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思索這位煉血境圓滿的人物究竟是誰的時候,場中卻是陡然傳來一聲轟鳴炸響。
轟!!
隻見江寒保持着一拳平胸揮出的姿勢,而他面前的那位黑樓執事,卻是手臂劇震,根本無法穩住身形,接連倒退了十餘步,将青石地面踩出了無數裂痕,方才勉強停下。
全場一片寂靜!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幾人,以及被動靜吸引過來的一些人,終于是齊齊露出駭然之色。
煉血境圓滿的威勢,居然被一拳近乎轟飛。
這是什麽實力?!
遠處。
被江寒一拳近乎轟飛的黑樓執事,隻覺得臂骨近乎斷折一般,眼眸中也盡皆是駭然和恐懼之色,更多的則是幾分難以置信。
能将他一拳近乎轟飛,這根本不是煉血境的武者能做到的,這是通脈武師的力量!
明明是一個年輕小輩,居然搖身一變,成了一位通脈武師?!
不!
這不可能!
多半是和自己一樣的煉血境圓滿,隻不過天生神力,力量遠勝于同階武者。
黑樓執事心中滿是難以置信,看着江寒一步一步走來,忍不住拔出了自己挂在腰間的長劍,顧不得隐藏什麽,持劍奮力一揮。
飛羽劍!
隻見他長劍揮出,猶如撒下片片飛羽,向着江寒席卷而去,已然是徹底爆發出了煉血境圓滿的全部實力,再無任何保留。
但令他驚駭的是,江寒眸光淡漠,僅僅隻是腳下輕輕一踏,整個人便以近乎恐怖的速度,越過了他的劍斬,直接欺近他身前。
“通脈境……”
黑樓執事眼眶欲裂,對江寒的實力終于是再無懷疑,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遠遠淩駕于他之上,不是通脈武師,又是什麽?!
可即便知道了,也沒有任何作用了,他已然來不及開口求饒,通脈境三個字剛剛出口,江寒的一拳便已然轟在了他的胸口。
轟!!!
隻見一股恐怖的氣浪,驟然收縮之下,伴随着江寒的一拳,灌入了他的體内,然後又從他的後背爆發而出,将衣衫撕裂。
哐當!
這是黑樓執事手中的長劍拿捏不住,掉落在地的聲音,緊接着是鮮血噴出和整個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倒在地上的黑樓執事,口中鮮血汩汩湧出,眼眸已然失去了光彩,但臉上卻仍舊留有一分生前的駭然和恐懼。
通脈境!
這三個字一出,四周剩餘的幾名黑鬥篷武者,都是如見鬼魅一般,手中的武器盡皆拿捏不穩,哐當哐當掉落了一地。
不遠處,被動靜吸引過來,關注此處的衆人,也都是瞠目結舌,心神劇烈震動,看向江寒的目光,都流露出了恐懼和敬畏。
通脈武師!
居然是通脈武師!!
一入通脈,再非凡武,任憑煉血境實力高強,名聲遠望,和通脈境比起來仍舊是天差地别,前者仍舊爲武徒,後者則淩駕于一切武徒之上,爲無數武徒之師,貴爲武師,身份地位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這個時候,之前奇怪江寒身上是不是有什麽重寶,引來煉血境圓滿的人物半路劫殺的人,心中驚駭之下,想法都已經是天翻地覆。
“究竟是什麽人,竟敢襲殺一位通脈武師?!”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在衆人僵硬和敬畏的注視下,江寒緩緩俯身,輕輕的揭開了那人的面具,當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他并沒有意外。
他的知覺極爲強大,早在與其對拼一拳的時候,就已經從氣息上覺察到,這人可能是之前收下靈兵的中年執事,現在揭開面具,不過是要再确定一下而已。
“我已經刻意在隐藏了,結果還是想要殺人越貨。”
“明明不想弄出這麽多麻煩的……”
江寒緩緩直起身,眼眸中閃過一抹冷然之色,腳下猛然一踏,整個人如疾雷一般出手,人影閃爍間,剩餘的幾名黑鬥篷武者,盡皆倒飛出去,将四周一些殘舊的牆壁撞的七零八落。
将前來襲殺他的衆人盡皆擊潰後,他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冷着臉轉過身來,沿着之前的道路原路返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敢襲殺于他,此事沒完!
“回去了!”
“這是要興師問罪嗎?”
最初看到江寒前行方向的幾人,見江寒擊潰了襲殺之人後,選擇原路返回,紛紛心神一震。
與此同時,有大膽的人悄悄上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被江寒揭開面具的那人後,頓時驚呼出聲。
“這不是黑樓的王執事麽?!”
“早聽說黑樓那邊常幹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這次居然如此不長眼,惹到了一位通脈武師,這可是踢到了一塊鐵闆啊。”
“看那位的樣子,似乎是要回去興師問罪了,這下可真有熱鬧看了,黑樓的那位樓主,可也是威震一方的通脈武師,稱霸這裏數十年,無人敢随意招惹。”
不少人一陣議論紛紛後,眼眸中都露出了幾分興然之色,其中不少人猶豫了一下,便也沿着江寒所走的方向前行。
通脈武師之間的沖突,可沒那麽容易見到,若真的打了起來,黑樓必定一片混亂,到時候說不定會有發财的機會。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什麽機會,能夠遠觀兩位通脈武師的交鋒,對于他們這些修爲止步于某個境界多年的人而言,也是極爲有用的。
消息以此地爲中心,開始向着四面八方傳播,不少人聽聞之後,震驚之餘,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向着老巷道最深處的黑市走去。
……
黑樓中。
白鬓老者正繞着櫃台慢悠悠的踱步。
“若是看錯了,一把靈兵、四枚紫晶币,倒也值得一賺,但若是看對了,真是一枚虛空戒,至少抵得上我這黑樓幾年所賺。”
“若那虛空戒裏面再有點好東西……”
想到這裏,身爲黑樓樓主的他,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到了他這等年紀,修爲想要再提升是絕無可能了,但自己家裏的子孫晚輩,卻還需要大量的資源來提攜。
在這地方開這黑樓,雖說一收一賣的過程中,賺取的抽成不少,但麻煩事也不少,畢竟這裏收的很多都是不幹淨的東西。
若是此番能狠狠的賺上一筆,他差不多也打算關掉黑樓,金盆洗手了。
“怎麽還沒回來,王弘那小子還沒動手麽,未免太謹慎了一點。”
等了一會兒,不見手下的執事回來,黑樓樓主停下腳步,略微搖了搖頭,他早已看的很清楚,江寒的年紀不大,而且跑來這種地方賣靈兵,也幾乎不可能是那種他招惹不起的大勢力的家族子弟。
就算真的有這種可能,那江寒身邊肯定有非同一般的護衛,王弘等人若是發現異常,也會返回來向他禀報的,不會貿然動手。
“算了,謹慎無大錯,我卻是有點心急了。”
察覺到自己因爲虛空戒的出現而有些無法保持心境平和,白鬓老者又搖了搖頭,返回到桌子旁邊,打算坐下。
可就在他要坐下的時候,門口卻是走進來一個人。
江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