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虎,僅僅一瞬間,獵人就變成了獵物,對方明明也不過是築基級别的修仙者,卻可以施展這麽厲害的法術,這樣的存在,絕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他可不想隕落,那麽望風而逃,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這個念頭由腦海中轉過,書生“嗖”的一下由山洞竄出去了,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居然沒有趁勝追擊,書生欣喜之餘,難免有些詫異,隐隐還有不安,在心間浮現而起,扪心自問,若是易地而處,這種情況下,自己絕不會将對手放過。
那他爲什麽會不追呢?
這個念頭尚未轉過,書生突然發現有點不妥,低下頭顱,一下子瞪大了眼珠……
剛剛他的一條手臂,已不翼而飛掉了,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的肩膀上,還殘留着一絲碧綠色的靈火,僅有頭發絲大小的一縷,然而他卻感受到莫大的危機,忙施展神通,想要将這縷火焰去除。
然而,他這麽做,卻仿佛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刺啦……
他的動作,不僅未能如願,反而适得其反,就仿佛,一下子将那碧綠色的靈火點燃。
原本,其僅有不起眼的一縷,這一下,卻受到刺激一般,瘋狂的燃燒起來,青翠欲滴的火焰,一下子竄起丈餘高的距離,将書生整個包裹了進去,慘叫聲傳入耳裏,很快卻又嘎然而止的消失得蹤迹全無……
就這麽一瞬間的功夫,那書生已灰飛煙滅掉了,整個人完全消失,唯有儲物袋孤零零的懸浮在半空裏。
宋皓由山洞中緩步走出,手一擡,那儲物袋就如同被什麽力量牽引一般,落在了他的掌心裏面,他的臉上也帶着吃驚之色,仙廚天火威力之大,甚至超出他這使用者的想象許多。
還好自己反應迅速,及時将神識放出,否則這儲物袋都要保不住,宋皓歎了口氣,他再一次體會到修仙界危機四伏,這句話可絕不是随便說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複。
就像剛才,自己誰也不曾招惹,卻莫名其妙的禍從天降來着,可惜這書生戲雖然演得不錯,宋皓卻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對方一看,就居心叵測,畢竟這世界上,哪兒有那麽多一見如故?
對方既然不懷好意,自己就陪他演戲,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獵人變成了獵物,那書生自以爲天衣無縫的演技,在宋皓的眼裏,卻是破綻百出,最後,自食其果,他的儲物袋,也成爲自己的戰利品了。
而這一戰,看似不起眼,其實卻既有鬥智,又有鬥力,隻不過宋皓不論智商還是實力,都遠遠勝過,故而這一戰,才顯得波瀾不驚,因爲對方被碾壓了。
而這書生雖是散修一個,但絕非弱者,做爲築基中期的修士,其實力,在同階存在中,甚至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
可惜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遇見堪稱逆天的仙廚天火,他顯得絲毫還手之力也無。
誰讓他要挑選宋皓做目标呢,一切都是書生自找,說咎由自取也不爲過,然而事情到這裏卻并未結束。
嗖……
破空聲傳入耳朵。
宋皓擡起頭,就看見幾道耀眼刺目的驚虹,出現在了視線中。
他眉頭微挑,臉上露出幾分詫然的神色,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荒無人煙,怎麽會一再有修仙者出現?
如果說一個是巧和,接二連三的,可就令人有點詫異了。
心中如此這般的想着,表面上,宋皓卻不動聲色。
很快,那幾道驚虹就來到眼前,光芒收斂,竟有五名修士的身影映入眼簾。
三男二女,修爲不低,無一例外,都是築基期修仙者,不過卻很年輕,一眼望去,都不過二十餘歲年紀,當然,這可能與他們修煉的功法有關系,修仙者,是不能單純的從外表判斷年紀。
爲首的,是一身穿黃杉的女子,容貌……怎麽說呢,有幾分姿色,但要說成美女則言之太過,不過皮膚不錯,但最讓人在意的,是她臉上的傲氣,一臉的居高臨下之色,就仿佛自己多麽了不起似的。
而此女也是五人修爲最高的一個。
築基後期!
此女降落以後,上上下下,打量了宋皓一眼,臉上就自然而然,沒錯,就是那種非常自然的流露出了鄙視之色。
宋皓一呆,随即反應過來。
眼前這幾位一看,就是出身修仙世家,或者名門大派的弟子,眼高于頂慣了,而自己風塵仆仆,穿着的袍子亦是非常普通,雖然幹淨,材質卻很一般,若不認識自己,絕對無法同尊貴的仙廚聯盟少主聯系,恐怕以爲隻是一普通的散修而已……
仙道艱澀,散修就如同無根的浮萍,哪怕境界差不多,身份地位同名門大派的弟子也沒法比,何況此女還是築基後期,這也就難怪她會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神色。
因爲這在修仙界太正常了。
“小子,你有沒有見過一書生打扮的男子?”那身穿黃杉的女子冷冷的開口了。
宋皓眉頭微皺,按照修仙界的規矩,陌生人相見,彼此也應該稱呼一聲道友,對方這是完全沒将自己放在眼裏的節奏。
換一個人,說不定已經暴走,然而宋皓卻要成熟許多,對于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沒必要與她置氣,不過自然也沒有必要,老老實實回答她的問題,于是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
黃杉女子将信将疑。
而就在這時,一站在他後面,容貌平凡,卻做貴公子打扮的男子突然開口了:“周師姐,别聽他胡說。”
随後那男子邁步上前,惡狠狠的瞪着宋皓:“小子,你手裏的儲物袋哪裏來的,你與那絕命書生什麽關系,是不是他的同夥?”
智者千慮必有一疏,沒想到這儲物袋,對方認得,露出破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