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黃河水洶湧着,裹挾着沿途的黃沙不斷朝着前方湧去。
浮木也随之被推動着,極速向前。
盤腿坐在浮木之上,廉歌對着自己和小白鼠施加了個‘隐形匿迹’的術法,如同身下浮木般,順着滾滾黃河水而下。
……
轉過視線,廉歌看向圍繞在身周的黃河和兩側河岸。
環繞在浮木邊的河水稍顯平靜,更遠些的地方則呈現着其本來面貌,混雜着大量黃沙而顯得渾濁的河水激蕩着,不時沖擊着河堤,從河堤那黃色塵土上剝離撕扯下一塊,彙入滾滾黃河水中。
小白鼠蹲在廉歌肩上,爪子牢牢抓緊着廉歌衣服,轉動着腦袋,同樣打量着四周洶湧着的黃河水,顯得有些緊張,
“吱吱,吱吱吱!”
收回目光,廉歌看了眼恨不得縮成一團的小白鼠,不禁微微笑了笑。
……
随着河水奔騰,一人一鼠随着浮木朝着黃河下流不斷向前。
蜿蜒的河岸不斷在身前出現,又被掠至身後。
滾滾河水中,浪花在河水與蜿蜒河堤的沖撞中不斷飛濺,渾濁的黃河水面上,唯有這綻放着的浪花能看到些清澈,和不一樣的色彩。
注視着滾滾黃河水,和那河道之外厚重的黃土地,廉歌也如同身下浮木,和被裹挾而下的黃沙般,化爲黃河一部分。
浮木之上,愈加安靜,唯有身周奔騰着的黃河水持續響徹着。
感受着這古老河流的洶湧喧嚣,飽經歲月留下的痕迹,
廉歌收回了視線,盤腿在浮木上坐着,如同在人家中一樣,閉上了眼睛,搬運着體内法力,開始了修煉。
同時也感悟着這古老黃河沿途的喜怒哀樂。
……
時間緩緩流逝着,兩側蜿蜒的河道變幻着,河水也随之或急或緩,或是翻騰洶湧,激蕩着浪花,或是平靜緩和,沉澱着層層泥沙。
浮木在法力作用下,始終浮在水面中央,随着滾滾河水,不斷向下。
沿途河兩岸,或是炊煙渺渺的村莊,或是彌漫着沙塵的曠野,或是喧嚣嘈雜的城市。
沿途,繁華與荒蕪共存。
廉歌一邊搬運着法力,依照着修行法修煉着,同時也感受着河道内外的變化,感受着黃河沿途的人間煙火。
……
“轟隆隆……轟隆隆。”
許久,遠處震耳的聲音漸漸清晰,壓過了身周黃河水的喧嚣。
緊接着,小白鼠的叫聲響起,
“吱吱,吱吱吱!”
叫聲有些急促,同時還用前爪碰了碰廉歌的脖子。
聞聲,修煉着的廉歌暫停了法力的搬運,重新睜開了眼睛。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夜色籠罩在滾滾黃河之上,讓渾濁的黃河水也仿佛融入夜色之中。
微微仰頭,頭頂的夜幕之上,點點繁星綴着,一輪斜月挂在天際,揮灑着皎潔月光。
夜幕之下,滾滾黃河水湍急着,翻騰着,推動着身下急促往前湧去。
而前側,河道就仿佛斷開了般,形成階梯般的數層高低落差,構成了一道壯麗的瀑布,
之前聽到的那震耳聲,便是黃河水洶湧而過,從高處層層砸落在瀑布底部的聲音,
看着那已不遠的瀑布,廉歌從浮木上重新站起了身,同時掃了眼河岸邊,
此刻河道并之前更加寬闊,河面距離河堤頂部河岸也沒有太高差距,在那河岸上,明顯有些人造的建築,似乎此處是處景區,隻是此刻正值夜晚,河岸上并沒有遊客。
收回視線,廉歌看向身前愈加逼近的瀑布,
“抓緊了。”
也沒轉過頭,廉歌低聲說了句。
聲音落下,肩上的小白鼠愈加用爪子抓牢了廉歌衣服。
很快,在湍急洶湧着的滾滾黃河水推動下,腳下的浮木和站在浮木之上的廉歌便逼近瀑布之前,
“轟隆隆……”
瞬間,翻騰着滾滾河水便裹挾浮木和浮木之上的廉歌從瀑布之上,沖刷而下,
驅使着法力,廉歌穩穩踩在浮木之上,直視着逐漸在眼前逼近第一層瀑布底部,任由周圍滾滾河水的翻騰,洶湧,激蕩飛濺。
“嘭!轟隆隆……”
終于,随着身周彌漫着的水汽,浮木重重砸落在第一層瀑布底,穩穩踩在浮木之上的廉歌,也随着浮木越過了第一層瀑布。
随之,更加湍急的河水推着浮木和其上的廉歌,朝着近在咫尺的第二層瀑布湧去。
同樣穩穩踩在浮木上,感受着身周拍打着,砸落沖刷着的河水,一人一鼠越過第二層瀑布,朝着最後層瀑布湧去。
最後層瀑布,滾滾河水就如同在咆哮般,從瀑布底部發出震耳的河水拍打聲,
在渡過兩層瀑布後,最後層瀑布絲毫沒有緩和的趨勢,反而愈加洶湧,浩蕩的黃河水就如同一瀉千裏般不斷砸落在瀑布底。
站在浮木上,廉歌注視着身前快速靠近着的最後層瀑布,蹲在廉歌肩上的小白鼠同樣盯着眼前的畫面,緊緊抓着廉歌肩上的衣服。
終于,浮木被沖刷至瀑布之上,開始快速往瀑布底部傾斜,
做好準備的廉歌在這瞬間,驅使着體内法力,提升朝着瀑布底部之上輕身一躍。
同時,被往下踏了一腳的浮木在瀑布作用下,以更快速度朝着瀑布底部砸落。
“嘭!轟隆隆……”
浮木重重砸落在瀑布底部,飛濺起一陣水花,
浮木先是往下一沉,緊接着驟然上浮,重新浮在河面上,
而就在這瞬間,從瀑布頂部直接躍下的廉歌落下,穩穩落在浮起的浮木之上。
受到沖擊的浮木不禁再次下沉,但很快便重新穩定,随着周圍翻騰着的河水,繼續朝着黃河下流湧去,
随之,夜幕下,
浮木之上,一人一鼠繼續随着滾滾黃河順流而下。
瀑布下的浪潮激蕩聲漸行漸遠,身前河水漸漸平緩。
“砰……嘩啦啦,砰……”
河道之外,遠處夜空中,一陣煙花綻放,似乎是某個村子。
看着這繁星點點的夜空,夜空下近處的滾滾黃河,遠處的煙火,踩在浮木之上的廉歌不禁微微笑了笑,
感受着這夜色中的平靜,廉歌微微頓了頓目光。
肩上的小白鼠也轉動着腦袋,看着四周,重新立起了前肢。
“吱吱,吱吱吱……”
……
收回視線,廉歌驅使着法力,朝着濕潤的浮木一揮手,其上再次變得幹燥許多。
正要盤腿重新坐下,前側,黃河河面上,一些身影在映入眼簾。
頓住目光,廉歌看着這重新平緩下來的黃河河面。
河面上,夜色籠罩下,那些身影處在黃河水中,或是木然地随着黃河水漸漸向下,或是背朝着上,趴在水面之上,或是立着,僅僅露出身體部分;
或是無力地掙紮着,露出水面的手揮動着,或是想要抓住些東西,或是想要從河面上浮起,掙脫河水的束縛,但也隻是在河水中起起伏伏,周而複始。
Debout ! les damnés de la terre
Debout ! les forats de la faim
La raison tonne en son cratère :
C’est l’éruption de la fin
Du passé faisons table rase
Foule esclave,debout ! debout !
Le monde va changer de base :
Nous ne sommes rien,soyons tout !
Refrain :(2 fois sur deux airs différents)
C’est la lutte finale
Groupons nous et demain
L’Internationale
Sera le genre humai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