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故事的劇情往往不會按照理想中的那麽發展,預料之外的突發狀況總是很容易打破原本的計劃,帶來最爲棘手的局面。
那麽每當碰到這樣的問題的時候,該采取何種手段來将其解決掉呢?
顧武個人認爲最好的方式就是避開正面的接觸,想辦法從側面去打破僵局。
舉個誇張的例子,假設眼前有人溺水的話,直接跳下去救援自然是最迅速的做法,但顧武卻會考慮‘把水放光’這種愚蠢而且毫無意義的計劃。
簡單來說,顧武會将極端的情況擺在眼前,畢竟如果不這麽做的話,肯定會在某個時間點被意外的事情吓到,然後丢掉某個機會。
一切皆有可能,這就是顧武最根本的想法,這也是他在之前的任務中找到bug,從而投機取巧的原因。
可在sao的世界,大多數情況都必須顧武從正面去解決,若是意圖從旁側找尋漏洞,一定會因爲碰到更大的問題。
這就好比是欠a很多錢,然後不得不跟b借錢去還債,随後又不得不找借錢還給b一樣,如此循環下去,沒有盡頭……
顧武認爲這是系統在搞鬼,畢竟也就隻有它們可以控制劇情的走向了。
系統的确有幫過顧武,可讓他去相信一個把自己囚禁在異世界,同時又不得不去完成賭上『性』命任務的系統,怎麽想都難度太高了。
誠然,顧武不讨厭系統帶來的一切,可這跟現在的經曆完全是兩碼事。
惡人可不會因爲做了好事就變成好人,過去放下的罪行是永遠無法磨滅的東西。
不怎麽相信系統的顧武相信自己,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
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比如說當下正在發生的故事。
在之前的時間當中,顧武和桐人他們談論過關于希茲克利夫的事情,一緻認爲希茲克利夫跟茅場晶彥有很大的關系,甚至就是本人。
作爲一個外來者,一個知曉劇情的人,顧武自然知道真相是什麽,不過問題也就出現在這裏。
與顧武、桐人、亞絲娜一樣,希茲克利夫自然也在思考,也會提防着突如其來的問題,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希茲克利夫無疑是十分警惕的。
那麽問題來了,警惕的希茲克利夫會考慮到衆人的計劃嗎?
就算無法完全預知,也一定會産生疑慮。
希茲克利夫打算在最後主動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可現在就是最後的時刻,既然如此,顧武認爲一旦回到原本的部隊,希茲克利夫就會告知衆人真相。
那是顧武要極力避免的事情,畢竟他不想要和變成所謂最終boss的希茲克利夫戰鬥。
話雖如此,顧武的顧慮也是無法改變的。
他認爲希茲克利夫也在等待着什麽。
聽着剛剛桐人的發言,停下腳步的希茲克利夫擺出嚴肅的表情,他跟着就詢問起桐人。
“你是說……想要和我談一談茅場晶彥的事情?”
“正是如此,關于這個遊戲的開發者,我相信sao裏面的玩家都知道一些。”
桐人的樣子也十分認真,現場的氣氛發生了一些改變。
望見兩個人的行動,『血盟騎士團』的隊長諾佛利、西拉斯特紛紛說道
“團長,我們必須速度回去才行。”
“我認爲有事情可以之後再談,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對于他們而言,團長就是團長,可在桐人的眼裏,團長很可能是罪魁禍首。
看來是無法阻止了……
顧武認爲事情很奇怪,但就算是這樣,他認爲自己也無法讓劇情停下來,已經開了頭的桐人根本不可能回頭。
“兩位……請稍等一下,我們隻是想要确認一件事情而已。”
“亞絲娜副團長,您這是……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知道,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聽到亞絲娜這麽說,兩名隊長也沒有繼續固執下去,他們也停下動作,準備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而在此刻,克萊因跟艾基爾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兩個人的動作雖然不大,但也是能夠注意到的。
希茲克利夫聽完了衆人的聊天,他也接上之前的談話。
“我對茅場晶彥略知一二,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樣的信息呢?”
“不是什麽特别的事情,僅僅隻是想要确認一下。”
桐人補充道
“在你的眼裏,茅場晶彥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嗎?”
“真是個奇怪的問題,作爲玩家的我們被困在死亡遊戲當中,本來沒有任何原因必須承受這樣的不幸。”
“不幸啊……隻不過對于一些人而言,這不是不幸,隻是單純的表演吧。”
說到這裏的桐人拉近了跟希茲克利夫的距離。
“這是個虛拟的世界,卻讓我們度過了所屬于這裏的現實,然而無論如何,有個人都是無法饒恕的,因爲那個人奪走了很多人所珍惜的東西,所以我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
爲此桐人拔出了劍刃,他朝着正前方的希茲克利夫發起了攻擊!!
近乎同時,四周的克萊因跟艾基爾也采取了行動!
被當作目标的希茲克利夫立刻舉盾防禦,不過他的防禦并不完美,隻能夠格擋前方的攻擊,對來自于背後的傷害束手無策。
于是克萊因的太刀、艾基爾的斧頭一同落在了希茲克利夫的身上。
收到攻擊,承受傷害,hp降低。
目睹這一幕的兩名『血盟騎士團』的隊長分别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你們瘋了嗎?!”
“都給我停下!”
在他們沖向了發起攻擊的桐人,可途中卻被殺出來的亞絲娜擋住。
“副團長?!”
“您這是幹什麽!那些家夥瘋掉了!不!該不會是……他們背叛了我們!加入了殺人公會嗎?!”
搖了搖頭,沒有讓開的亞絲娜向他們解釋道
“團長他……有着我們必須調查清楚的真相。”
“真相?”
兩名隊長面面相觑,畢竟他們不知道所謂的團長的真相,也不知道副團長究竟想要做什麽。
而此時此刻的戰鬥仍舊在繼續。
“你們做什麽?”
希茲克利夫一面後撤一面防禦,縱然是他,在這個不算開闊的空間當中應對三名玩家的強攻也吃不消,更别提裏面還有桐人這位擁有很高敏捷和速度的玩家。
刀劍和盾牌的碰撞,斧頭跟劍刃的交錯,火花猶如綻放的煙火,轉瞬即逝,但卻持續閃爍。
這裏跟原劇情不同,桐人他們沒有立刻得逞,但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爲此待在後方的顧武轉身,加速沖刺,跑向了剛剛路過的通道。
劇情的展開十分異常,而顧武也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才行。
他對自己的故事沒有任何期待,隻想要從這個世界脫離出去,因此不管采取何種手段,顧武都會追求勝利。
留給顧武的時間不多,在桐人牽制住希茲克利夫的時候,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内讨伐掉最終boss——「雷迪厄斯的化身(an aation ofthe ra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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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你是說我很扭曲?”
“當然了,我倒是認爲這屬于‘考慮了很多’這個方面,并不能夠稱之爲扭曲;而且你們系統不也是一樣麽?除了一種可能『性』,也會思考其他的可能『性』吧?也許有十種,一百種,甚至是千萬種。”
前往boss房間的路途中,顧武對于突然和自己搭話的系統,保持冷靜的他一一作出回應。
“聽說過,因爲以前有過對超自然感興趣的時期,将其稱之爲中二病也沒什麽問題。”
“考慮得多不算是扭曲,我剛剛就說過了。”
有人求助?真是個簡單的問題。
“當然是先報警了。”
“不報警的話就打求救電話,然後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可以陪同對方一起等待,這樣的做法沒什麽錯誤吧?”
系統的口氣聽起來像是嘲諷,但是顧武并不在意。
他認爲自己的做法很符合流程,并無不妥的地方。
有人求救找警察,有人受傷叫救護車,這是合情合理的做法。
“姑且把對方當做是壞人吧。”
當然如此。
不過這裏的‘『性』本惡’不标準。
“準确來說是‘『性』惡論’,就跟‘『性』善論’一樣,并不是‘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惡’,而是‘人『性』有惡’以及‘人『性』有善’,你這個系統用詞也不嚴謹啊。”
“現在的我不就是如此嗎?”
之前建立了聯系,可是仍舊要孤身一人的戰鬥。
不過這沒什麽,顧武知道有人在等待着自己,這一點倒是挺重要的。
“我個人不期待偉大而又精彩的冒險,那些東西存在于網絡視頻和小說上面就足夠了,就算對其抱持着幻想,但也沒有真正去體驗的想法;仔細想想看吧,大多數英雄和勇者,其人生都存在着令人痛苦的不幸,那麽有誰願意付出身邊的人的『性』命,去換取所謂的‘英雄資格’呢?”
“是啊,我很敬佩那樣的偉人,他們的犧牲造就了一切,可是尊敬不代表着我想要成爲那樣的人,因爲我不想支付代價來滿足自己的願望。”
當然了。
“如果那個代價是我自己的一部分人生,也許還會有些興趣,我想這也是現在的我孤身一人的理由吧。”
系統設置了規定,可顧武認爲自己的一部分行動影響了系統的行動。
“随便你怎麽想,我都不會是你理想中的‘最佳宿主’。”
太過溫柔的宿主的确是個麻煩。
如果是顧武,他對敵人的憐憫就是不殺死的對方,除此之外什麽都可以做。
不過顧武盡量不會走到那一步,因爲正如系統所說的那樣,他會考慮很多很多。
“這就結束這一切。”
“我的手段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
“真正幫助我還是桐人他們啊……”
往後看了一眼,那裏的戰鬥想必還在繼續。
“畢竟這個世界原本的英雄就是他們,而非我這個外來者。”
說到這裏,顧武的腳步放慢,因爲他已經看到了boss房間的出入口。
“最後了……”
顧武如此說着,很快提升了速度,沖向了終焉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