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處心積慮,想要做什麽?
宋皓不由得想起烈火仙師曾對他徒弟說,比武大會上若是遇見自己與周靈,千萬不要手下留情,最好能将自己二人抽魂煉魄,最低限度也是要打斷手腳才行。
可萬萬不曾想,比武大會尚未開始,他徒弟就先帶人與學姐起了沖突,你說這不是處心積慮是什麽?總之,宋皓才不會相信什麽巧合,百分之百就是來找茬兒的。
心中有了這個判斷之後,宋皓自然不打算馬上出頭,與其明着沖上去與對方理論,不如隐在暗處,先看看對方有什麽打算,再做定奪,反正現在雙方僅僅是口頭争執,還不曾動手。
換言之,情況并不緊迫,自己沒必要立刻出去來着。
隻見烈火仙師的徒兒語氣咄咄逼人的開口:
“廢話少說,因爲你的緣故,本少爺買那柄飛劍,多花了五百靈石,此事豈能與你幹休,你必須賠償我,否則今天休想離開此處。”
周靈被氣笑了:“本姑娘活了二十來歲年紀,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無恥之徒,胡攪蠻纏也該有個度,大家來評評理,此事因一柄飛劍而起,那飛劍明明是我先看中的,與賣家已講好了價格,正準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就在這時,眼前這位道友來了,他橫刀奪愛,非要買那柄飛劍。”
“本姑娘也懶得與小人争執,于是便讓與他了,對方搶了我看中的飛劍不算,還胡攪蠻纏,說因爲我的緣故,他多花了五百靈石,因而不讓我走,大家來評評理,這世間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這也太霸道了一些。”
“欺負人也不帶這麽欺負地。”
“就是,幾個大男人,爲難一小女子,算什麽英雄,無恥!”
……
周靈話音未落,圍觀衆人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俗話說公道自在人心,強橫霸道至此,自然讓看熱鬧的衆人不忿以極,七嘴八舌的聲讨起來,爲周靈打氣。
“住口!”
然而就在這時,那烈火仙師的徒兒卻一聲斷喝:“你們這些家夥,在這裏胡言亂語什麽?聽一個女子蠱惑,你們是想說我這烈火仙師的門人,行事不夠公道麽?”
“什麽,烈火仙師?”剛剛還群情激奮的衆修士,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皆露出噤若寒蟬的神色。
原因無他,修仙界是強者爲尊的啊,樹人族中能稱仙師者,無一不是金丹後期的老怪物,實力強橫以極,而烈火仙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衆仙師中的實力,那也是出類拔萃地。
而且爲人跋扈,對徒弟又護短以極,常常一言不合,就将對方抽魂煉魄,在這蠻荒山脈的修仙界中,可以說是惡名遠播。
眼前之人居然是烈火仙師的弟子,衆人哪裏還敢多管閑事?
見衆人的臉上皆露出又懼又怕的神色,烈火仙師的徒兒,越發得意,重新朝着周靈轉過頭顱:“廢話少說,任你今天如何巧言令色,也非賠償我的損失不可,否則别想離開這裏了。”
“你要我賠償你什麽?”
周靈的臉上流露出厭惡的神色,學姐自然不是膽小怕事的修仙者,但如今煩惱事極多,倒也不想與這樣的無賴,将時間消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闊天空,古訓不就是這樣說的?
周靈已打算息事甯人,然而對方接下來的話,卻差點将她的肚皮氣破,隻見那烈火仙師的徒兒好整以瑕的開口了:“本少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這樣吧,我就吃虧一點,你馬馬虎虎,賠償我十萬靈石,這件事情,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這麽過去了。”
“什麽?”
不止周靈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便是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修仙者,一個二個,也面面相觑起來了,表情都是同情與錯愕,恐怕他們這輩子,沒見過如此厚顔無恥的修仙者。
颠倒黑白,明明是自己的錯,卻獅子大開口,讓對方賠償他這麽多,這擺明了仗勢欺人,簡直太過分。
衆修士心中皆感不忿,然而現場依舊安靜得針落可聞,還是那句話,修仙界強者爲尊,烈火仙師惡名遠播,他的徒兒自然也就沒人敢輕易招惹,衆人望向周靈的表情,皆充滿同情之色,但卻無可奈何。
一句話,同情是不錯,但引火燒身的蠢事,卻也沒有人願意去做的。
當然,其中也有極少數幸災樂禍,俗話說,看熱鬧不怕事大,這些家夥事不關己,巴不得有人當着他們的面發生沖突,于他們來說,不管誰勝誰負,都可以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來着。
宋皓依舊藏身于人叢,他沒有現身,自然不是因爲膽小的緣故,而是學姐還沒有與對方真正發生沖突,同時他也想看看這些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究竟能夠無恥到怎樣的地步?
說起來,雙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對方之所以這樣苦苦相逼,自然是出于那烈火仙師的授意。
念及至此,宋皓悄然将神識放出,遊目四顧,在他眼裏,眼前這些嚣張的小子不足爲懼,真正的可慮者,唯有烈火那老怪物,此時此刻,對方會不會隐身于暗處,冷眼旁觀呢?
雖然這隻是揣測,但宋皓自然不敢疏忽大意,于情于理都必須盡量的小心一些。
不過這樣的擔心似乎是多餘,宋皓的神識非同小可,遠勝同階存在許多,然而尋找了片刻,卻一無所獲。
莫非自己料錯?
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在樹人一族裏,能得仙師的稱呼,無不身份尊崇,就算他授意徒兒這麽做,于情于理,也不好自己親自插手的,否則傳出去會贻笑大方不可。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宋皓頓時安心了許多,卻依舊隐身不出,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暗地裏幫助學姐,明顯會更有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