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話糙理不糙,對方用的雖是教訓人的語氣,但說得也确實有道理。
俗話說,靠山山倒,靠樹樹搖,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仙道艱澀,自己确實需要更多的經驗與磨砺,而不是遇見一點危險,就像雲仙子求助……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宋皓頓時變得心平氣和,辨識了一下方向,就朝着左前方飛去了。
然而剛剛飛了數裏,宋皓突然臉色一變,二話不說的一拍儲物袋,一面烏黑發亮的小盾被他祭了起來。
刺啦……
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入耳朵,一道直徑足有半丈來長的巨大火柱,毫沒征兆的憑空而落,擊打在旋轉變大的小盾上面。
烈焰四射,宋皓卻已臉色陰沉的退開了。
落焰術!
高階攻擊性法訣,此術可要築基後期的修仙者才能熟練掌握,自己這才剛剛開始行動,這就遇見強敵了?
吼!
這個念頭尚未轉過,動人心魄的咆哮聲已傳入耳朵,群山回響,震得周圍的樹葉都噗噗噗的往下落,宋皓忙循聲轉過頭顱,隻見一頭渾身包裹着火焰的猛虎在眼簾中浮現而出。
烈炎虎,不,不對,它的渾身還包裹着骨質的尖甲,應該是鐵甲爆炎虎,二品妖獸,實力足以與築基期修士相比。
渾身散發出兇悍的戾氣,難以想象,這麽真實的妖獸,居然是用禁制之力變化出來地。
對旁人而言,或許這隻是一場遊戲,但對宋皓來說,卻非赢不可,爲了戳穿那冒牌貨,他一定要獲得入山的資格。
“來吧!”
宋皓臉色變得堅毅起來了。
“吼!”
咆哮聲大做,那鐵甲爆炎虎眼中兇芒四射,兩隻虎爪略一用力,就惡狠狠的朝着宋皓撲了過去。
……
與此同時,其他進入陣法,接受考驗的修士,此時此刻,沒有一個輕松,盡管他們遭遇的危機各不相同,但十之七八,全都陷入了苦戰中。
這是一條小溪,寬不過數尺而已。
一個青衣小帽的修士來到這裏,或許是長久的趕路,讓他有些累了,見到小溪,讓這名修士臉色一喜,便想要掬水洗一把臉。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從那小溪之中,躍起一條銀色的小魚,長不過半尺,渾身上下,卻閃閃發亮。
随後那魚将嘴一張。
“嗖!”
破空聲傳入耳朵,此魚竟噴出一繡花針大小的寶物,像着前方飛射過去了。
變起倉促,不過那青衣小帽的夥計也算是由一些鬥法經驗的人物,處變不驚,向後退了一步,将身體一側,就将那細針躲開了。
然而危險并未結束。
“噗通!”
那魚一擊不中,就掉入了水中,但緊接着,銀光耀眼,無數同樣的小魚,由溪水中躍了出來,它們也同樣紛紛将嘴巴張開,密密麻麻的細針被噴了出來。
就如同潑灑而下的雨點。
這一次,那青衣小帽的修士再也來不及躲,“噗噗噗”如雨打蕉荷,全部擊中他身前那用玉牌變化而成的光幕。
一枚飛針的威力,或許不值一提,但數量這麽多,那保護罩自然抵擋不住,搖晃着破滅掉了。
那青衣小帽的修士臉上依舊毫無懼色,僅僅是歎了口氣,沒想到遊戲這麽快就結束,自己原本還以爲,能夠多撐一會兒的。
不過沒關系,護罩破滅,他就會被傳送出去,大不了失去入山的資格而已。
結婚大典,自己又不是沒有見過,看不看熱鬧也沒什麽。
所以面對危機,這家夥依舊顯得悠閑無比。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變成了驚恐,原因無他,護罩破滅,并沒有如靈羽宗介紹的一般,自己被傳送出去啊!
眼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飛針已近在眼前。
怎麽辦?
來不及思索,因爲下一刻,血花迸濺而出,他已被打成了篩子,魂飛魄散,隕落。
是靈羽宗在騙人麽?
沒有人曉得,不過很顯然,原本的約定,出了差錯,原本将這場考驗當作遊戲的修士們,此時都面臨着巨大危機,一不小心,就真的會隕落于此地。
……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呼喝聲不停的傳入耳朵,一道道黑影乍起乍落,如同群魔亂舞,仔細一看,卻是密密麻麻的蝙蝠,正圍着一面目醜陋的綠衫男子,拼命攻擊。
那綠衫男子自然不會束手待斃,操控着一柄犀利的飛劍縱橫捭阖,可漸漸的抵擋不住。
刺啦……
他身前那玉牌變化的光幕,終于碎裂掉了啊!
依舊沒有将其傳送出來。
那綠衫男子臉上還算輕松的表情頓時凝固。
“靈羽宗,你騙我!”
男子驚怒交集,但很快怒喝就被慘叫代替,數不清的蝙蝠蜂擁而落,将他包裹,随後慘叫聲也消失掉了。
……
草地上,又一名修士橫屍在地上,眼睛依舊圓睜着,死不瞑目。
……
荒山中,一對雙胞胎模樣的修士,正拼命抵擋着一大群魔蜂的攻擊,這群魔蜂不僅數量極多,而且每一隻,都與拳頭大小相差仿佛,背部還有紫紅色的花紋,看上去兇悍無比。
被它蜇一下,别說普通人,就是修士,也會落個重傷的結局,不過這對雙胞胎,實力不弱,雖然有些辛苦,但經過小半個時辰的激戰,居然将魔蜂滅殺幹淨了。
化險爲夷!
不過他們的臉上沒有輕松之意,反而遊目四顧,一臉的警惕之色。
“大哥,你覺不覺得事情有些蹊跷詭異。”
“你是說……”雖是雙胞胎,但身材也略有詫異,那稍微胖一點的男子是哥哥,聞言轉過頭顱。
“區區一個觀禮的資格,這考驗是不是太過。”
“有點。”雙胞胎中的兄長亦點了點頭顱,他雖然沒說,但心中也有同樣的感觸。
“這熱鬧不瞧也罷,我們還是離開罷!”
“也好!”
俗話說夜長夢多,兄弟二人也算頗有決斷的人物,于是将各自身前的光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