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石砌的護欄似乎已經有些年頭,稍顯坑窪,帶着些風蝕雨浸的痕迹,
靠着護欄邊,步行道上,不時有些行人走過,也有些行人駐足,
或是吃過了早飯,出門散步買菜的老人,或是拿着手裏東西,趕着時間急匆匆走過的中年人。
河邊,已經不少人挨着護欄邊站着。
有跟着那一行人走過來,站在河邊望着的些遊客,有看着河面上景象,在河邊停下腳,扶着石砌護欄朝着河面看着的過路人。
挨着路邊些樹木枝葉遮出的陰涼,還有些停着的,擺着的攤位。
或是叫賣着水果小吃的攤販,或是知道今天熱鬧,在地上鋪着攤位,兜售着些商品的小販,
不時河面上帶着些水汽的清風拂上岸,
擾動着河邊看着熱鬧些行人遊客的衣襟,晃動着這臨着河岸街道邊,一排往着兩側遠處延伸的,一顆顆柳樹垂下枝條映在街邊地上的影子,
再帶來些河道裏水潺潺流動着的聲響,混雜着街邊攤販的吆喝聲,臨着街道這側些店鋪裏招呼客人的招呼聲,
街道上駛過些車輛的動靜,或走過,或駐足些行人的話語聲,
種種聲響混雜在風中,在廉歌耳邊響着。
看了眼這臨着河的街道,聽着耳邊些混雜着的聲響,
廉歌收回視線,再挪開了腳,随着些過路的行人,
迎着不時還從河面上拂來的,帶着些些水汽的清風,往着街對面的河岸邊走了過去。
……
“……又到端午了啊?”
“嘿,又是過了一年了……”
走到了這河岸邊,廉歌随意選了個沒什麽人的位置,
站在了河岸的石砌護欄邊。
身側不遠,駐足的些行人,望着河面上,說着些話,
旁邊的柳樹随着風晃動着垂下來的柳枝條。
轉過些視線,廉歌再朝着身前,石砌的護欄外,河面上望去。
護欄往前,護欄下面,挨着河面,還有個離着河水更近些的平台,
靠着旁邊幾節階梯,連着河岸上。
先前那十幾個中年男人一行人,已經從旁邊那階梯上下去到了那平台上,
那離河水更近些的平台邊,停着輛細長的龍舟,前側帶着個龍頭,
似乎已經有些年頭,原本的漆色已經有些剝落,帶着些斑駁的痕迹,
被着根繩子拴在了平台上,随着河面來回微微晃動着,
那十幾個中年男人一行人,正相繼着往着龍舟上坐,拿起了漿,正解着拴在平台上的鉚繩。
看了眼,廉歌再轉過些視線,
看了眼這河道裏,
河道裏,河面寬闊,水面還算平靜,
隻是随着拂過河面上的風,微微波蕩着,被頭頂正往頂上攀升的太陽映着粼粼波光,響着些河水流動的汩汩聲,
迎着這河面上拂來,帶着些水汽的風,廉歌看了眼這寬闊着的河面,
再順着這河流,往着更遠處看了眼,
順着河水流動着的方向,能看到些橫跨河道的橋梁,橋上,也有人,有人車過,
河對岸,更遠處些的地方,還能看到些起伏的山峰,山峰頂上,也能看到些廟,看到些觀。
往着望了眼,廉歌再收回了目光。
近處,那護欄下,近水平台邊,那一行人已經解開了拴在平台上的繩子,各自坐下,
拿起的漿,劃破了水面,響起些嘩啦聲,在龍舟前面個中年男人的吆喝聲下,
龍舟漸離開了岸邊,
“……他娘的,老陳那群家夥也這麽早出來練了……沒事兒,咱們現在不跟他們較勁,先自己練自己的,都省着點力氣啊……讓他們使勁練,等會兒人賽起來的時候沒力氣了我看他們怎麽赢……”
似乎看到河對岸個平台邊,也劃出來艘龍舟,那龍舟前領頭的中年男人罵咧咧的再出聲吆喝着,
龍舟漸往着河面中央靠攏。
河岸上,駐足的些遊客行人,看着又有輛龍舟劃出,倒是興緻勃勃,看着,熱鬧着說着些話。
聽着耳邊些話語聲,再看了眼這泛着粼粼波光,寬闊的河面上,
廉歌再轉過了些視線,順着這河岸邊,朝着稍遠處沒什麽人的地方看了眼。
那空蕩處,靠着河岸邊的護欄,
站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蓄着長發,穿着身白色長袍,腳上踩着雙布鞋,
面朝着河面站着,擡着頭,朝着河面上望着,
不知道是望着河面上的龍舟,還是望着河對岸的人家,
沉默着,久久沒什麽動作,隻是微微轉動着些視線,似乎有些出神,
中年男人身後,不時還有些或急或緩的行人走過,還有人在那邊上不遠駐足,
卻沒人朝着那中年男人投去目光。
就在這時候,
那穿着白袍,蓄着長發的中年男人似乎察覺到廉歌的目光,
轉過了些目光,朝着廉歌微微低了低身,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那中年男人,廉歌也點了點頭,
再挪開了腳,朝着那中年男人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廉歌肩上,正吃着小籠包的小白鼠,也擡起腦袋,朝着那中年男人張望了張望,再低下腦袋,繼續捧着小籠包往嘴裏塞着。
……
“飒飒……”
那中年男人身後的街邊,有個伸展着枝葉的樹,
拂上岸的清風擾亂着樹木枝葉,響着些窸窣的聲響。
廉歌走至了那中年男人身側不遠,那中年男人已經再轉過了頭,如同先前一樣,朝着河面上,有些出神着望着。
再停下了腳,廉歌再看了眼這穿着白袍,蓄着長發,出神着望着河面的中年男人,
也沒出聲說什麽,廉歌再轉過了身,看向了那寬闊的河面上。
河面上,陣陣清風不拂過,波蕩着河水,輝映着粼粼波光。
練着,準備中午賽龍舟的兩艘龍舟在河面上漸近,
雖然先前那艘領頭的人說不較近,不過等着兩艘龍舟劃得近了些,
還是你追我趕,恨不得壓對方一頭,引得岸上駐足的些行人遊客,大聲吆喝,喝彩。
隻是太陽漸高,較了陣勁過後,
等着第三艘龍舟出現在河面上,又各自分開了些,各自練着。
路邊被映在地上的樹木枝葉影子漸變換着位置,
河面練着的幾艘龍舟或是在河面上來回,或是不時停下來歇歇,吃些早餐。
河岸上,不時知道了離賽龍舟開始還要些時候的遊客行人,相繼各自去了别處,
不時也有些走過的些行人駐足,和看熱鬧的遊客趕來,
河道裏來回着的龍舟愈多,
岸邊站着的遊客行人也愈聚愈多,
賣着小吃的流動攤販,也将攤位停在了這河岸邊上,招呼着在攤位前停下腳的客人。
廉歌和那中年男人身後,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卻沒什麽人朝着廉歌和中年男人的側目,
似乎過路的人,駐足的人,對廉歌和那中年男人渾然不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