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萬魔少主勃然大怒,要知道,他還從沒有遭遇過這樣的輕視羞辱,不将這小子抽魂煉魄,自己如何能夠消除心頭之恨來着?
念及至此,他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将張血盆大口張開,竟從嘴巴裏噴出了一柄烏黑的短斧來。
此斧長不過尺許左右,乍一看不起眼,然而表面卻有古怪的符文若隐若現,手柄處還有一栩栩如生的鬼臉,仿如活物,一看就非同小可。
随後他袖袍一拂,将此寶祭出,那斧頭迎風就漲,轉瞬間已有十餘丈,表面上閃爍着森寒的幽光,顯得鋒銳異常。
“疾!”
萬魔少主一指向前點去,随着其動作,那魔斧厲芒一閃,當頭就沖着宋皓劈了下來。
其聲勢驚人無比,換做普通的金丹期修仙者,别說剛剛結丹的初期存在,就算是後期的老怪,多半也不願意直纓其鋒。
然而宋皓的表現卻又不同。
他的臉上絲毫畏懼也無,甚至可以說是毫不在乎,面對這驚天動地的一擊,宋皓沒躲,也沒有祭出任何寶物,而是将手擡起,朝着巨斧抓了過去。
有沒有搞錯,給人的感覺竟像是想要徒手接白刃來着。
萬魔少主一呆,第一反應是自己的眼睛看錯。
他見過膽大包天的修仙者,但沒見着誰敢膽大到如此程度,這小子莫非是白癡麽,空手接自己的巨斧?
是誰給他的勇氣?
要知道自己此刻所驅策的,并非靈器,而是真正的法寶來着,這樣說吧,就算他是煉體者,而且是以煉體術進階到金丹期的,也絕不可能徒手接住自己的寶物。
瘋了!
不過詫異之餘,萬魔少主更多的還是歡喜,遇見這樣的蠢貨,對自己而言不是福氣是什麽,管他爲什麽如此托大,正好一斧頭将他劈成兩半是最好了。
說正中下懷也沒有錯,然後接下來卻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沒有金鐵交鳴的聲音傳入耳朵,宋皓居然用手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劈下來的巨斧。
怎麽可能?
萬魔少主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其中的貓膩了,宋皓是赤手空拳沒錯,然而他也并非真的徒手接自己的巨斧。
宋皓雖然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但還不至于托大如此程度,真實的情況是他的手掌表面,包裹着一層近乎于透明的保護膜。
所以那斧刃雖然鋒利無比,但并沒有接觸到他的手掌來着,宋皓也并不是刀槍不入。
但即便如此,萬魔少主卻也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松了一口氣,相反,他的臉色依舊是陰霾以極。
甚至隐隐流露出幾分畏懼,原因無他,細思極恐啊。
不過他當然不會輕易認輸,相反,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右手擡起,沖着那巨斧一指點去。
其指尖黑芒一閃,一道黑氣映入眼簾,随後如同流光電影一般,一閃即逝,沒入前方的寶貝中不見。
頓時嗡鳴聲大作,幽黑的魔氣,由此寶表面噴湧而出,随後那些魔氣一陣扭曲,居然如活過來一般,化爲一條一條的手指粗細的魔蛇,朝着宋皓飛撲過來了。
數量之多,讓人頭皮發麻,仿佛一瞬間掉入了蛇窟裏面啊!
宋皓眉頭一挑,也被吓了一大跳,倒并不是畏懼對方這招,而是這麽多花花綠綠的魔蛇,看着實在是讓人有點心驚膽戰來着,密集恐懼症都快要發作。
宋皓不及多想,左手掐訣,随着其動作,一層藍芒在他身體周圍浮現而出,幻化膨脹成了一數丈大小的保護膜,将他整個人包裹,不管是魔斧,還是那些花花綠綠的魔蛇,全都被輕而易舉的阻擋在外面了。
而這還沒有結束,下一刻那保護膜的表面,有藍光流轉不停,綻放出驚人的寒氣,剛才還兇神惡煞的魔蛇,僅僅一瞬間就全被凍住,不僅如此,寒氣還如有生命一般,如波浪般倒卷回來,反守爲攻。
萬魔少主臉色大變,原本他以爲對方手到擒來,沒想到卻是出人意料的厲害。
不過錯愕歸錯愕,其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也不慢,雙手揮舞間,接連幾道法訣打出。
随着其動作,魔斧的體積進一步變大了,轉瞬間已有二十餘丈長,随後化爲了一條猙獰異常的巨蟒。
那巨蟒大得離譜,腦袋就仿佛一棟閣樓,将血盆大口張開,一口黝黑色的魔炎噴吐出來。
那魔炎的威力非同小可,幾個回合後已将肆虐的寒氣擋住,雙方呈現出相持的狀态來了。
萬魔少主的臉色卻是蒼白以極,顯然施展這一招,他已經盡了全力,反觀宋皓則是舉重若輕,到目前爲止他都不過是随手揮灑而已,既沒有祭出寶物,也沒有使用真功夫,雙方高下如何,顯然已是一目了然了。
這一點宋皓心裏有數,而那位萬魔少主也未必不清楚,隻不過他不願意承認,同樣的情況下,自己怎麽可能打不過眼前這家夥?
也難怪他這樣想,因爲他做夢也想不到,宋皓隻用了短短小半盞茶的功夫,就将金丹期瓶頸突破,而且所凝結出來的,還是最珍貴的極品金丹來着。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如今兩人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宋皓如果願意将其滅除,根本就費不了多少力氣與功夫,之所以将他留在這裏,不過是想借助其,了解與熟悉自己現在所擁有的真正實力。
而這一點萬魔少主并不清楚,而以他的性格,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是比不上眼前這小子的。
可剛剛那一番交手,自己又确實打不過,那問題來了,這種情況下,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宋皓有點好奇,其實他根本就不用猜測,因爲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袖袍一甩,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映入眼簾,上面還貼着禁制符箓,表面隐隐有靈光釋放而出,也不知道裏面所盛放的究竟是什麽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