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和悅郡主是太後娘娘的親生女兒,朝臣們也不敢太不把她當回事。
乾元帝除了不讓和悅郡主嫁人,不給她公主封号外,尋常時對和悅郡主挺有長兄風範的。
王芷瑤聽見旁邊的人這麽小聲嘀咕着,差一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乾元帝還能怎麽‘折磨’和悅郡主?
非要把和悅郡主圈禁,打壓下去才叫失了聖心?
乾元帝把和悅郡主當作得罪皇帝,不遵從皇帝意思的警告牌。
和悅郡主見得人越多,對世人的警告作用越大。
……
和悅郡主突然來尹家不會讓人覺得意外,畢竟她也算是同尹大人有姻親,況且乾元帝準許和悅郡主出宮參加聚會,因此旁人略覺遲疑後也就放下了此事。
唯有顧三少面色比尋常時冷峻。
他當着小七的面保證和悅郡主不會到尹家赴宴,此時和悅郡主突然出現在尹家,這讓顧天澤很沒臉。
乾元帝明明讓和悅郡主去寺廟念經祈福……顧天澤嘴唇噙着一抹冷意,和悅郡主看來還沒受夠教訓,抗旨不遵已經成了習慣。
“顧大人……”
“閃開。”
何貴向旁邊閃身,顧天澤冷傲的越過何貴,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的玩味,衆人眼看着他對何貴說了句話,何貴面色極是難看。而顧天澤一如既往,目中無何貴一般的高調離去。
仿佛在顧天澤眼裏,何貴隻是個幸運的小人物。
旁人很想知道顧三少到底同何貴說了什麽。
定國公走到何貴身邊,拱手道:“阿澤的脾氣太倔,何大人大人大量,别同阿澤一般見識。”
“不敢,下官不敢。”
何貴連連拱手,口中說着不敢,“定國公折煞下官了。”
王芷瑤眨了眨眼睛。定國公做顧三少的爹真是辛苦,還得給顧三少收拾亂攤子,可顧三少最無法忍受的便是定國公的這份‘謙和’‘隐忍’。
他們父子兩人的沖突和矛盾不會少,又因爲從小不在一起,定國公要顧及皇上,想疼愛顧天澤都不敢明着做。将來……他們父子還會有誤會的。
“小七妹妹,和悅郡主把蔣夫人叫去了。”
“啊。”
王芷瑤連忙回神,蔣氏已經站在和悅郡主身前了。
按照品級,蔣氏規規矩矩的給和悅郡主行禮,王芷瑤沒想到和悅郡主剛到,就敢找蔣氏的麻煩。
“我去看看。”
“我陪着小七妹妹一起去罷。”
尹嘉穎挽住王芷瑤的胳膊。俏麗般的笑道:“順便把小七妹妹介紹給娘親認識,方才應酬多。娘親都沒好好的瞧瞧小七妹妹呢。”
“那我……”
“孔姐姐不用去了,有我在呢。”
尹嘉穎安慰了孔四小姐兩句,孔家一慣低調,更是很少同皇族宗室子弟有任何的牽扯。
王芷瑤贊同的點頭:“孔姐姐不必擔心,我隻是再去給李夫人請個安而已,順便見見和悅郡主。”
“小七妹妹一定要多當心。”孔四湊到王七耳邊,“你别同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一般見識。”
“知道啦。”王芷瑤點頭。
尹嘉穎似聽不到一般。面上帶着得體的微笑,給了孔四一個你放心。一切交給我的眼神,手挽手同王芷瑤一起去見李氏。
王譯信同樣很關注和悅郡主和蔣氏,隻是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是不好擠到命婦中間去。
他急得團團轉之時,又見到瑤兒同尹家小姐也去了蔣氏身邊,他先想到以瑤兒的聰明,一準可以應付得了和悅郡主,但是萬一和悅郡主無理取鬧呢?
不行,他不能再讓瑤兒受委屈。
“王四爺,你去何處?”
“去見和悅郡主。”
王譯信撇下了說話的同僚,快步向和悅郡主身邊趕去。
……
“你倒是同你娘一個樣兒。”
“您說得是,我是我娘的女兒,不像我娘能像誰?”
王芷瑤果然同和悅郡主對上了。
李夫人在旁邊皺了皺眉,實在是很不滿和悅郡主剛到就找茬的言行。
和悅郡主身份尴尬,不得乾元帝的喜歡,可她是太後的親生女兒,怎麽也得給太後娘娘幾分薄面,太後娘娘不是李夫人能輕易得罪的。
況且和悅郡主牽扯到尹薄意嫡妻的妹子……李夫人身爲繼妻,更不好開口了。
和悅郡主比王譯信大上一歲,年近四十卻隻能做尚未出閣的少女打扮,因此看着略顯得不協調。
錦衣玉食的日子顯得和悅郡主很年輕,面容保養得很好,然長期嫁不出去,和悅郡主眉宇間略蹙着幾分的乖張,固執。
“本郡主可沒誇你!像你娘,你覺得是好事?京城誰不曉得你娘同你爹的事兒?”
“太後娘娘若是曉得和悅郡主這麽說,一準會傷心。”
王芷瑤按住了蔣氏的胳膊,明亮的眸子哪怕在羞憤時都含着一抹淡淡的淺笑,顯得她整個人很沉穩,淡定,“哪個做娘的不希望女兒貼心?太後娘娘是天底下最最尊貴的女子,雖然郡主您成不了太後娘娘,但太後娘娘一定希望您的性情能像她,我以爲女似其母是最大的贊美。”
“好啊,既然你這麽說,本郡主看你将來也是個被丈夫遺棄的命兒。”和悅郡主冷笑道:“爲母不慈,莫怪王四爺不要你!”
“郡主殿下此話錯了。”
王譯信飄然而至,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好在此處是開放的花廳。女客男客的席面也隻隔了一面珍珠簾子,否則王譯信突然發話,能把圍着李夫人的命婦吓壞了。
即便如此,此處多集中了女客,男賓大多按照不同的圈子,官職分散開來,或是在尹薄意面前,或者和同僚閑談,很少有隻待在花廳的男賓。
換做以前王譯信也不會到女客跟前湊熱鬧。眼下狀況不同,妻女被和悅郡主‘刁難’,别說在女客面前了,便是當着乾元帝,他也會挺身而出。
珍珠簾栊響動,王譯信慢吞吞的走到王芷瑤身邊。把妻女護在了自己身後,揚起那張清俊的谪仙俊臉,淡淡的說道:“京城百姓都曉得,是在下愧對夫人,才有夫人憤而析産分居的事情。”
蔣氏身體輕輕顫抖,死死的咬着嘴唇。淚水盈滿了眼眶,第一次。這是王譯信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維護自己。
她等得好辛苦,也等得好心酸。
王芷瑤穩住了蔣氏的身體,此時沒有王譯信維護自己的感動,隻有憤怒,想要踢開王譯信,不用你,她一樣能保住蔣氏不受欺負。
同時她也想着借由和悅郡主的刁難。讓蔣氏重現當年的霸氣威武。
和悅郡主望着王譯信。
他比年輕時更有谪仙的氣度,也比以前更有擔當。當年如果她不想嫁給王譯信,就不會抽了蔣大勇,并且罵蔣氏的兄長爲癞蛤蟆。
太後當年跟她說過,誰也救不了冠文候府。
她不能嫁給被奪爵抄家的王譯信,再鍾情于他,都不能嫁。
後來,她知道蔣大勇以公爵爵位保下了冠文候王家,王譯信娶了根本不相配的草莽匹夫之女,因爲畏懼蔣大勇,和悅郡主不敢表露分毫,隻能默默的關注着王譯信……在蔣氏析産分居時,她恰好不在京城,自然不知道王家有多熱鬧。
和悅郡主苦笑道:“王大人太過心善,根本不曉得蔣氏有歹毒,被人糊弄欺騙而不自知,她哪裏值得你的情深意重?”
王譯信難吞吞的回道:“如果夫人不好,在下樂意被她欺騙一輩子。可事實是,我夫人太過善良,太過重情,是在下辜負了她。郡主殿下,在下同夫人之間的事兒,輪到外人插嘴。郡主待字閨中多年,少見外男,您不曉得怎麽做妻子。在下敢說,她是最好的妻子,而我卻辜負了她的深情……是差勁到極緻的丈夫。”
“夫人,對不住。”
王譯信回身對蔣氏深深一躬,雖然在衆人面前向蔣氏認錯有失去男子漢的尊嚴,但這一禮是他必須要做的。
前生,他無數次對着蔣氏的墳墓磕頭認錯……奪舍重生後,他跪不下,并非不想,而是外人看到他下跪,沒準會說蔣氏跋扈,他不願意再讓單純,無辜的蔣氏再飽受非議。
“是我不配得到夫人的鍾情,我配不上夫人。”
“王……”
蔣氏手指泛白,淚水盈盈欲滴,“你先起來罷。”
“王譯信,你可知道她是如何虧待你的庶子庶女?王芷璇是你的女兒,你竟然忘了她?多好,多懂事,孝順的女兒……蔣氏卻對她百般侮辱,逼得她在寺廟裏避開是非,就算如此,她還爲你祈福,祈禱王家一切平安。”
“原來郡主殿下是爲了五姐姐看不慣我娘啊。”
王芷瑤很佩服王芷璇的‘機遇’,隻是去廟裏上香就能碰到和悅郡主,碰到同情她,愛護她的貴人。
隻可惜和悅郡主的分量太輕,莫非沒有王譯信寵愛的王芷璇打算傍上一個是一個?
和悅郡主腦袋是不是有坑啊,幫一個官奴養大的庶女說話?
縱使蔣氏把王芷璇送去寺廟裏出家,也是嫡母的權利,外人憑什麽插嘴?
“隻是因爲您是皇家郡主就爲五姐姐難爲我娘嗎?我娘可是五姐姐的嫡母,您也說五姐姐是孝順的,懂事的,她會樂意看嫡母被您刁難?”
“璇兒給你說了不少的好話,誇你機靈活潑,懂事孝順,今日我見了你,真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和悅郡主對王芷瑤竭盡嘲弄,嫌棄的打量了半晌。“你同璇兒真不像是親姐妹。”
“父親,我是親生的,還是五姐姐是親生的,郡主說我同五姐姐不像呢?”
“……”
王譯信被王芷瑤弄個大紅臉,如果有一個不是親生的,他頭頂上的帽子顔色就不對了,“郡主殿下還請甚言。”
和悅郡主啪得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王芷瑤,你好大的膽子。敢曲解本郡主的話?本郡主看……”
“和悅。”
“陛下。”
花廳中跪倒了一片,“叩請陛下金安。”
乾元帝負手站在花廳門口,“平身。”
“謝陛下。”
衆人磕頭後緩緩的起身,誰也不知道乾元帝怎麽會突然駕臨尹家。
和悅郡主能感覺出兄長眼底的冷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呐呐的說道:“皇兄。”
“朕沒想到你真是好本事。敢爲難朕的朝臣,敢說朕贊過的蔣氏愚蠢!不慈!”
“……”和悅郡主差一點昏厥過去,“皇兄,您聽臣妹解釋。”
“朕不想聽。”
乾元帝冷哼道:“母後鳳體微恙,朕本讓你去寺廟裏給母後祈福,你卻違背朕的旨意來尹家。如果母後病體沉重,朕定以不孝治你的罪。”
“臣妹是在寺廟裏祈福。聽人說了一個有效的方子……”
“你先回宮去。”
“皇兄。”
“回去!”
和悅郡主臉色煞白,不敢再同乾元帝強辯,灰溜溜的離開了花廳。
乾元帝目光轉了一圈,問旁邊的尹薄意,“阿澤在哪?”
尹薄意看了一眼不遠處沉默的定國公,定國公毫無反應,隻是溫順的低垂着腦袋。尹薄意回禀道:“臣見過顧大人,這回兒不知顧大人去了何處。”
“陛下。臣見顧大人到西邊皓月樓去了。”何貴躬身道。
“皓月樓?”
“啓禀陛下,皓月樓中款待得是臣的同僚。”尹薄意回道。
“既是尹卿的同僚在皓月樓,阿澤就不會去。他對翰林學士不怎麽得意,以前朕讓翰林學士給他講書……阿澤被翰林學士罰過。”
乾元帝對何貴顯得很和顔悅色,寬慰道:“朕沒怪何卿的意思,阿澤的性情唯有朕曉得,尹卿,你府上可有風景極好之處?”
“在東南邊有一處涼亭,在涼亭可見臣府全貌。”
“就在涼亭了。”
乾元帝轉身向花廳外走,“尹卿,前面引路。”
“遵旨。”
“你們不必跟着朕,朕過來看看阿澤,你們玩你們的。”
“遵旨。”
直到乾元帝的身影消失,衆人才抹去了頭上的冷汗,太吓人了,乾元帝怎麽可能駕臨?
是尹大人的面子大,還是皇上找顧三少有要事?
王譯信嘴角微抽,隻有他明白是顧三少把皇上找來的,他實在很想抓着乾元帝的胳膊說一句,您這麽寵他,隻會害了他啊。
可惜乾元帝沒有不像王譯信是奪舍重生的,乾元帝現在還堅信能保護得了顧三少。
“瑤兒,我有話同你說。”
王譯信罕見很嚴肅的對王芷瑤道:“宴會後你先同我回一趟王家。”
“您不跟去?”王芷瑤笑咪咪的指了指乾元帝離去的方向。
别管乾元帝爲何駕臨尹家,乾元帝身上集中了太多人的注意,很多人已經伺機而動了,他們紛紛向涼亭方向移動腳步。
畢竟,獨掌乾坤的乾元帝關系着他們的官階,雖然突然崛起的何貴被大多數人看不起,可誰都想做何貴,何大人。
“不去。”
王譯信搖頭,轉身對王芷瑤道:“我曉得你想什麽,此時我隻能說不是時候。”
“您是沒有信心同顧三少‘争寵’。”王芷瑤輕聲嘟囔了一句:“别說得好像自己挺明白似的,若是您真明白,何至于現在還是五品?”
“……”
王譯信胸口有點發悶,眼前發黑,這丫頭又故意氣自己。
一會,王譯信唇邊又挂上了笑容,縱容道:“隻要瑤兒肯同我說話就好。”
這話憑得讓人心酸。
王芷瑤轉身就走,王譯信在後面道:“别忘了。一會同我回王家。”
“您還是管好五姐姐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可我是你爹,必須管你。”
王譯信握緊了拳頭,顧三少越做越過分,有些事他必須得同瑤兒提前說清楚。
王譯信和蔣氏近在咫尺,兩人都顯得很局促不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們尚未成親之時。
“玉蟬……”
兩人目光碰到一處,又馬上都移開了。王譯信不擅長哄女子,又因爲今生的隔閡。前生的愧疚,他甚至不知道該以什麽态度面對蔣氏,回報蔣氏。
他明白要寵着瑤兒,保護瑤兒,給瑤兒最好的一切,可面對蔣氏……他不知道該怎麽補償。
當初瑤兒說王譯信心裏裝着一坨屎。所以看不到蔣氏的美好優點,此時王譯信不知道該怎麽補償蔣氏,“玉蟬同我……”
“你别說了。”
蔣氏搖搖頭,漆黑的眸子盛滿了苦澀,王譯信比以前消瘦,也比以前更顯得清俊。王譯信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沒有自己,“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要得是什麽。”
“……”
王譯信徒勞的收回想去拽住蔣氏離去的手臂,他不是不明白蔣氏要什麽,而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得出,他不會再做欺騙玉蟬的事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他又怎能再騙蔣玉蟬?
如果他爲了補償,爲了兒女再欺騙蔣玉蟬。他同以前的自己有何區别?
是,這次他會能給蔣玉蟬幸福。可這份幸福,不是蔣氏要的。
……
因爲多數人都去尋機會接近乾元帝,花廳這邊賓客少了許多,便是命婦們也少了閑談的心思,心心念念記挂着各自的丈夫兒子能不能在乾元帝面前展露頭角。
李夫人淡然,沉穩的照顧着心不在焉的女眷們,警告的瞥了一眼尹嘉穎,示意女兒不許偷溜。
尹嘉穎暗自吐了吐舌頭,以尹家小姐的身份和承恩公府的小姐們說話,哪怕是她心裏再厭惡沒事總是來尹家的承恩公夫人和小姐,也要儀态端莊,謙和的接待她們。
誰讓承恩公夫人是尹家大小姐的小姨?
李夫人和尹嘉穎若是太冷淡,不曉得承恩公夫人又會同尹大小姐說什麽壞話。
其實當年承恩公夫人是有機會嫁給尹薄意的,尹薄意比太後的娘家侄子更有前途,長得更英俊。
尹薄意根本就沒想過姐死妹繼的事兒,縱使他娶不到當年次輔的幼女,也不會娶亡妻的妹妹。
尹嘉穎見承恩公夫人面色難看,心底暗爽,就因爲她在大姐姐面前說娘親的壞話,弄得大姐姐幾次同娘親起沖突,最後她竟然在大姐姐選夫上橫插一個杠子。
大姐夫看着樣樣都好,卻是個多情的。
承恩公夫人的長女也隻比大姐姐小一歲多,如果大姐夫樣樣都好,她爲何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好人?
說什麽繼母都是黑心,偏向親生的,她呢?她不偏心自己生養的女兒?
尹嘉穎默默的歎息,虧着後來大姐姐琢磨過味兒來,有什麽事都願意同娘親說,如此她才能出面把大姐夫責難了一頓,縱使如此……大姐姐的一輩子的終身幸福也被她外祖家耽擱了。
“嘉穎妹妹,皇上怎麽會突然來你府上?”
“不知道呢。”尹嘉穎笑容裏沒有一絲的不耐煩,俏皮嬌憨般眨了眨眼睛,承恩公夫人生的女兒以爲自己是天真無邪的?說幾句話好,什麽都肯告訴她們?她就那麽白癡麽?“我看皇上不是爲我爹來的。”
“那是誰?”
“當然是爲了顧大人。咯咯,秦姐姐這都看不明白麽?不過,我看和悅郡主得罪了皇上呢,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太後娘娘。”
“嘉穎妹妹多慮了,皇上對太後娘娘很孝順的,以前我進宮陪伴太後娘娘,總能看到皇上在慈甯宮盡孝。”
“那就好。”
尹嘉穎順勢說道,皇上對太後孝順?
是蠻孝順的,皇上一直讓太後娘娘在慈甯宮‘頤養天年’,若皇上在意太後,方才也不至于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訓斥和悅郡主。
和悅郡主到現在還隻是個郡主,太後娘娘幾次想給和悅請封公主,乾元帝就是不松口,太後也無可奈何。
……
“阿澤。”乾元帝站在顧天澤身邊,含笑問道:“說吧,讓人給朕送消息,所謂何事?你可别同朕說隻是因爲和悅郡主……”
乾元帝皺了皺眉頭,目光中多了一分狐疑猜忌,這小子不會是看上王家丫頭了吧,好事啊,明日他就可以讓王家丫頭伺候阿澤……
“臣隻是突然想到了皇上說得一句話。”顧天澤一本正經,可仔細看得話,他的手指是輕輕顫抖的。
“什麽話?”
“您想孝順太祖高皇後,不想讓任何女子在太祖高皇後之上。”
乾元帝拍了拍顧天澤的肩頭,“臭小子,朕随口說的話,你還記得?”
“嗯。”顧天澤俊臉上帶了一絲的腼腆,别扭般的扭頭,“每一句都臣都記得。”
顧天澤心想,皇上應該打消了大半的懷疑,以後再見小七得小心一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