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夢兒懷着坎坷的心情,推開輕掩着的房門,一聲輕喚。
“火哥……”
聽到房門發出嘎吱一聲,蕭火火猛地擡起透露,披頭散發下的雙目,彌漫着濃濃的血絲,分外恐怖。
“你也來嘲諷我?踐踏我的尊嚴?”
“回去告訴蘇啓,我乃真命天子,甯可站着死,也絕不會向他搖尾乞憐!”
“還有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蕩婦,算我蕭火火瞎了狗眼,居然會看上你這種妖豔賤貨!”
蕭火火接二連三的咆哮之聲,頓時将璃夢兒震懾住了,腦袋中一片渾渾噩噩,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些天她跟在蘇啓身邊,一直幻想着與蕭火火重逢的景象,但是璃夢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千方百計想要來看蕭火火一眼,卻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蕩婦?
妖豔賤貨?
這真的是從火哥口中說出來的?
璃夢兒心如刀割,一滴一滴的鮮血從心髒中滲出來,痛得她自吸冷氣,說不出話來。
蕭火火臉色猙獰,看向璃夢兒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溫柔,取而代之滿是怨恨和憤怒。
“**,是不是無話反駁了!”
“蕭震将我逐出蕭家的時候,你爲什麽不站出來說話,眼睜睜地看着我被逐出蕭家,成爲天下人的笑柄?”
“你躺在蘇啓的懷裏,夜夜笙箫,可曾體驗到我心中的苦楚,可曾想到我們之前的感情?”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蕭火火刻薄惡毒的話,就像一把匕首,在璃夢兒的心上捅出了幾個骷髅。
璃夢兒鼻中酸酸的,心裏滿是委屈。
蕭震原本打算殺了你,若不是自己求情,你早就被蕭震擒殺用于讨好蘇啓!
我爲了替你複仇,踏月而至,暗殺蘇啓,不敵失手被擒,日日夜夜想要逃出蘇啓的魔抓,你卻誤以爲我天天與蘇啓夜夜笙箫!
璃夢兒越想心中越是委屈,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美眸之中留下來。
“蕭火火,這是青天明月酒的配方!”
璃夢兒将玉簡扔給蕭火火,或許,這是自己能夠爲他做的最後一點事情。
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看到飛遁而來的玉簡,蕭火火先是微微一愣,随後反應過來,惱羞成怒。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更不需要蘇啓的施舍!”
“你就别在這裏惺惺作态了!你以爲蘇啓真的會将青天明月酒的配方送給我?”
“天真!”
蕭火火一臉鄙夷的樣子,心中惱怒,自己以前怎麽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蠢妞,說着将玉簡一推,重新換給了璃夢兒。
璃夢兒擦幹臉上的淚珠,強迫自己露出堅強的模樣。
“這是你自己的抉擇,從今以後我們……我們……恩斷義絕!”
璃夢兒幾乎是強忍着心中的悲痛,用莫大的勇氣,吐出這一句話來。
“哼——從你臣服在蘇啓的胯下之後,我們之間就早就沒有情誼了!”
蕭火火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不舍,似乎就扔掉了一直破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璃夢兒強忍着眼眶中即将爆發出來的淚珠,快步走出客棧。明媚的陽光落在身上,這一瞬間,豆大的淚花在也抑制不住,如同沖破堤壩的洪水,洶湧而至。
等到璃夢兒離開之後,蕭火火面色冷峻,雙拳緊握,緊咬牙關,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師父,靈酒專場被蘇啓攪混了,我們應該怎麽辦?”
“我還能夠戰勝蘇啓嗎?”
蕭火火眼神中充滿了對蘇啓的仇恨,但是更多的卻是迷茫。
他乃天之驕子!
他乃天命之子!
在遇到蘇啓之前,他一路順風,才情驚豔,又有美人相伴,更是蕭家未來的家主,潛龍在淵。
但是在遇到蘇啓之後,他人生中的一切都變了。
璃夢兒被蘇啓奪走,自己被逐出蕭家,這一切都是受蘇啓所賜。
蕭火火眼中迷茫了,自己真的還能夠戰勝蘇啓嗎?
古老出來安慰道:“火火,你不要多想。雖然你現在比不上蘇啓,但是論潛力十個蘇啓都比不上你!”
“你難道忘了,你最珍貴的财富是什麽嗎?”
古老的話,讓蕭火火在迷茫之中,似乎看到了一絲的光明。
“真龍血脈!”
“沒錯,就是真龍血脈!”
“隻要你體内的真龍血脈還在,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蕭火火臉色有些掙紮:“可是,師父你不是說了,我體内的真龍血脈非常稀薄,若是沒有天大的機遇,隻有到結丹之後,才能覺醒真龍血脈!”
古老嘿嘿一笑。
“天大的機遇就在眼前!”
“什麽機遇?”
蕭火火突然打起了精神,雙眼陡然明亮起來。
“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真龍精血嗎?”
“隻要你吸收了真龍精血,必定能夠覺醒體内的真龍血脈!”
“真龍精血!”
蕭火火聽到這裏,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雙眼中透露着濃濃的火熱。
“真龍精血在哪裏?”
“秋霧山脈!”
……
璃夢兒淚眼婆娑地返回青蓮居,冷聲冷語地說着。
“玉簡……還給你!”
蘇啓指尖摩挲着玉簡,嘴角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笑容。
自己留在玉簡中的印記,并沒有被人觸動。若是有人真的探查玉簡,自己留在玉簡中的印記就會爆發出來,将玉簡中的内容抹去。
自己豈會真的将青天明月酒的配方送給蕭火火?
“看來你的小情郎辜負了你的一番好意!”
璃夢兒一雙美眸直視着蘇啓,眼神中流露着憤怒、不解和迷茫。
自己和蕭火火走到這一步,全拜蘇啓所賜。
但是自己恨蘇啓嗎?
不恨!
璃夢兒騙不了自己。
自己暗殺蘇啓,蘇啓囚禁自己,那是理所應當。而且這幾天中,自己出了不能去見蕭火火,甚至連人生自由都沒有被限制,也沒有輕薄自己,甚至璃夢兒都以爲自己是蘇啓的座上賓而不是階下囚。
要怪……隻能怪蕭火火他小雞肚腸。
他的自卑,才導緻他們兩人走到這一步。
越想,璃夢兒心中越是苦楚和惆怅。
“陪我喝酒!”
蘇啓看了看漆黑的天色,面露古怪。
不過既然美人相邀,自己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說着,蘇啓的儲物戒指上靈光閃動,十幾壺美酒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蘇啓非常紳士地給璃夢兒到了一杯美酒,心中思索着花前月下,自己應該吟什麽詩呢?
《将進酒》!
這首詩不行,将進酒表達了豪邁不羁,自信樂觀的情感,似乎和美人失戀的氣氛不着調。
《月下獨酌》?
這首詩的氣氛不錯,但是孤苦無依,無人親近的情感,豈不是把自己也排除在外?
不妥!
不妥!
蘇啓揉了揉太陽穴,自己自诩唐詩小王子,居然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合适的詩詞。
就在蘇啓思索着詩詞的時候,璃夢兒大口大口地喝着悶酒,眨眼間桌上的美酒就少了一半。
璃夢兒臉色微紅,神色半醉,因爲燥熱,衣衫半解,露出潔白細膩的香肩,在月色之下,似乎散發着光暈一般。
蘇啓盯着璃夢兒的雙眼,眼睛有些發直。
“咳咳!”
蘇啓清了清喉嚨。
“你就不怕我将你灌醉!”
璃夢兒妩媚地白了蘇啓一眼。
“你敢嗎?”
“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割了你那不老實的東西!”
“别忘了我的背景!”
璃夢兒握了握粉拳,露出一副威脅的神色。
想到璃夢兒乃是火鳳一脈的聖女,蘇啓剛剛擡頭的老二,頓時萎焉下去。
冰風一脈和火鳳一脈的鬥争,他也有所耳聞,他可不想摻和到這種延綿萬年的鬥争之中。
美人半醉,自己卻隻能遠觀而不能亵玩,讓蘇啓心中郁悶,一口悶了杯中的美酒,學着璃夢兒大口大口地喝酒。
酒過三巡。
酒量不大的璃夢兒,終于倒在美酒之下,渾身的酒氣,滿嘴的胡話,就差就要耍酒瘋了。
蘇啓抱起爛醉如泥的璃夢兒,走向璃夢兒的房間,路過庭中院落,真巧被藍衣弟子看到了這一幕。
“小師叔,你這是……”
藍衣弟子看着蘇啓懷中爛醉如泥的璃夢兒,眼睛都看直了。
這女子,居然和明月師姐一般漂亮。
小師叔實在是太厲害了!
碰到藍衣弟子,蘇啓清了清喉嚨說道,露出一抹你懂得笑容:“灌醉了,才好下手!”
看着蘇啓離去的背影,藍衣弟子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小師叔的話,真乃金玉良言。
說着藍衣弟子迫不及待地拿出他的小本本,在小本本上寫下。
“某年某月某日,小師叔灌醉一絕色女子,留下金玉良言‘灌醉了,才好下手’,讓我茅塞頓開!”
蘇啓将璃夢兒保護房中,看着毫無防備的璃夢兒,心中苦悶,若是自己什麽都不做,配得上自己木耳收割機小師叔的名頭嗎?
“既然你不讓我動手動腳,但是我可以動筆!”
蘇啓嘿嘿一笑,露出壞壞的笑容,提筆,在璃夢兒精緻的鎖骨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蘇啓到此一遊!”
天明。
璃夢兒的房中,爆發出一陣暴怒。
“蘇啓……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