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師兄,你也太天真了。”
燕輕風的臉上毫無悔意,有的隻是一擊得手後的欣喜:“我爲什麽這樣做,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清楚?”
“你來這裏,是爲了盜取靈羽仙子的傳承,爲了此物,竟喪心病狂,一點同門情誼都不顧。”
“同門情誼?”燕輕風笑了:“呸,可笑以極,什麽狗屁同門情誼,難道還可以當飯吃,我們修仙,本就是爲了追尋長生之路,可師兄你卻愚蠢的守着寶藏,視若無睹,這麽好的功法,被你束之高閣,你不願意修煉,那是你的問題,可你也不讓我們碰這東西……”
他的聲音變得凄厲:“你有沒有聽過,擋人财路,如殺人父母,更何況這玉瞳簡裏所記載的,是天魔宗至高無上的絕世神通。”
“那玉瞳與天魔宗有關系?”
宋皓聽得雲裏霧裏,難道這才是田小濤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這個念頭尚未轉過,化羽真人的聲音傳入耳朵:“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我已經說過,此功法涉及本門最大的秘密,一旦本門中有弟子修煉,天魔宗會不顧一切,将本門從修仙界抹除。”
“那又如何?”
燕風輕的臉上閃過一絲瘋狂之色:“以我的資質,得到此傳承,會有絕大的可能,凝結元嬰成功,隻要我成爲元嬰老祖,壽元長達千年将不再是夢,至于靈羽宗會面臨怎樣的結果,又與我有什麽關系呢?”
“你……無恥之極!”
面對這番言語,化羽真人氣得渾身發抖,要知道修仙者雖然無利不早起,也有不少寡恩薄義,但對于從小生長的門派,一般還是會有歸屬感,可眼前這家夥,明知道此舉會讓本門萬劫不複,卻絲毫猶豫也無,如此自私自利,思之令人不寒而栗……
化羽真人臉上的痛惜一分一分淡去,并不是不再傷心,而是哀莫大于心死,聽了這番言語,他對燕風輕最後一點同門情誼,也化做了過眼雲煙。
眼前不再是那個讓自己看重,想要出手栽培的小師弟,而是對本門居心叵測的叛徒,對于這樣的家夥,自然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什麽。
“我明白了,你已無可救藥,既然如此,我就代列爲祖師,清理門戶。”
化羽真人不再多說,袖袍一揚,就要祭出手中所拿着的拂塵。
沒錯,這便是他的本命法寶,看似普通,卻妙用無窮。
可他飒然發現,一口氣竟然提不上來,渾身的法力,亦無法凝聚。
“怎麽可能!”
化羽真人,臉色大變。
“師兄,我剛剛就已經說過,做爲一派之主,你太天真了。”
燕風輕的聲音再一次傳入耳裏,充滿了得意:“做了那麽久的師兄弟,你的本領,我豈會不曉得,剛剛那一擊,看似洞穿了你的小腹,可做爲金丹老祖,這樣的傷勢,根本就算不了什麽,我依舊打你不過。”
“所以,你下了毒……”化羽真人一字一頓,聲音充滿了怨毒。
“不錯!”燕風輕十分坦然的承認了,而且一副悠閑之色:“這可花了師弟我不少功夫,畢竟師兄你的神通我心裏有數,也一向佩服,想要找到一種能夠對付你,還不易被你察覺的毒藥可不容易。”
“當然,這種毒藥也有弱點,那便是發作需要一定的時間,師兄,你現在明白,我剛剛爲什麽要與你講那麽多廢話了。”
宋皓暗暗歎了口氣,這家夥雖然無恥,但心機之深,确實令人佩服,環環相扣,他早就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算計好了。
這燕風輕的名氣,宋皓同樣聽過,在靈羽宗諸位長老中,是最年輕,同時實力也最弱的一個,然而卻聰明機變,極得化羽真人重視,甚至有傳聞,化羽真人有意,讓他接任,成爲下一任掌門。
可惜人心隔肚皮,萬萬沒想到,對方卻是如此的自私自利,同時,宋皓也不由得對那玉瞳簡十分的好奇。
究竟什麽東西,能鬧得靈羽宗同門反目,燕風輕放棄遠大前途,置整個宗門的安危于不顧……
“好了,師兄,看在同門一場,我也算爲你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如今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燕風輕說完,伸手在腰間一拍,随着其動作,厲芒一閃,由其身上,飛出一口藍色的長戈,去勢勁急,狠狠斬向似乎已動彈不得的師兄,竟分毫情面都不留。
可就在這瞬間,身中劇毒的化羽真人卻擡起了頭來,隻見他張開口,從嘴巴中竟噴出一銀色的符箓。
符箓的中間,繪制着一栩栩如生的木劍。
“去!”
化羽真人将舌尖咬破,一口精血噴在那符箓表面,此寶頓時無風自燃,很快,一道銀色的劍氣沖天而起,與那口藍色的長戈戰在了一起。
“哼,符寶!”
這倒有些出乎燕風輕的預料。
自己那師兄倒也不傻,中了劇毒,法力難以凝聚,以至于他無法操控自己的本命寶物,這種情況下,使用符寶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畢竟相較于法寶,操控符寶要容易許多,消耗的法力也不多。
不過有用麽?
凡事有利就有弊,控制符寶确實更容易,但威力,也遠沒有辦法與真正的法寶相比,甚至,可以說相差甚遠了去。
對方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而已!
但燕風輕也不敢大意,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冰冷之色,自己如今已背叛了靈羽宗,此地不宜久留,否則,萬一再有金丹期的長老闖進來,到時候就該輪到自己萬劫不複。
這個可能性不多,但誰又能保證,一定沒有可能?
總而言之,速戰速決才是最佳選擇,以雷霆手段将師兄滅除,然後帶着寶物,遠走高飛,離開這是非之處。
天大地大,到時候,不管是靈羽宗,還是天魔宗,都拿自己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