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變化成樹人确實可以讓自己的實力暴增,但凡事有利就有弊,這麽做的結果,卻也會讓他的反應速度與敏捷下降許多,換句話說,就是變得行動笨拙。
如果自己能夠一直保持淩厲的攻勢倒也不算什麽,然而此時此刻,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可就非常危險了。
簡單的說,來不及躲!
下一刻,周靈的玉手已朝着前方狠狠揮落,随着其動作,那藍色的劍光一晃之下,就狠狠落下。
尚未至,可怕的靈壓已蜂擁而落,一時間塵土飛揚,同時凄厲的嗡鳴聲大作,就仿佛是一座山峰氣勢洶洶的砸下來了。
烈火仙師的徒兒臉色大變,剛剛已說過,他變化成樹人後行動笨拙,根本來不及躲,但自然也不會有坐以待斃一說。
一咬牙,無數的樹枝伸展過來,層層疊疊,重合在一起,光芒大作,随後,居然變化出一厚實的圓盾來了。
那盾牌乃是木質結構,然而不不僅體形磅礴,而且堅硬到無以複加的程度,不比極品法器遜色,甚至猶有勝過。
見無法躲,對方便準備硬扛周靈的攻擊了。
整個過程兔起鹘落,說來繁複,其實不過瞬息的功夫,眼看那藍蒙蒙的巨劍,就要與厚實的盾牌撞在一起,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隻見靈光一閃,那藍蒙蒙的巨劍居然當着衆人的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尺許長劍光映入眼簾。
嗖嗖嗖……
下一刻,破空聲大作,這數以百計的劍光,一哄而散了,僅有極少數擊打在盾牌之上,絕大部分則從兩旁繞開。
随後,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傳入耳朵,與之伴随的是殘枝敗葉随風飛舞,緊接着又被犀利的劍光,切了七零八落。
宋皓站在遠處,看得清楚,嘴角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學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許多,至此,這場比武絲毫懸念也無,勝負已分了。
人群中也是爆發出一片驚呼,随後,在大家震撼的目光中,烈火仙師的徒兒恢複了真面目,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雖然沒有隕落,但幾乎是動彈不得,說渾身浴血也不爲過。
“不可能!”
“大哥。”
“怎麽會這樣呢?”
……
他的幾名同伴,圍了過來,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震撼之色,似乎不相信烈火仙師的徒兒會輸。
與之相比,周靈卻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論實力,自己原本就要勝過,再加上對方無知輕敵,若是不輸,才是咄咄怪事。
比武自己大獲全勝,危機已然解除,不過此事當然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而對方一再苦苦相逼,如今占據主動的周靈,自然沒有道理息事甯人。
于是她好整以暇的走了過去,淡笑着開口了:“道友承讓,願賭服輸,閣下當着衆人的面許下承諾,如今是不是應該賠償我二十萬靈石了?”
“嘶……”衆人倒吸一口涼氣,二十萬靈石,這可不是小數目,别說區區一築基期修仙者,就算金丹期老怪物,弄不好也會傾家蕩産的。
不過對方剛才确實是這麽承諾,誰讓他如此嚣張跋扈,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下作繭自縛,也算是遭報應了。
對方肯定賠不起,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了局。
“你……”
烈火仙師徒兒的臉上滿是怨毒,然而技不如人,如之奈何,何況剛才自己确實當着衆人的面許下承諾,如今衆目睽睽之下,又該如何抵賴呢?
還是那句話,修仙界強者爲尊,敢挑釁就要有失敗的覺悟,可二十萬靈石,他确實賠不起。
一時間彷徨無計。
周靈自然不會将他放過,敵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同情敵人隻會作繭自縛,剛剛若是自己輸了,你以爲對方會有分毫的同情麽?
不可能的,别天真了!
“怎麽,閣下莫非打算賴賬麽?那就要問問,本姑娘手中的仙劍願不願意了?”周靈冷冷的說。
“哼,好大的口氣,本尊的弟子豈容你欺負,小丫頭,你太不知道天高地厚。”然而就在這時,一沙啞的聲音傳入耳朵,語氣中充滿愠怒。
話音未落,絲毫征兆也無,一股驚人的氣勢浮現而出,與之伴随的是巨大靈壓從天而落,頓時,附近所有的修仙者無不神色大變,有一些較爲膽小的,甚至渾身發起抖來了。
“是金丹期修仙者!”
“而且還是金丹後期的老怪物!”
“是哪位仙師駕臨到這裏了?”
“等等,對方的口氣,難道是……”
……
宋皓的臉色難看無比,循聲轉過頭顱,然後就看見了一年愈古稀的老者,白發蒼蒼,卻穿着一身火紅色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随着他走近,空氣中的溫度都仿佛升高了許多。
其身份已呼之欲出。
烈火仙師!
對方居然來到了此處,這絕非巧合,難道說,他一直在暗中窺探着?
宋皓的臉色頓時難看已極,情況不妙!
周靈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妥。
金丹後期的存在絕非自己所能對抗的。
有道是,識時務者爲俊傑,既然這老怪物不顧身份,厚着臉皮,要替弟子撐腰,那與其硬扛就顯得非常不智,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于是周靈轉身想要離開。
渾身青芒一起,化爲一道遁光,向天空中飛去。
然而烈火仙師袖袍一甩,火光一閃,卻将其攔了下來:“想走,沒有這麽容易,不曾問過老夫,你以爲這裏是你說走就能走的麽?”
“學姐!”
宋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絕非膽小如鼠的修仙者,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若對方真要對周靈動手,自己就算明知不敵,也非拼命不可。
宋皓已準備祭起寶物,不過下一刻又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因爲周靈雖然被攔住,卻并沒有受傷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