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好解氣,自己這徒兒的伶牙俐齒,讓百味真人歎爲觀止,當然也有人沒笑,青丹門的掌門與諸長老,一個個氣得臉色發黑。
甚至有那脾氣暴躁的家夥,已祭出寶物,想要将那嘴欠的家夥給砍了。
卻被人死死拖住,怒歸怒,青丹門還是有明白人的,别忘了,這裏可是仙廚聯盟的總舵,百味真人與該派的諸位長老,怎麽會讓人在這砍了自家的少主?
就算再生氣,此時此刻,選擇在這個地方動手,那也是最愚蠢的。
靈藥真人雖然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但也明白在這個地方自己拿宋皓無可奈何。
而且他深切的懷疑,對方是故意要将自己激怒,須知一旦動手,就是青丹門理虧,同時還可以轉移衆人的關注,讓仙廚聯盟從精品築基靈粥的漩渦裏脫身了。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此乃一石二鳥之計,激怒自己,轉移話題,讓仙廚聯盟完成金蟬脫殼的壯舉。
靈藥真人自以爲看穿了對方的用意,卻哪裏知道,宋皓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他的目的隻有一個,狠狠的罵對方一頓,出一口心中的惡氣,僅此而已。
這家夥自以爲算無遺策,其實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
“淡定,淡定,千萬不能生氣!”既然自作聰明的想了那麽多,靈藥真人當然不敢因爲宋皓的羞辱,而找其算賬了,否則豈不是中了對方的計?
于是面對宋皓的當面詛咒,堂堂一派宗主,居然一聲不吭,選擇了忍氣吞聲。
雖然他也清楚,當着這麽多修士的面,如此示弱,實在有些丢臉,但俗話說的好,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不能因爲一時的榮辱,而放過已陷入絕境的仙廚聯盟。
總之話題不能夠讓對方帶偏,于是靈藥真人一聲輕咳:“宋小子,少在這裏胡言亂語,本真人活的好好地,還有你剛剛說什麽,說精品築基靈粥,并非子虛烏有,有道是口說無憑,你既然這麽說,那就拿出實物,否則任你舌綻蓮花,那也沒有用途。”
“不錯,吹牛誰不會吹,有本事就将精品築基靈粥拿出來,否則任你說破了天去也沒有用處。”
“我們這麽多修士,不是那樣好騙的,想要我們相信,那就拿出靈粥。”
……
緊接着,又有人開口,一開始說話的,是青丹門請來的托兒,但很快,其他吃瓜看戲的修士也加入進來,一來人都有好奇心,二來,大家經過了大半年的等待,不管抱着怎樣的心态,究竟有沒有精品築基靈粥,今天都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結果,何況青丹門所言沒錯,想要向大家證明靈粥存在,就必須拿出實物來。
面對衆人的責難,宋皓卻一點也不着急,嘴角邊流露出幾分譏嘲之意:“你們想要一睹精品築基靈粥的真容,亦無不可,諸位對于我仙廚聯盟的擡愛,在下也是銘感于五内的,不過……”
“如何?”
面對宋皓的欲言又止,靈藥真人連忙開口追問,在他看來,對方又想要耍花招,不過自己今天既然在這裏,就絕不會給對方以可趁之機。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管對方有什麽手段,都必然将其挫敗。
“真人既然想要曉得,那在下就不藏着掖着,然而言語間,若是有什麽得罪之處,還望青丹門的諸位道友海涵。”
聽宋皓這樣講,靈藥真人心中一跳,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然而如今勢成騎虎,話都講到這一步,他總不能反悔,不讓對方說。
于是隻能硬着頭皮:“小子,你有什麽話明說就是,不用在這裏裝神弄鬼地。”
“好,這可是你讓我說,大家都聽見了。”
“對,都聽見了。”
被宋皓這樣一講,下面的修士一個個心癢難撓,被勾起了好奇,連聲催促,讓宋皓講下去。
“是這樣,諸位道友來到這裏,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也非常感激,知道你們想要求購精品築基靈粥,乃是出于一片好意,然而,并非所有人皆是如此,比如說青丹門的修士,他們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意……”
話音未落,下面的修士已是一片嘩然,青丹門與仙族聯盟的恩怨,他們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也知道兩大門派一向不對付,但就算他們彼此之間有再多的不滿,畢竟不曾撕破臉皮,表面上的和睦也是一直維持着的,最多不過勾心鬥角而已。
可剛才宋皓做了什麽?
他當着在場數以千計的修仙者,對于青丹門橫加指責,而且沒有似是而非,言辭閃爍,給出的是非常肯定的結論,說青丹門居心叵測,黃鼠狼給雞拜年來着。
一點轉圜的餘地也不,難道是想要開啓兩派兵戎相見間的節奏?
衆修士愕然之餘,臉上的表情興奮不已,有道是看熱鬧不怕事大,這樣的八卦,讓他們将精品築基靈粥,這樣的大事都抛諸到了腦後。
一時間場面安靜下來,衆修士恨不得搬着小闆凳坐在那裏,一邊吃花生瓜子,一邊進入看戲模式。
唯有青丹門的修士表情錯愕,甚至有些驚慌了起來,怎麽說呢?
宋皓太過不按常理出牌,有道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宋皓這石破天驚般的言語,一下子打亂了他們的節奏。
“胡說,本門光明磊落,什麽叫做黃鼠狼給雞拜年,不……不安好心了。”
靈藥真人結結巴巴的聲音傳入耳朵,雖然強制鎮定,但那色厲内荏的表情卻怎麽也掩藏不住,顯然,他心虛了。
“行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事情真相如何,大家心裏有數,事到如今,閣下還在這裏巧言令色,也不怕在座的同道們笑話麽?”與對方的驚慌失措相比,宋皓的表情就顯得平淡以極,然而越是這樣,越顯得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