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當然不知道,自己所等待的機會,即将主動送上門來。
就在城堡的另一端,伯爵夫人黛西·崔恩正坐在華麗的椅子上,手裏把玩着精細的寶石。
而兩個面相蒼老的老者和一個紳士打扮,穿着黑衣的年輕人,正站在一旁,神态各異。
“伯爵和那位大人搭上了關系,而據我所知,再過不久,他就會到天鵝絨城,親自采購最好的淡青色天鵝絨,爲他的母親做一件新的冬衣。”
“那個時候,伯爵一定會舉辦盛大的舞會,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給艾薩克使用吐真劑。一旦艾薩克使用了吐真劑,他就會說實話。”一位長着長長鷹鈎鼻,眼神卻像毒蛇一般的老者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然後他得出了結論:“所以,艾薩克必須殺死。夫人,即便您的名聲會因此受損一段時間,但是···一切終究都會過去。隻要我們依舊掌握着這個城堡,那麽任何的非議,都會蕩然無存。”
伯爵夫人黛西·崔恩的面容,在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有幾分陰沉。
“艾薩克是霍爾龍根血脈的繼承人,擁有着神秘者的血脈,我必須有一個子嗣,用來繼承這座城堡。和那個矮子比起來,艾薩克是個很不錯的人選,至少他還算英俊,而且我如果生下一個有着神秘者潛質的子嗣,對于我們繼續穩固利益,甚至擴大利益,有着很多好處。”黛西·崔恩皺着好看的眉頭說道。
另一個老者略有些渾濁的藍眼睛,閃爍着光芒道:“霍頓也是神秘者,他擁有着夜行者的血脈,而且他已經成爲了鳥羽人,如果夫人需要,他很願意奉獻自己。”
說罷将視線轉向一旁的黑衣年輕人身上。
黑衣年輕人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然後卻又擺出一幅端正的姿态,一如一個教養良好的紳士,隻是不自覺的挺起了胸膛。
“不!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艾薩克成爲神秘者,如果他成爲了‘說謊者’,那麽即便是吐真劑,對他而言也毫無作用。”黛西用堅定的口吻說道。
緊接着補充道:“霍爾龍根的血脈如果激活,可以學習特定的龍血術,最高的成就足夠成爲五階的龍血武士。而夜行者的血脈,天生限制在了三階。”
當然或許還有些話,伯爵夫人照顧霍頓的顔面,沒有說穿。
女人總是會在床上說不要、受不了,但是她們還是喜歡更大的,特别是那些經曆過一些不同型号,有過閱曆的女人。
就像男人總是說想要找個賢惠的,但其實真正決定他們取向的,還是胸部和臉蛋。
“成爲說謊者需要的是欺詐術士的血脈,即便艾薩克有着霍爾龍根的血脈,可以調動惰性的部分魔能,但是轉換率還是太低了,不會有任何成就的。”霍頓心中不服,忍不住開口說道。
隻是在他的聲音落下後,兩個老人都搖了搖頭,而伯爵夫人黛西則是露出一抹輕視的冷笑。
不錯,艾薩克擁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強大血脈。
但是伯爵夫人會成全他嗎?
讓他成爲說謊者,不僅可以浪費了那大好的天賦,更可以解決麻煩,最關鍵的是,事後卸磨殺驢,也會很輕松。
說謊者的某些能力,雖然看起來很強大,但是缺點和漏洞同樣明顯。
而霍爾龍根的血脈,按照正常的程序去走,即便隻是成爲一階的龍血衛兵,也擁有不俗的實力,可能事後造成很大的麻煩。
更何況···龍血衛兵可沒法抵抗吐真劑的力量。
“就這麽說定了,老艾爾!你明天就去給艾薩克上課,他如果犯脾氣,不肯聽話,你就讓他知道···神秘者的厲害。他總是這樣,不吃點苦頭,永遠不知道屈服。瘋狂、慌張的就像一條野狗。”即使維護了艾薩克,但是這位伯爵夫人的口中,時刻透露的依舊是對艾薩克的鄙夷和輕蔑。
清晨一大早,楚河還在床上沒心沒肺的呼呼大睡。
門就被突然打開了。
一盆冷水當頭淋了下來,楚河立馬從床上蹦起來,揮舞着拳頭,并大聲喊叫:“誰?誰敢偷襲我?我弄死你···!”
話雖如此,身體卻又下意識的往後蜷縮了幾分。
将艾薩克的混混脾性,表現的入木三分。
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有着長長鷹鈎鼻的老者。
楚河甚至覺得,他的鼻子可以作爲釣鈎,抓起一塊五公斤重的肥肉。
“給你五小令(五分鍾)的時間,穿好衣服,然後規規矩矩的站在窗戶旁邊,我希望你能夠懂得···。”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迎上來的就是楚河那沙包大的拳頭。
于是房間裏的繩索,全都如同毒蛇一般遊竄起來,直接将楚河捆成了一個扭曲的形狀。
看着不斷喊疼的楚河,老人的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這是超凡力量,不過表現形式又和那晚的夜鷹不同。是不同類别的法術?還是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根本上就有着五花八門的摸樣,除了大系統上相似,脈絡上則是各有各的不同?”楚河心中做着揣測,對于老人此來的目的,也開始有了猜想,不禁怦怦心動。
見楚河不再暴戾的喊打喊罵,老人笑着說道:“瞧瞧,你現在要可愛多了。如果你一直這麽可愛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有些用處。”
很顯然,後面半句話,并不是這般摸樣。
老人或許想說的是,用不着死。
“好了,如果你清醒了一些,那便豎起你那愚蠢而又笨拙的耳朵,好好聽着。”
“再有一個圓令(八天,類似于一個星期),伯爵就會舉辦舞會,他會在所有賓客面前,讓你喝下吐真劑。到時候,你所有的謊言,都會被拆穿。”
“不過···仁慈的伯爵夫人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隻有五天的時間,如果你能夠在這五天裏,成爲一個合格的說謊者,那麽···你就有機會繼續活下去,并且···活的很快活,有一段相當精彩的經曆。”說到這裏老人似乎也想到了點什麽,表情豐富而又古怪。
而表面面容扭曲的楚河,心裏卻格外激動:“我凸···這是天上掉餡餅嗎?這個老家夥口裏的‘說謊者’,應該是一種超凡者類别或者職業,而不會僅僅隻是一個說謊的人。否則普通的說謊之人,是無法對抗附帶神秘力量的吐真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