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
顧武針對和哈莉特、梵妮她們達成了共識,而那兩人也認同了顧武的說法,将原本鎮壓和管制喰種的提議撤回。
就拿剛才的讨論來看,顧武認爲哈莉特二人隻是想要試探自己,确認一下自己對的态度,看看是否能夠找到機會從中參一腳。
要說理由的話,那就是哈莉特在途中曾經提到過‘喰種們擁有的戰鬥力’這件事,若是将喰種當作雇傭兵來看待,他們也将因此擁有很高的價值。
顧武兌換得到的世界哪怕已經完全統一,也不代表着它就是和平的,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管理不嚴的城市仍舊存在潛伏于黑暗中的陰影,而那些陰影就是一般人眼中的‘威脅’。
哈莉特認爲喰種很危險,但同時也認同了喰種們的能力,想着是否可以利用他們來爲自己辦事。
說實話,顧武行動的理由就是如此,喰種們的确是人類的敵人,可是這也證明了這群非人類能夠把不安分且走極端的家夥鏟除掉。
不管顧武多麽強大、多麽厲害,他在本質上都是一個人類,不可能在同一時間處理掉所有的問題。
拜此所賜,顧武也明白了系統說過的兌換世界的壞處。
當然顧武可以什麽都不用做,全部都交給其他人去搞定,可萬一處理問題還不是要自己負責?所以他才會在一些工作上耗費精神。
不過這對于顧武來說也并非都是壞事,他在一般任務中需要扮演的是一個‘經紀人’的角色,自然就需要懂得該如何将一個人、一個組織良性運營下去,而兌換得到的世界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考量?作爲系統的你真的需要時間來進行思考嗎?按理來說你比起量子電腦還有厲害吧?”
“向後演算?指的是未來的事情?如果是那樣的話倒也可以理解。”
隻是顧武記得自己的老師說過。
“看向遠方這一選擇很正常,畢竟不确定的未來總是存在着各種可能性,但就連第一步都沒有邁出去,不就等于是眼前一片漆黑嗎?”
這跟‘比起不做而後悔,不如做了再後悔’有些不同,顧武認爲老師想要強調的是了解自己第一步該做什麽,而不是做了之後的結果是什麽。
人都要對自己造成的結果負責,這沒錯,可爲什麽不是對自己的第一步負責呢?
若是第一步足夠正确的話,日後産生的結果想必也會規避掉大部分麻煩吧。
當然看法不同,想法就不同,顧武的确會去思考未來,但是他更加注重于當下,這也是爲什麽會在這個兌換世界努力工作的理由。
聽到剛才顧武的發言,他腦子裏面的系統在這個時候回應道
“即便是誇獎我也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在我看來上一任宿主要比起我厲害許多。”
的确上一任宿主失敗了,可他所做的一切都讓人佩服。
拯救他人的信念、跟對手決鬥的決心,還有就是制定下來的這一切規則。
“這麽一說的話,上一任宿主是得到了你的控制權,這才有資格向你下達命令?畢竟你不會無緣無故地聽從宿主的安排,不是麽?”
“移交權限啊……這麽說來他肯定做了許多非常特别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得到你給他的‘支持’,那麽上一任宿主究竟想要讓我做什麽呢?”
這個問題一直都沒有得到系統正面回答,而想要獲得更多情報又需要足夠的成就點數跟完成任務數量,意味着隻有在後期才能夠明白。
“我很佩服上一任宿主,但估計我自己不會按照他的想法來做吧。”
“比起我更加随便?”
顧武并不認爲自己有多随便,他會适應現狀的理由也是基于‘這麽做麻煩更少’,而不是那種随遇而安的人。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關于讓那些孩子們上學的問題,經過你口中提及的‘優化’,露依絲和缇娜體内的病毒不會傳播也不會繼續加重吧?”
系統用上了有些打趣的口氣,聽起來他并不在意這件事。
“有沒有治療病情的藥物?”
指的是她們的異能麽?這一點顧武當然想得到。
“之前也說過,我不是讓她們來戰鬥的,比起在戰場上與敵人作戰,這個年齡段的小家夥還是乖乖學習比較好。”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爲故事裏面的主人公。
什麽高中生、大學生拯救世界本身就是不靠譜的事情。
改變世界的科學家以及學者大多數沒有這麽年輕,畢竟時間累積下來的知識足夠讓人發生蛻變。
當然在虛拟的世界中尋求真實顯得愚蠢,但既然要生活下去,就該适應世界的基礎設定,去扮演一個可以安穩度過人生的角色。
波瀾壯闊的故事總是充滿了危險,作爲待在幕後的‘經紀人’,顧武認爲走穩妥路線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總之我會安排她們去上學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氣餒什麽的……”
在這個問題之外,顧武還關心着系統之前提到過的‘任務’。
“你說任務要延後,現在可以提供什麽pv之類的預告嗎?”
系統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繼續在顧武的腦子裏面說道
“活動的指揮?”
“等等,在這個世界安排任務的話,豈不是等于我可以利用這個世界的資源?我可沒有反對的想法。”
直白點說,簡直就像是帶着世界做任務,還有什麽可以害怕的呢?
且不提就在身邊的阿爾泰爾她們,除開她們之外,直屬于顧武的軍隊、訓練有素的士兵以及剛剛談攏的喰種,他們都可以成爲顧武的戰力。
“你确定要這麽做嗎?”
“追加設定?這聽起來就像是爲了搞事情啊,不過若是我可以利用這個世界的資源,你那些任務的難度也會大打折扣吧。”
“依附于設定的角色的确如此啦。”
想到這裏,顧武突然記起了被丢進記憶深處的一件事情。
“因爲平時一直都靠着阿爾泰爾,差點忘記……關于弗利薩這個上一任宿主的‘契約者’,我能否直接過去找他呢?”
“是啊,我繼承了來自于上一任宿主的‘契約’,裏面就隻剩下弗利薩這位‘契約者’,或許他們兩者之間擁有很不錯的關系吧。”
戰場上的友人,互助的知音什麽的……
不過……弗利薩似乎不是那種角色呢。
“将那種擁有很多不穩定因素的角色召集過來反而有些擔心啊……還是等我更加了解上一任宿主再說吧。”
現在急不得,急不得。
“那麽回到任務這個話題上,有沒有更加具體的預告?”
“當然。”
随後系統又用認真的口吻繼續強調道
“世界之敵……”
似乎比起想象中的誇張很多倍啊。
系統剛才提及的任務,到底是怎樣的任務呢?
威脅到這個世界的家夥,真的可以與世界爲敵?
顧武不認這麽認爲,因爲現在的他擁有絕對的優勢,就像是輪回世界的主神一樣,可以用力量來強行決定所有事物。
不過顧武基本上沒那麽做過。
“我可是和平主義者。”
除非面對敵人,才會變得‘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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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系統聊到了深夜,各處的女仆和管家早已離開,就連理查森也在之前提早下班去參加孫女的生日會去了。
千戶和尤莉兩名少女也屬于那種早睡的人,特别是在食物充足且都是美食的當下。
而露依絲跟缇娜兩名蘿莉則是由于鍛煉的緣故早早休息,放置着遊戲機、棋盤的大廳在此刻往往會變得異常寂靜。
落地窗外的大海被漆黑吞沒,遮蔽明月的烏雲讓房内的燈光亮如白晝。
顧武沒有喝酒,而是從冰箱裏面把理查森每星期都會更換、補充的牛奶拿了出來。
“晚上好。”
沒有聽到明顯的腳步聲音,所以顧武被後面想起的招呼聲吓了一跳。
“阿爾泰爾小姐?”
轉過身去的顧武看到了披着外套的阿爾泰爾。
“我從刹那那裏聽說了,你打算讓那些孩子去上學?”
“是的,難道說會很麻煩?”
“不,我并沒有對此抱有懷疑,隻不過對于那些孩子來說……特别是那個叫做露依絲的孩子,她可是對你相當崇拜,不一定會願意接受他人的管教,而且她有擁有那種能力……”
“崇拜……感覺隻是一時興起罷了,不會因此而傷人吧?”
但阿爾泰爾的提醒并不是沒有道理,所以顧武會注意一下。
“你口中提及的‘系統’又做出了新的安排?”
“正是如此,不得不說阿爾泰爾小姐真是敏銳。”
阿爾泰爾沒有回答,隻是簡短地問道
“敵人呢?”
顧武對此擡起了右手,指着腳底下。
“在這個世界,或許是世界的試煉之類的吧?”
眼前所及之處皆是未來的一部分,那麽這個世界存在的敵人,又會發起怎樣進攻呢?
不管如何,顧武早已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