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口,就想要大喝,宋皓卻視若無睹,表情淡然的開口了:“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白費力氣,在下既然想要算計于你,又怎麽可能絲毫準備也無,這閣樓的四周,已禁制遍布,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聽宋皓這麽說,老者的表情越發陰沉了,盯着宋皓的眼眸,一字一頓的開口:“你爲何暗算于我,莫非,你并非仙廚聯盟少主?”
“這不明擺着?”
宋皓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仙廚聯盟少主身份尊崇,如果我真是那家夥,又怎麽可能對貴派的蠢丫頭一見鍾情呢,你說是不是,田兄?”
話音未落,宋皓袖袍一拂,随着其動作,一靈獸袋模樣的寶物被他一祭而出。
随後袋口張開,一隻烏鴉由裏面飛了出來。
那面色黝黑的老者瞳孔微縮,臉上擺出一副戒備之色,事實證明他多慮了,烏鴉并沒有像他攻擊,渾身上下反而包裹着一層魔氣。
随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烏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不過瞬息的功夫,就消失得蹤迹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眉清目秀的胖子在眼簾中浮現而出。
老者驚得瞠目結舌,随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天魔化妖術,你是天魔宗的強者。”
“在下不過區區一名築基期修士,在前輩的面前如何當得起強者的稱呼。”田小濤将姿态擺得十足。
“哼,不必在這裏假惺惺的裝神弄鬼了,老夫并非孤陋寡聞之徒,這天魔化妖術若非天魔宗的嫡系弟子,絕對不會有機會獲傳的,本門果然看走了眼,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天魔宗的計策。”
“不錯,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田小濤十分坦然的表示認可,因爲他心裏有數,宋皓這時候叫自己出來,目的便是讓自己背鍋。
不過沒關系,他反正也不在意,魔道修士,原本就跋扈以極,小小的靈羽宗,得不得罪,都完全沒有關系。
“好了,閣下心中,應該已經解惑,俗話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讓閣下做一個糊塗鬼,我們已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田小濤冰冷的聲音傳入耳朵,俗話說夜長夢多,何況他們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于耽擱,可怕的殺氣沛然而出,田小濤一張嘴,黑芒閃爍,由他的嘴巴裏噴吐出來了。
那是一柄黑色的長刀,輕輕一晃,迎風就漲,轉瞬間,已化爲數丈來長,表面包裹着黝黑的魔氣,朝着對方的頭頂,狠狠劈落。
老者的臉上閃過一絲冰冷之色,卻并沒有驚慌失措,而是伸手在腰間一拍,伴随着“嗚嗚”的聲音大做,一對碧綠色的圓環被他祭了起來。
轟!
與長刀撞在一起,輕易擋下了對方的攻擊。
“極品法器!”
田小濤的臉上露出吃驚之色,萬萬沒想到對方中了金丹倒劇毒,還有這樣的應變手段來着。
其實,這也是他的一個疏忽。
田小濤隻想到對方身中劇毒,能夠調動的法力,不足平時的十分之一,便隻能任憑自己宰割,卻忘了金丹修士非同小可,十分之一的法力,也不容輕忽,雖然這點法力,已不能驅策寶物,但如果對方放棄法寶不用,僅僅馭使法器,還是沒有什麽問題。
智者千慮,必有一疏,田小濤是工于心計的修仙者,可偏偏這非常重要的一點,卻被他忽略掉了。
“大哥,快快出手!”
宋皓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沒有坐山觀虎鬥的道理,袖袍一拂,一個靈光閃閃的圓珠飛掠而出。
随後宋皓雙手揮舞,一道接一道的法訣打出,随着其動作,此寶被一團青蒙蒙的光暈包裹。
吼!
伴随着震天動地的咆哮聲傳入耳朵,由那耀目的青光之中,竟然幻化出了一頭長十餘丈,形貌猙獰異常的蛟龍,張開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風刃由其嘴巴中一噴而出。
每一道風刃直徑都有尺許,青光琉璃,大異于一般的風刃術,數量更是極多,一般的修士根本抵擋不住。
然而那老者畢竟是金丹老祖,就算身中劇毒,手段之多,也不是一般的築基修士能夠媲美的。
面對這犀利的攻擊,他的臉上不見分毫懼色,随手在儲物袋上一拍,一道符箓飛了出來,無風自燃,化爲一藍色的護罩将其籠罩在裏面。
下一刻,如雨打蕉荷,噼裏啪啦的聲音不絕于耳朵,那密密麻麻的風刃竟被這看似不起眼的護罩攔住。
“水藍光幕!”
宋皓瞳孔微縮,這是非常高階的水屬性防禦法術,據說要金丹期修士才能施展,沒想到居然被對方封印在符箓裏面。
這可有些棘手了,要想将此護罩破除,雖然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也要多費一番手腳。
當然,仙廚天火或許是例外。
但宋皓卻并沒有施展這一拿手秘術,他想要看看田小濤如何應付,不到萬不得已,宋皓并不想将自己的底牌暴露。
看着眼前那藍蒙蒙的護罩,田小濤的表情同樣不太好,不過他并沒有遲疑,而是将幾顆漆黑如墨的雷珠祭起。
“疾!”
話音未落,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耳朵,那幾顆雷珠爆炸了,威力令人咋舌,黑色的雷火,将對方吞沒,那藍蒙蒙的護罩如風中殘燭,一陣閃爍,如氣泡一般的破滅掉了。
那老者的表情驚慌失措,似乎萬萬沒想到,區區一築基期修仙者,身上居然帶有這樣威力驚人的寶物。
“不……”
慘叫聲傳入耳朵,很快卻又嘎然而止,少頃,當光華消失,地上隻剩下一具黑乎乎的屍體。
死不瞑目,堂堂金丹老祖,居然以這樣憋屈的方式隕落,但修仙界就是這樣殘酷,一着不慎,滿盤皆輸,而且輸的後果,極有可能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