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那臉色黝黑的老者張口結舌,其餘長老的表情也差不多,說實話,他倒很想拉下老臉來回答:“我不用。”
可問題是,在座的又不是傻瓜,這話誰信啊!
觊觎靈羽仙子的傳承,不就是想要提高實力?
當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甯肯隕落,也不用新學的功法,放眼天下,能做到的修仙者不說一個也無,但肯定不多,畢竟修仙本就是爲了長生之路,一旦隕落,什麽都化作泡影了。
那種情況下,即便用新學的秘術,其實也無可指責,然而一旦用了,消息自然會走漏……
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就如對方所說,紙包不住火,一旦确鑿的證據,被傳到天魔宗那裏,對方不顧一切,也會來找本門麻煩地。
而且絕不是交出功法就能夠作罷。
以魔道中人行事之偏激,本門會被連根拔起,而天魔宗絕對有這樣的實力。
所以此功法不修煉則已,一修煉,就會有滅門之禍,唯一正确的選擇,就是将其束之高閣。
“靈羽仙子也真是的,既然不能修煉,又何必讓其傳承下來,沒得讓人心癢難撓……”那神态威猛的大漢滿臉郁悶的道。
“住口,劉師弟,說話請慎言,我等後輩弟子,豈能指責祖師。”化羽真人大怒,聲音都變得冰冷而嚴肅。
“掌門師兄,是小弟的錯,稍後我會去祖師祠堂像她老人家請罪的!”
那大漢的臉上滿是懊惱之色,其實這話剛一出口,他也就後悔了,沒錯,他是有感而發,但靈羽仙子,可是本門的創派祖師啊,當衆指責祖師的不是,輕則被視做膽大妄爲,受一頓訓斥,重則被當做欺師滅祖,一頓暴打,逐出師門,都沒處喊冤的。
幸好他是本門的長老之一,在座的也都是交情不錯的師兄弟,否則,若是當着弟子們這麽說,那就真下不來台了,所以,他确實是誠心悔過。
有道是禍從口出,以後,可再也不能夠這麽口無遮攔了。
話說到這裏,衆長老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都熄了念想,靈羽仙子的傳承,固然令人眼饞,但卻更加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招災惹禍,故而大家都修煉不得。
那麽,就需要接着讨論剛才的話題了。
一時間,在場衆人的表情都有些嚴肅。
原因無他,那飛劍傳書來曆雖有些奇特,然而居然一語道破,本門擁有天魔宗的頂級功法,是由昔日靈羽仙子傳承下來的。
那問題來了。
做爲本門最大的隐秘,除了掌門尊者,便是諸位長老,亦不清楚此事,對方究竟是從何處得知?
而前文已經說過,這個消息一旦走漏出去,被天魔宗探得,靈羽宗将面臨滅門大禍,而那信函中卻說,那仙廚聯盟少主,原本就是天魔宗弟子假扮而成的,費盡心機混入本派的目的,就是想要圖謀靈羽仙子的傳承寶物。
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天魔宗真知道了這個消息,以他們那跋扈偏激的行事風格,根本沒有必要偷偷摸摸。
難道這信函是假的,還是說,這僅僅是某個天魔宗弟子的個人行爲呢?
一時間,千頭萬緒,各種可能簡直是撲朔迷離,别說諸位長老撓頭不已,便是一向精明幹練的化羽真人,臉上也不由得露出茫然之意,難以抉擇,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是玉石俱焚的結果。
就這樣,沉默了片刻,那面色黝黑的老者開口了:“師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那仙廚聯盟少主的身份,都太過可疑,無論如何,芸兒的婚事,得暫時終止。”
“終止,怎麽終止?”
那形态威猛的大漢,卻搖了搖頭,一臉的反對之色:“請柬已經發出,如今五湖四海的賓客,已經來到了本門的總舵,這時候若是終止,我靈羽宗豈不是會成爲修仙界的笑柄了?”
“那又如何?”面色黝黑的老者大怒:“劉師弟,芸兒也是你看着長大地,難道明知對方是冒牌貨,我們卻要将她推入火坑麽,名氣什麽的,不過是身外物,難道我們竟爲了宗門的些許威名,而誤了那丫頭的終身幸福?”
“師兄,我又沒這麽說。”那形态威猛的大漢,臉上露出幾分尴尬的神色:“如今事情撲朔迷離,不是還沒有弄清楚,誠然,那家夥有可能是假冒的,但也有可能,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一對方真是仙廚聯盟少主……”
“呸,什麽君子,那小子油腔滑調,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堂堂仙廚聯盟少主,絕不會這麽輕浮,他肯定是假貨。”
“師兄,你這樣說,也太武斷了,對方如果真是假貨,那算小弟我有眼無珠,可萬一對方是真的,卻可以助本門度過危機,所以切不可意氣用事。”那形态威猛的大漢臉上露出不以爲然的神色。
“度過危機,哼,區區一築基期修士,有這樣的本事?”
“師兄,你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
就在這時,一女子的聲音傳入耳朵,說話之人,是一三十出頭的婦人,身穿一套大紅色的衣服,衣服上繡着許多鮮豔的花朵:“我贊同劉師弟所說,如今對方的身份尚未弄清楚,冒然停止婚禮不是什麽聰明的選擇,如今,本門的秘密已經洩露出去,天魔宗極有可能已經得到了消息,我靈羽宗将面臨創派以來從所未有的危機,假如我們這時候與仙廚聯盟的少主聯姻,對方則有可能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