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偏不給這對母子留臉面。
揮出的鞭子每一下都能帶飛一塊殷姨娘身上穿的衣衫,蔣氏手上特别有技巧,殷姨娘不至于全裸,隻是破碎的衣衫擋不住殷姨娘獨特的風情和細皮嫩肉。
正院伺候的男仆紛紛垂頭,不過,他們大多悄無聲息的偷瞄着四爺愛妾,莫怪四爺寵着殷姨娘,那身皮肉真是勾人,引人遐想。
直到四爺趕過來,阻止蔣氏,男仆們才雙膝一軟,跪伏于地,不敢再偷看有着欺淩美的殷姨娘,今日他們才知曉得女子身上若是帶着鞭痕……會讓男子血脈噴張,并且湧起征服或者淩虐的快感。
“你爲了她,阻止我?”
“夫人……不要再鬧下去了。”
王譯信額頭的傷口破壞了他谪仙的氣質,蔣氏記起王譯信額頭的傷口是自己砸出來的,略覺心疼,萬一留下傷疤,他的容貌就不再俊美無暇了。
蔣氏手臂慢慢低垂,三尺長的鞭稍垂地,“我給四爺面子,今日到此爲止。”
王譯信解開身上披着的外罩,蓋在了殷姨娘的身上,将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并在她耳邊低聲道:“卿卿,我來遲了。”
“四爺……”殷姨娘幾乎要咬碎嘴唇,嗚咽道:“妾,沒臉再活。”
王端瀚方才也見了生母的身體,而且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他悲憤的垂着腦袋,又羞又愧……蔣氏這頓鞭子帶給一路順風順水的王端瀚難以承受的奇恥大辱!
萬一被外人知曉此事,王端瀚再沒臉面自稱俊傑才子。
殷姨娘盈盈水目眷戀又決絕般的看了王譯信最後一眼,“讓妾死了罷,妾去了,對誰都好……”
察覺心愛女子尋死守節的決心,王譯信隐藏在暗處和心靈深處的炙熱感情爆發出來,攔着她勸道:“這事不怪你。”
蔣氏就算是在感情上再不開竅,也察覺到王譯信對殷姨娘的不同,耳邊回蕩着在楓華谷莊子上時王芷瑤說過的話,蔣氏拿鞭子的手臂顫抖着幾乎握不穩鞭子。
縱使再懷疑王譯信的用心,蔣氏也不想将愛慕了十幾年的丈夫看得太差,總想着女兒對丈夫誤會太多……
王譯信和殷姨娘宛若一對生死相别的戀人,濃濃的深情刺人雙眸。
王芷瑤濕了眼角,爲蔣氏,也爲她的上輩子心痛。
這一切都是她借勢安排的,她隻想讓蔣氏認清王譯信的真面目,可這出戲的結果對她們母女來是苦澀的。
“娘。”
王芷瑤飛快的跑到了蔣氏身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再痛,再苦,王芷瑤都要将擋在蔣氏眼前的虛僞揭開,将真愛這顆毒瘤割除!
她無法看着蔣氏走向凄慘的結局,更無法讓王譯信欺騙蔣氏一輩子。
“父親怎的同殷姨娘抱在一處?你們好像戲文裏唱得受于壓迫而被迫分離的有情人呐……父親是在排演新戲嗎?”
“不是。”王譯信失口否認,想要收回的手臂被殷姨娘緊緊的纏着,闆着臉道:“你怎敢将爲父比作戲子?”
王芷微笑着說道:“戲子隻是在戲台上演戲,台下起碼是真實的一個人,您呢?對誰是真,對誰是假,您敢說出口?我看殷姨娘很在意您。”
同爲一個男人的女人,蔣氏看得出殷姨娘眉宇間的得意。
殷姨娘緊緊的依偎在王譯信懷裏,眉梢微揚,仿佛向蔣氏炫耀,我有四爺,你有嗎?
蔣氏恨到了極緻,再一次揮了鞭子:“賤人!”
怒火攻心,蔣氏沒控制住揮鞭的方向,也許她也是怨恨王譯信護着殷姨娘,本來沖着殷姨娘去的鞭子變了方向抽到了王譯信的身上,一道紅腫的鞭痕貫穿了他的谪仙臉。
王譯信不敢置信的看着蔣氏,她敢抽自己?
蔣氏合上了眼睛,有悔意,有痛苦,亦有一絲的解脫。
老太太文氏直接将手中的暖爐砸向了蔣氏,大聲斥責:“你想毀了我兒?”
王芷瑤早有準備,擋下了襲擊向蔣氏的暖爐,護在明顯不在狀态的蔣氏面前,反擊:“祖母不是應該怪責父親嗎?若不是他護着殷姨娘,又怎麽會被母親傷到?”
“王家的規矩可沒這條呐,妾室被罰,男主人擋鞭子!”
“……”
老太太文氏像是被捏住了喉嚨的鹌鹑,好半晌才喘出一口氣,神色複雜的看着王芷瑤,“七丫頭,被打得人是你父親!”
“若不是‘意外’的話,護着愛妾的他有資格再做冠文侯府的谪仙嗎?外面不都是說他有士族遺風嗎?魏晉時王謝兩家的郎君也如父親?”
“怎麽同我看得史書,背得王家家訓不一樣呢?”
王芷瑤的話,讓文氏等人越發的難堪,納蘭氏扶着文氏低聲道:“是意外。”
冠文侯如今就靠着‘祖上的高貴’在朝上立足,此事一旦傳開去,王譯信和王家必然名聲掃地,正妻責罰小妾,慢說是士族,縱使後起的勳貴朝臣也不敢明着爲小妾擋鞭子,當衆不給妻子臉面。
文氏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喝道:“老四,你給我進屋來!”
王譯信對文氏的話置若罔聞,蔣氏她流淚了,她也會哭?被抽得人是自己……爲什麽自己除了憤怒外,還隐約有一絲的愧疚呢?
“王譯信!”
文氏奪過長媳納蘭氏手中的手爐砸向了兒子,神色嚴厲的斥責愛子:“看看你做得好事!沒事你往賤妾身邊湊什麽?好好的日子,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王芷瑤可沒興趣爲王譯信擋手爐,眼見王譯信被砸了一身的火炭,聽着文氏聲嘶力竭怒吼般的教子,她感覺分外滿足,隻待蔣氏想通,王家的虛僞可破。
孝順,不違逆父母也是王譯信的‘優良德行’之一。
縱使他有萬般委屈,也得直挺挺的跪在文氏面前聽訓,“母親息怒,您别氣壞了身子。”
痛罵了王譯信一頓,老太太文氏喘着粗氣:“逆子,還不向你媳婦陪個不是?老四你要記得妻妾不可同日而語,王家的祖訓——賤妾乃玩物奴仆。”
殷姨娘直接被玩物一詞打擊得癱軟在地上,王端瀚更是擡不起頭來,染血的指尖緊緊扣着地面,如果自己的生母不再是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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