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在挑釁。
就像一個活不過三章的反派,在伸出自己的老臉,等待着主角或者主角身邊的狗腿子狂抽。
“爲何不行?這其中還有什麽别的講究不成?”楚河沒有半點跳出去打臉的意思。
始皇墓穴,再怎麽謹慎小心都不爲過。
楚河眼尖,直接就看到了那小老頭脖子上挂着的摸金符。
再看孫藐對着小老頭畢恭畢敬的态度,就不難猜出,這小老頭應該是某些特殊行當裏,輩分高、資格老并且經驗豐富的行家。
所謂術業有專攻。
楚河雖然修爲比這老頭不知道高到什麽地方去了,但是專業的地方,聽一下專業人士的意見,總不會有錯。
沒有意義的自大和自我張揚,隻會顯得不成熟。
楚河明白的道理,秦大爺也沒理由不懂。
所以當小老頭反駁之後,秦大爺也沒有炸毛,隻是隐晦的撇了撇嘴。
大抵那些在某些偏門上,有些本事的人,都會有那麽些自命不凡的怪脾氣。這仿佛都已經成爲了某種約定俗成的人設。
此處也不當例外。
見楚河和秦大爺都沒有直接上來怼正面的意思,小老頭似乎稍微顯得有些失望。
畢竟有人喜歡打臉,有人就喜歡看人跳出來裝哔不成,被反向打臉。
還是孫藐看了一眼小老頭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楚老大!秦大爺!可别生氣,三叔公沒有挑釁的意思。這木門看着就這麽大,但其實根系十分發達,已經化作一個藤球一般,将整個墓穴都包裹了起來。無論從什麽地方再開一個洞,最終我們都還是要面對這死冥木。”
孫藐的三叔公哼了一聲,一把推開孫藐,鄙視道:“混小子!說不清楚就别說。你知道個屁!”
“相傳始皇其實已經吃了長生不死藥,化作了不死真仙。隻是卻又遭到了天譴,這才不得不假死遁入墓中。所以這始皇墓,說是墓,但其實也不是墓,而是一處讓始皇帝隐藏自己,避開天機的求生之穴。”
“天地萬物逃不過陰陽五行,五行相生相克,《春秋繁露·五行之義》說:木,五行之始也,水,五行之終也,土,五行之中也。此其天次之序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此其父子也。”
三叔公說着指着頭頂的水銀河道:“此處水銀河卻是水生金之本質,并且先于木,颠倒輪轉,爲此地五行之始。可見整個墓穴,就是一處大五行颠倒之陣。”
“如果我沒有料錯,這死冥木也應該是火生木的本質,且爲五行之終。”
“不過你們看,此地可見金木水土,卻不見火,火氣暗藏。我們若是擅掘此門,或是動了其根莖,勢必惹出暗藏的火氣來。到時候整個始皇墓會有什麽變化,誰也不知道。”
小老頭,孫藐口中的三叔公真正擔憂的地方,也正在此處。
否則的話,即使那木門有毒,又能怎麽樣?
現在科技這麽發達,随便派幾個機器人下來作業,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又怎麽會将這一行人,難在這裏這麽久。還要去專門請楚河這個大高手過來?
三叔公這麽一解釋,确實令楚河和秦大爺豁然開朗起來。
這種玄學解釋,難得的一旁的幾個專業考古的工作人員,也都沒有任何反對。
他們雖然都是普通人,不過經常和古墓打交道,見過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對于這些玄學上面的東西,其實是很能接受的。
至于所謂的‘唯物主義’,這并非是狹隘的唯我認知之物爲物的狹隘主義。
世界是由物質組成的,這或許并不錯誤。
但是将自己所不認同、不認知、不理解的物質,全都打上唯心的标簽,那就一定是錯誤的。
“既然如此,老爺子可有什麽高招?”楚河問道。
三叔公怪眼一翻道:“我一個人糟老頭子,半截身子都埋到土裏了,能有什麽高招?五行之論,無外乎相生相克,無論是正是反,是颠倒還是對換,都逃脫不掉這個規則。如果此地一眼看去,五行俱全,倒是好辦了。唯獨火氣暗藏,不見蹤影,确讓此地成了個怪圈,一個本已經壞了的鎖,找到鑰匙也沒用。”
楚河身邊的老陳拉着楚河道:“是這樣的!我們這次請您過來,就是想讓您用元神幫忙看看,找到此處的火氣暗藏之點。找到颠倒五行中缺了的一環。如此才能破陣而入。”
楚河點了點頭,卻沒有遁出元神,而是直接開啓了天眼。
頓時墓穴中的一切,都仿佛一個解析圖一般出現在楚河眼前。
頭頂上方,水生金,金與水相互交融,卻又與四周的土産生聯系。
眼前木門,由死轉生,颠倒了陰陽,并且由火氣中而生,卻偏偏找不到其源頭。
“怎麽回事?竟然連天眼都看不清?”楚河一愣。
如果天眼都看不清,那麽遁出元神,用元神去看也不會有什麽更大的收獲。
心念一動,楚河用心念之力掃描四周,甚至微微幹涉現實,想要破壞颠倒五行的平衡。
隻是楚河的心念之力一入陣,便被迅速的絞碎。
楚河的心念之力雖然超越了時間,可以在時間面前保持本色不變,卻依舊未能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再觀測半響,楚河突然猛然回頭,對老陳問道:“這木門生根發芽,長出綠葉,究竟是一開始就如此,還是在有人進來之後?”
老陳一愣,他倒是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
不過當時下到此處時有記錄,隻要打開攝像機,重新看一遍回放,就能一清二楚了。
而就在一旁的考古研究者身上,就保留着攝像。
打開攝像機,回放到當時的畫面。
在鏡頭前,那原本在人進來之前,還呈現枯死狀态的木門,一瞬間煥發了活潑生機。
“原來如此!我懂了!”楚河打了個響指,然後說道。
“你懂了什麽?别賣關子,快點說!”秦大爺恨不得掐住楚河的喉管,把他嘴裏的話給摳出來。
而楚河這人,一貫的惡趣味,越是關鍵時刻,越是喜歡說話慢節奏,并不回答秦大爺的問題,而是繼續以天眼觀測着四周,時而啧啧有聲。
等記下了整個構造格局,這才對三叔公問道:“如果我找到了火氣在何處,能破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