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怪物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他們一眼,随後撫掌大笑,臉上也露出歡喜的表情來:“不錯不錯,兩位小友果然也沒有浪費我的寶物,你們二人皆已将瓶頸突破,修爲有了長足的進步,如此一來,比武大會奪冠就更有把握了。”
“都是托前輩的福。”
宋皓的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之色,盡管從本意來說,他并不想理會對方,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虛與委蛇。
“接下來,你們二人可以施展易容換形之術,放心,有了樹元丹的幫助,除了元嬰期老怪物,誰也無法将你們身份識破。”緊接着,對方又如此這般的開口了。
“好。”
宋皓與周靈自然沒有異議,于是按對方的吩咐做,效果比想象的還要好得多,他們倆裝扮的樹人真的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
随後由青袍仙師帶路,三人一起出發。
至于去哪兒,宋皓并未開口詢問,因爲就算他問了,多半也不會有用途,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讨沒趣呢,不過宋皓也留了一個心眼,将走過的路線記得清清楚楚。
自從成爲修仙者,他就莫名其妙的有了過目不忘的神通,所以這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難事兒。
……
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波折,大半天以後,他們來到了一座峽谷。
說是峽谷,是因爲兩邊奇峰疊出,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地形險要以極。
不過峽谷卻非常寬敞。
沿着一條小河,又走了約半個時辰左右的功夫,一大片空地便映入到眼簾裏了。
“這是……”
在同齡的修仙者中,宋皓與周靈都算是見識十分廣博的人物,然而看着眼前的空地,兩人也驚呆了,這說成是小小的平原也沒有錯,實在難以想象,在崇山峻嶺所形成的峽谷裏,還會有這樣開闊的空地。
簡直不可思議!
而且這片空地,明顯是由天然形成地,而非用修士用法術開辟。
總之令人歎爲觀止!
此時在這片開闊的空地上,則出現了不少建築。
且風格迥然不同。
有帳篷,有石頭築成的房子,還有簡陋的木屋,一座座的星羅棋布。
天空中則有一道遁光劃過,此刻,這裏雲集了成千上萬的修仙者。
比武大會,每二十年舉辦一次,乃是蠻荒山脈修仙界,最大的盛事,樹人一族的修仙者,自然不願意錯着,即便沒有資格參加,看看熱鬧也是要來的。
此時放眼望去,此時這兒聚集了成千上萬的樹人修士,來來往往,表情各異。
宋皓二人跟着青袍仙師,一起将遁光降落,兩人遊目四顧,表面上似乎是覺得新奇,其實,卻是在觀察着地形。
逃跑不是那麽容易,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既然如此,事先做一些準備,自然也就是很有必要的。
“咦,這不青袍道友嗎,我們有十餘年未見了吧,還真是好巧!”絲毫征兆也無,一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入耳朵,語氣充滿了挑釁之意,宋皓一呆,循聲回過頭來,迎面便有兩個火紅色的身影,進入到了他的眼簾。
不用說,是樹人一族的修仙者,可爲什麽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這樣的眼熟?
宋皓心中略感差異,不過随着兩人走近,事情便揭開了謎底。
這二人自己見過。
走在前面的是一年愈古稀的老者,白發蒼蒼,卻穿着一身火紅色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随着他走近,空氣中的溫度都仿佛升高了許多。
其身份已呼之欲出。
而他後面那人,則要年輕得多,是一身穿大紅長袍的少年,他的袍子上同樣繡着烈火,隻不過因爲身材矮小的緣故,絲毫也不引人注目。
但若仔細看,這卻是一位築基後期的修仙者,論境界,比之自己與學姐,那都是不逞多讓的。
甚至有可能更勝一籌,因爲自己與周靈,都才剛剛進入築基後期不久。
“原來是烈火道友。”青袍仙師抱了抱拳,神色冷淡,宋皓甚至從他的眼眸中,看出一絲警惕與厭惡。
心中不由得一動,如果沒有料錯,這兩名老怪物之間,多半彼此有仇,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利用。
“怎麽,後面這兩個小家夥就是青袍道友的徒弟麽,我看他們倆的修爲也稀松平常,參加比武大會也不怕贻笑大方。”
“這同道友何幹,本尊徒兒的實力如何,我這做師傅的,自然心裏有數,用不着烈火道友,在那裏瞎操心來着。”青袍仙師冷冷的說。
宋皓與周靈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言,按理作爲金丹後期的老怪物,城府都是極深的,即便彼此不對付,表面上也會虛與委蛇,可這兩位……
實在讓宋皓有些大開眼界了。
而他沒想到的是,這僅僅是開始。
聽到青袍仙師的言語,那烈火仙師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在下好言相勸,道友卻不給面子,也罷……”
說到這裏,他回過頭顱:“徒兒,你給我聽清楚,比武大會的時候,若是遇見這位青袍道友的徒弟,給我狠狠的打,即便比賽規則不允許抽魂煉魄,也要将他們的雙手雙腳給我打斷了。”
宋皓:“……”
周靈:“……”
兩人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這位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剛才還在想他爲什麽不虛以爲蛇,沒想到一轉眼幹脆就直接大張旗鼓的拉仇恨了,脾氣火爆到這般程度,烈火仙師真是人如其名來着。
聽對方這樣講,青袍仙師的臉色難看已極,但顯然也沒有與對方沖突之意,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将舌頭給閃了,想法不錯,可問題是,你的徒弟有這樣的本領麽?”
“徒兒,我們走,别理這瘋子。”
“是,師傅!”
宋皓與周靈如蒙大赦,自然是聽話的跟上去了。
有道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宋皓還真有點擔心,兩名老怪物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将自己和學姐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