你倒是說啊。”
王慶也開始重視起來。
王國華想到衛英的态度就是一肚子火,同時也有幾分擔心:“還能咋滴,我是鄉下出身,又沒文化,人家家裏看不上。”
“真的?”沈竹坐在王國華身旁,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這可咋辦啊,這麽好的主,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一句話算是把王國華惹火了,她噌的站了起來:“我怎麽了我,什麽叫這麽好的主?敢情我王國華是嫁不出去了?”
“你吵吵啥。”沈竹把王國華一拽,又叫她坐下:“在外頭整天不敢說話,敢情就是個窩裏橫。”
王慶挺心疼王國華的,趕緊勸沈竹:“别這麽說嘛,孩子心裏也不舒坦,她和李長春處對象處的好好的,猛不丁的人家瞧不上眼,她難受,說話不中聽也可以理解。”
王慶這麽一說,沈竹的火就壓了下去,接着就犯上愁了:“你跟娘說說,一五一十的講講。”
王國華悶着頭把怎麽去了李家,然後李長春他娘回來怎麽說話的,怎麽個作派,還有弄那些茶來羞辱她都給講了:“不就是一點茶嘛,好像誰家喝不起似的,還什麽毛尖,什麽鐵觀音,什麽碧螺春,有啥不一樣的,我看着都差不多。”
王慶抓了抓頭發:“還真是,茶就是解渴的,能喝就行,講那麽多名頭幹嘛。”
“人家是城裏人嘛。”王國華越說心裏越不痛快:“還是當官的,當然看不起咱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您是沒看着,就李長春他娘那張臉,陰陽怪氣的,說話看着和氣,可句句都是刺。”
說到這裏,王國華想到一件事情,郁悶少了好多:“還是衛國哥厲害,就一句話的事,就把她給噎住了。”
“衛國說啥了?”沈竹一聽好奇起來。
王慶也支愣着耳朵準備聽。
王國華就給笑了:“衛國哥就說,我喜歡龍井,您家的龍井是明前還是明後?”
“這又是啥意思?”
王慶都有些暈了。
沈竹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