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那寥寥幾件東西,宋皓歎了口氣,原本還以爲可以小發一筆,沒想到這光頭大漢,比自己想象的,要窮得多,儲物袋中,根本就沒有幾樣他能夠看得上眼的寶物!
别的不說,便是靈石,也隻有百餘來顆,其中中品靈石,還不到十分之一,身爲一築基後期的修仙者,這樣的身家,可用寒酸來形容。
宋皓有些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不足怪。
爲什麽這樣說呢?
那大漢确實是築基後期的修仙者,不過顯然,他邁入這個境界還沒有多久,或者說,不久前,才剛剛将境界突破!
那對方這麽窮就好解釋了。
修仙者晉級,将瓶頸突破,首先需要努力,這一點不容置疑。
可努力之外,還需要什麽?
答案顯而易見……資源!
修仙修仙,原本就需要消耗天材地寶無數。
對方剛剛進階築基後期,甚至連境界都沒有完全穩固,從這一點就可以推斷,他晉級恐怕沒有幾天,而且幾乎耗盡了身家寶物,變得一貧如洗,這也是爲什麽對方會如此膽大,冒險在靈羽宗對自己不利。
要知道奪寶修士再跋扈,做這種無本生意一般也會選在荒郊野外地。
念及至此,宋皓歎了口氣,他想清楚了前因後果,自然也就明白自己想要發一筆小财的夢想就此破滅了。
不過宋皓倒也沒有太過失望。
因爲對方的儲物袋中,至少有一件寶貝,他看得上。
沒錯,便是那口小鍾。
對方曾用此寶對付自己,對于這種偏門法器,宋皓印象是十分深刻地,它與刀劍攻擊的方式不同,施展出來的,是音波神通。
雖然不同于正宗的音波功,但威力亦有可圈可點之處,讓人防不勝防,若是使用得當,将是築基的一大助力,這樣的寶貝,宋皓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所以對方儲物袋中的東西雖然不多,宋皓臉上卻并沒有露出太過的失望的神色,因爲有這口小鍾,已是足夠。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宋皓伸手一擡,頓時那口造型古樸的小鍾像被什麽無形的力量牽引一般,飛到了他的面前。
宋皓屈指一彈,嗡,鍾聲古樸,遠遠傳開,不過随後,又被他布置在房間四周的禁制阻擋了下來。
略微沉吟了一下,宋皓将手松開,那口小鍾卻并未掉落下來,而是通體發出一層淡銀色的光芒,懸浮在半空中裏面。
随後宋皓雙手揮舞,各捏了一個奇特的法印,嘴一張,噴出一縷炙白色的火焰。
先天真火!
隻見那火焰一與小鍾接觸,立刻狂漲,将此寶整個都包裹在了其間。
煉化!
雖然與法寶不同,靈器并不存在認主,隻要得到就都可以輕易使用。
不過煉化一番,加強其與自己的心神聯系,驅策起來,也能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除此以外,還能将原主人留在上面的一些印記去除,可謂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
且與真正的法寶認主不同,靈器隻需要稍加煉化,并不是太花功夫。
在用先天真火将此寶煅燒約一個時辰以後,宋皓分出一縷神念,小心的将它融入到古鍾的表面,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難點卻在于不能出錯,否則雖不至于造成什麽後患,但靈器的威力卻會大減……
好在今天運氣不錯,一切都很順利來着,此寶表面銀芒閃爍,宋皓停止了噴吐先天真火,手一招,這造型奇特的法器,就回到了他掌心之中。
滿意的打量了一番,宋皓張開口,此寶迅速縮小,被他吞落入腹,煉化後的法器還有一樁好處,就是可以像法寶一樣的融入自己的身體,對敵時要更加的方便一些,而且能夠出其不意。
有了此物,自己對敵時多一個選擇,實力在原有的基礎上,自然也就提升了許多。
宋皓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他擡頭望了望窗外,天色已完全陰沉了下來,太陽落下山坡,略一思索,宋皓将身前所有的寶物收起,躺在床上,開始休息。
畢竟這次入山,也經曆了不少變故,雖然通過打坐,讓法力恢複,但多少也有些疲勞了。
好好睡上一覺,是不錯的選擇。
一夜無事。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三天,都無聊以極。
靈羽宗将他們安排在這裏,雖然吃喝不愁,住宿條件也不錯,但除此以外,卻真的是不聞不問了。
唯一的消息,就隻有那句婚禮推遲了半月有餘,其他修士或許有不急,但站在宋皓的角度,卻不可能将時間這樣白白耽擱浪費下去。
真等到婚禮,那就一切都晚了。
難道自己要在新婚大典之時,當着成百上千賓客的面,将那冒牌貨的身份揭穿?
且不說那種情況下,大家信不信,就算一切順利,真讓着無恥的冒牌貨無所遁形,那又如何?
他固然萬劫不複,但站在靈羽宗的角度,他們也未必會感激自己,相反,恐怕還會怨怪自己當着衆修士的面,讓靈羽宗顔面掃地。
吃力不讨好,這種事情宋皓才不會去做。
所以想要戳穿那冒牌貨,一定得趕在婚禮前才可。
而且知道的人不能太多。
宋皓愁眉緊鎖,盡管有目标,但想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畢竟自己人生地不熟,别的困難且不提,如何找到那冒牌貨就讓宋皓頭疼無比。
如今他幾乎是被困在了驿館這裏。
說一籌莫展太過,但選擇也确實不多。
宋皓心中,不由得有些怨怪起那位化羽宗掌門來了,說好了做自己内應,在暗中提供幫助,可如今,卻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一點都不靠譜兒。
難道他也遇見什麽困難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寄希望于别人,總是不靠譜兒,宋皓在心中思索,有什麽辦法,能拜托眼前這一籌莫展的尴尬局面。
空想肯定是沒有用處,于是他決定出去走走。
“宋道友!”
“蘇兄!”
才剛出門不久,迎面就遇見了一位身穿儒袍的中年修士,三縷長須,一眼望去,大約四十餘歲年紀,給人的感覺,很是知書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