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話音未落,一陣震耳欲聾,且朗朗上口的音樂突然傳入耳朵。
三人先是一呆,随後就風中淩亂。
那音樂好耳熟,而且就仿佛有魔性一般,讓人聽在耳中,就忍不住想要跟着唱起來。
“是廣場舞……”
書生打扮的男子表情都已僵住,那神色,就與普通人白日見鬼差不多,他想破頭也想不通,宗門布下的迷霧禁制之中,爲什麽會突然響起廣場舞的音樂。
如果不是看兩名同伴也一臉便秘之色,他都要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百思不得其解是最好的描述。
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朵。
三人表情一動,都露出警惕戒備之色。
那腳步聲是朝着這個方向奔過來的,很快,幾道人影竄出迷霧,卻是幾個身穿西裝的大漢,一臉惶急之色。
“慌慌張張做什麽,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那身穿甲胄的男子開口呵斥。
穿西裝的大漢也将眼前的情景看清楚,連忙躬身行禮:“參見仙師。”
他們一臉忐忑,這也是難怪的,做爲青靈門培養的古武者,他們名義上是外門弟子,但實際的身份等同于雜役,在門中地位極低,平時做事情都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積累足夠的貢獻,獲準修仙……
可今天,宗門出了大事,交給他們一并不困難的任務,他們卻搞砸了,如今仙師當面,怎麽能不誠惶誠恐呢?
見對方吱吱嗚嗚,那渾身甲胄的男子越發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究竟發生了什麽,說!”
“啓……啓禀仙師,弟子們無用,讓那些普通人,闖入了禁制之中。”那些外門弟子中爲首的是一光頭男子,此刻他心中又怕又急,卻不敢有隐瞞之意,隻能硬着頭皮,禀告起事情的經過。
宋皓是始作俑者。
當然,他不是有意的。
因爲熊倩妹子那詭異氣運的緣故,宋皓一見她,就倒黴,屢試不爽,故而這一次,宋皓也是拔腿就跑,越快越好。
可卻慌不擇路,跑進了禁制之中。
這一下,就如同捅了馬蜂窩。
原本那爲首大漢想出紅包戰術,以一千塊的大包爲誘惑,普通的遊客已打算離開了,然而驢友們卻不感冒。
他們遠道而來,就是爲了進這迷霧探險,區區一千塊的紅包就想要打發他們,真是小看人……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能不爲五鬥米而折腰?
不過話是這麽說,已經有驢友被殺雞儆猴過,友情破顔拳的威力,讓驢友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然而宋皓的突然闖入,卻讓場面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于是驢友們心思活泛起來。
這時候不火中取栗,更待何時?
于是他們也開始渾水摸魚,就如同泥鳅一樣,往裏面闖。
那些外門弟子因爲有幾個去追宋皓,防守力量本就大爲減弱,當然,如果僅僅是幾個驢友搗亂,以他們古武者的實力,還是能夠壓制的。
不過,屋漏偏逢連夜雨,紅包戰術的效果雖然立竿見影,卻也有極大的漏洞……就是太過一廂情願,你怎麽保證,那些遊客領了紅包以後,就一定會乖乖離開。
人心隔肚皮,沒節操的人,其實是很多地。
有的領了紅包也不打算離開,有的還想領第二遍,将備用手機也拿了出來。
再加上宋皓引起的混亂,除了驢友以外,其他人也開始往裏闖,甚至連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也不能免俗,抽空子鑽進了迷霧,總之場面完全失控,外門弟子的任務,也很悲催的失敗了。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三名修仙者的臉皮都在抽搐。
“照你這麽說,這一切的混亂,都是那最先跑進迷霧的小子所引起的?”
“不錯。”光頭大漢的額頭上滿是鬥大的汗珠。
他也知道這個解釋有些牽強,想要推卸掉自己的責任,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你給我說說,現在的廣場舞音樂,又是怎麽一回事呢?”穿甲胄男子的語氣,卻是越來越嚴厲了。
“我……我也不曉得。”
光頭大漢都要哭了,尼瑪,他怎麽知道那些大媽心中是怎麽想的啊。
女人心,海底針,古人誠不欺我。
你闖入本門的仙法禁制也就罷了,居然跑到這裏來跳廣場舞,大媽,您的心該有多大?
這種問題你讓他怎麽回答。
誰知道對方爲什麽會跑到這裏跳廣場舞啊!
一時間張口結舌,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
三名修仙者的臉上,都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滾!”
“是,是!”
幾名外門弟子如蒙大赦,抱頭鼠竄。
他們走遠,幾名修士的臉色卻都陰沉了下來。
“師兄,你怎麽看?”那白衣女子搶先發言:“那最先闖入禁制的小家夥,會不會是那周姓女子的同夥,對方也是修仙者。”
“你問我,我問誰去?”甲胄男子一臉沒好氣的神色:“剛才的情報,根本就是亂七八糟的,從中完全無法分辨什麽,那引起混亂的男子,也許隻是普通人,意外闖入,也許是處心積慮的修仙者,這一點,誰又知道呢?”
“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
“還能怎麽辦,照原計劃行事,抓住那周姓女子才是第一要務,至于那些普通人……”
甲胄男子說到這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廣場舞神曲傳來的方向,一臉肝部抽痛的神色:“門中長老自會處理,大不了将那些普通人抓住,再一個個消除關于這一部分的記憶,雖然麻煩了一些,但總不是大問題,說起來,也是那些外門弟子太沒有用處,連一些普通的凡人,也阻攔不住。”
“好了,我們在這兒,已經将時間耽擱太多,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姓周的女子跑了。”
甲胄男子話音未落,身形一閃,就已經飄出了二十餘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