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昔日的師兄,這位燕長老已沒有任何的情誼,雙手疾舞,一指點出,随着其動作,那灰色的狼牙棒狠狠砸向了化羽真人的頭顱。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嗚……
仿佛狂風刮過,一柄黑色的長刀由水潭的方向飛過來了,時機角度皆拿捏得恰到好處,整個刀身被一團黑芒包裹,從後面偷襲,如閃電般地直刺燕風輕背後。
看其方向,又準又狠,正是其心髒所在,若是這一下被擊中,那位得意的燕長老,恐怕就要樂極生悲掉。
圍魏救趙!
田小濤雖然隻是築基,但眼力确實了得,這出手的時機拿捏得太好了。
正是對方即将勝利麻痹大意的一刻,如果運氣不錯,還真有可能被他得手的。
燕風輕驚怒交集,但他的反應也不慢,勉強将身體側開,血光迸濺,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手臂卻被洞穿,血流如注……
這樣的傷勢,怎麽說呢,對于金丹級别的修士,算不上重傷,但也會對行動,有不小的影響。
可惡!
燕風輕飒然轉過頭顱,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大把漆黑如墨的雷珠。
“不好!”
這位燕長老前一刻還驚怒交集,下一秒鍾,臉色就變得難看無比,他沒想到對方攻擊,如此猛惡,如行雲流水,根本就沒有分毫空隙。
不及多想,袖袍一拂,祭出一形如龜殼的防禦類寶物。
轟隆隆!
下一刻,驚天動地的爆裂聲傳入耳朵,整個石窟,幸好用禁制加固過,否則,恐怕早就坍塌掉了。
黑紅色的雷火,連成一片,化爲一可怕的雲朵,将燕風輕包裹,不僅威力驚人,而且他還聞到一股中人欲嘔的氣息。
有毒,這不是普通的雷珠!
燕風輕臉色大變,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自己剛剛才對掌門師兄下毒,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報應回到自己身上了。
他連忙屏住呼吸。
同時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吞服。
而田小濤的攻擊并未結束。
他心中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一位金丹老祖,雖然占了偷襲的便利,但對方的實力,遠勝于己,一旦給對方喘氣之息,等待自己的,将是千百倍的報複,到時候,可就回天乏術……
所以,别看他現在威風凜凜,大占上風,其實心裏卻在那暗暗叫苦,剛才的雷珠,是有劇毒,但也就能對付築基修士,對方可是金丹期,也就能造成一點麻煩而已。
隻見他的雙手不停的變幻着法印,口中一聲輕叱:“咄!”
話音未落,那口黑色的長刀發生變化了,一化爲三,三分爲九,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變化出數百把之多。
一眼望去,就如同一座選在他頭頂的刀山,壯觀到極點!
随後整座刀山,整齊劃一,像着對方斬去。
從田小濤出手到現在,整個過程說來繁複,其實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讓人眼花缭亂!
宋皓自然不可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雖然河蚌相争,漁翁得利,但這種情況,得有一個前提,便是争鬥的雙方,勢均力敵。
眼前情況如何,宋皓心裏有數,如果他真的坐山觀虎鬥,那就不止是在坑田小濤,同時,也是在坑自己。
吼!
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傳入耳朵,宋皓祭出了風蛟珠,這次的敵人與以前截然不同,所以他也沒有保留,毫不猶豫的将渾身的法力,全部注入此寶。
随着其動作,風蛟珠靈光大做,明亮以極,表面那翠綠的光華可以說耀得人睜不開雙目,随後此寶變化成了一頭蛟龍,身長十丈有餘,張牙舞爪,靈性十足。
毫不猶豫的像燕風輕撲過去了。
尚未至,那蛟龍張開血盆大口,伴随着驚天動地的咆哮,密密麻麻的風刃一噴而出,如雨點一般,将對方籠罩包裹。
燕風輕的處境不妙以極,另一邊,化羽真人倒是擺脫了危機,畢竟寶物再犀利,也要施術者操控才能發揮出威力,如今他自顧不暇,那魔火所幻化出來的狼牙棒自然要抓瞎,化羽真人一派宗主,就算受傷又中毒,也足以應付這種沒人控制的寶物。
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劫後餘生的歡喜,滿臉複雜的看了一眼那兩位出手相助的不速之客,對方雖然救了自己,但他們會出現在這裏,就證明不懷好意。
那胖胖的少年,修爲雖然隻有築基,一身魔道神通卻紮眼以極。
如果沒有料錯,恐怕與天魔宗脫不了幹系,而且在天魔宗,身份恐怕不低。
至于另外一人,則是自己的乘龍快婿,不過先前已經說過,根據他們分析,這位仙廚聯盟少主,多半也是假的,如今看他與那魔宗弟子聯手,其身份呼之欲出……
最怕的事情發生了,紙包不住火,本門擁有靈羽仙子傳承的事情,果然走漏了出去……
雖然化羽真人有點不明白,以天魔宗行事之跋扈,爲何不正大光明的興師問罪,而是派兩名築基期弟子偷偷摸摸,潛入本派,天魔宗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然而此時此刻,哪兒有時間想那麽多。
不幸中的萬幸,是那該死的叛徒,與他們并不是一夥,如果自己能夠盡快驅除體内的毒素,倒也不是沒有機會力挽狂瀾。
……
而另一邊,那位燕長老則要被氣瘋了。
一波三折,眼看着師兄就要隕落,然後自己就可以帶着寶物離開這裏,遠走高飛,萬萬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有兩個程咬金殺了出來。
而更讓燕風輕郁悶的是,這兩個家夥明明隻是築基,可因爲時機的緣故,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加之攻勢猛惡,他堂堂金丹老祖,一時片刻,竟疲于應付,狼狽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說出去,非笑掉人的大牙不可。
畢竟金丹與築基間的差距,根本就不可以道裏,自己此刻的處境,不是惹人恥笑是什麽?
“你們……找死!”
他咬牙切齒。
然而下一刻,如雨打蕉荷,叮叮當當的撞擊聲,卻犀利異常的傳入耳朵,他身前那形如龜殼的防禦寶物,竟有些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