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一女。
見三人聯袂而出,青袍仙師的臉上布滿陰霾,最怕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少主帶着他的兩位朋友,前來拜會老祖。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轉過,他的表情卻是一呆,原因無他,除了少主看着眼熟,跟在他身旁的兩人自己根本就認不得啊。
不是那兩名人類修仙者!
這是怎麽一回事?
錯愕之餘,青袍仙師還有些不放心,于是連忙放出神識,仔細打量了二人一眼,果然沒錯,這兩個家夥并非施展了易容換形之術,難道是自己多慮了?
大家看到這裏可能會感到有些奇怪,宋皓與周靈到了何處,這兩個陌生修士,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真相并不難猜。
眼前這兩個家夥,就是宋皓與周靈假扮,他們不想打草驚蛇,又想出來湊熱鬧,看姚小岩如何懲罰戲耍青袍仙師,那麽唯一的選擇,就是變換自己的容貌。
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畢竟青袍仙師可是金丹後期的修仙者,想要騙過他的耳目,不是輕輕松松就能夠辦到的,兩人雖有此心,卻并無這樣高強的本領,好在樹人老祖再一次出手相助,賜下兩枚化形丹,才讓兩人可以做到天衣無縫,青袍仙師也無法将他們的僞裝看破,可以大搖大擺的跟着姚小岩一起出來了。
而這個中曲折,青袍自然不清楚,看見姚小岩,他心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表面上,卻不好表露,忙行了一禮:“參見少主。”
“罷了。”姚小岩大大方方的一擺手:“青袍,你隔三差五的來叨擾我師尊,也不怕他老人家發火,說吧,這次來此,卻又是爲了什麽?”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三人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出既解氣,又不傷其性命的好法子,于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那先了解一下青袍到此的目的,自然也就有不小的參考價值。
再說另一邊,青袍仙師同樣在悄悄觀察着姚小岩的臉色,見他雖然一臉的不屑之意,但似乎卻并不惱恨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喜,難道自己做的事情尚未暴露?那兩個小家夥,并沒有向少主揭穿自己的陰謀。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修仙界原本就光怪陸離,出現這種情況也未必是不可能地。
腦海中諸般念頭轉過,姚小岩的聲音卻再一次傳入耳朵:“老家夥,你在那裏發呆什麽?本少主問你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麽?”
這番言語,自然是極爲無禮,青袍仙師聽到耳中,那是又氣又怒,暗想自己如果也能拜樹人老祖爲師,豈能受這豎子侮辱?
可憤歸怒,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什麽,反而一臉的賠笑之色,至于自己來這裏的緣由,他心中自然也早就打好了腹稿,于是賠笑着道:“屬下來此,是擔心少主的安危,于是特來報信,提醒你要小心。”
“擔心我安危?”姚小岩一呆,随後臉上就露出了冷笑的表情來:“胡言亂語,莫非還有誰敢對我不利?”
“少主身份尊崇,一般人自然不敢得罪于你,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世上自有那膽大包天之徒……”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被姚小岩給打斷了:“廢話那麽多,本少主沒有那麽多時間聽你在這裏胡言亂語,少給我繞圈子,有什麽話就明說。”
對待青袍仙師,姚小岩自然沒什麽好臉色,開口怒喝,那是一點臉面都不給對方留了。
“少主息怒,事情是這樣的!”
青袍仙師心中怒極,他這輩子還真沒被人如此呼來喝去,然而眼前卻無可奈何,這姚小岩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一般的人自然不敢開罪少主,然而烈火仙師那瘋子卻不好說。”
“烈火仙師?”姚小岩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不錯,正是那家夥。”青袍仙師點了點頭顱,開始煽風點火:“前兩天少主不是因爲你的兩位朋友,與烈火仙師發生沖突,對方懷恨在心,揚言要報複少主,屬下擔心少主一時不察,中了他的暗算,所以這才不遠千裏,特地趕來報信的。”
“原來如此。”姚小岩聽了,不由得臉色稍霁:“這麽說,倒是本少主錯怪你了,你對我倒是不錯,蠻忠心的。”
“少主謬贊了,能夠爲少主效力,屬下萬死不辭。”青袍仙師的演技相當不錯,說着連自己都不信的言語,神情的配合卻是十分到位地。
“嗯,你忠心可嘉,不過卻是太過多慮,我想那烈火仙師,不過也就是對我稍有不滿,随便發發牢騷而已,憑他又怎麽敢對付于我?何況我在師尊的洞府呆着,他如果敢挑事兒,豈不是腦袋有問題,自己活膩了找死。”
“少主聰慧,屬下不及萬一,您說得确實有理。”青袍仙師随聲附和,随後卻又話鋒一轉:“對了,容屬下多嘴一句,少主爲何會與烈火的老怪物結仇,聽說是爲了兩個朋友。”
“什麽朋友?”姚小岩聽到這裏卻是輕笑起來:“本少主身份尊崇,你以爲随便一個人也配跟我做朋友,當時我不過是随便尋的一個由頭。”
“随便尋的一個由頭?”青袍仙師一愣:“屬下愚鈍,不懂。”
“很簡單,那天本少主是偶然路過,閑極無聊也就當熱鬧看了,那烈火仙師縱容弟子挑釁,輸了之後居然親自動手,而且不顧身份,苦苦相逼,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一些,我實在是看不過,所以才跳出來打抱不平,因爲怕落人口實,說我多管閑事,所以才謊稱那兩人是我朋友,我姚小岩又怎麽會有那麽弱的朋友?”
“原來如此。”
青袍仙師聽了,将信将疑,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總算是落地,因爲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問題上,對方有什麽必要欺騙自己,難道真是如此?那實在是再好不過,如此他李代桃僵的計策,就不用擔心被樹人老祖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