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楚河已經奪盡了風頭。
即便是一國帝王在此,也無法掩蓋他綻放出來的絕世光芒。
人們畏懼權勢,但卻又本能的向往美好。
楚河的詩都太美了,仿佛不似人間應有物。
而他的衣着打扮,形容做派,則徹徹底底的滿足了人們,對于那些超凡脫俗者應有的幻想。
能夠出現在這場酒宴中的女人,無不是名媛貴婦,都是見多識廣之輩。卻都爲楚河此時的扮相所心折。
其實楚河依舊隻是一個表演者。
就像電影、電視劇裏的角色一般,一個角色賦予了他格外的色彩,顯得特别的令人動容。
留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
有人開始小聲打聽楚河的來曆。
但是這個人卻像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僅姓甚名誰不知,就連他是怎麽到這趙國公府,出現在酒宴之上的,也都不清楚。
倒是有人圍上了長孫無忌,找他打聽關于楚河的消息。
視線一直盯着楚河的長孫無忌,自然知道楚河的身份。
不過看了楚河的做派,聽了楚河‘作的’詩,長孫無忌本身都疑惑了。
實在很難,也很不願,将眼前這個潇灑如仙,倜傥狂姿之人,與之前那個奸詐狡猾,卑鄙下作的家夥聯系在一起。這畫風轉變的太快,令長孫無忌有點大腦失常。
便也隻能模糊的應對着。
長孫玉兒坐在楚河身邊,心跳的飛快。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緊張。
原已經心如止水,爲了達到目的,早已将生死都置之度外。
但是當看到楚河的時候,她竟然重新拾起了少女消失的羞澀。
隻是本能的掩飾着,難以令人看清。
她不自覺的爲楚河斟酒一杯,淺淺的推到楚河面前,并不多言,反而主動與楚河又拉開了一些距離。
尋常人隻覺得她這是在避嫌。
唯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是在避免自己心動。
如果心動了,那就想要活着,而不願舍身忘死。
李世民一貫作爲絕對的視線中心,此刻感覺到了衆人注意力的偏移,本能的便再度朝着視線中心處走去,要重新奪回主動權。
他相信,無論這個突然進來,又是念詩,又是舞劍的狂生是誰。一旦見着了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從酒漿的麻痹中清醒過來哪怕是一絲一毫,都一定會倒頭便拜。
到那時,此人所汲取的一切目光,都會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而此人所擁有的榮耀,都會是他這個皇帝頒發和賜予。
天然的便站在了至高的頂點,俯視着腳下的芸芸衆生。
李世民才走到桌子邊,卻見那狂生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硯台和一塊墨石。
将清澈的酒水倒入硯台之中。
“研墨···!”楚河醉眼朦胧的對李世民說道。
···!
此刻早已被楚河的表演,震麻木的衆人,突然感覺自己僵硬的身體還可以再跳動一下,早已狂奔不止的心髒,竟然又加快了幾個節拍。
此人怕不是真的···徹頭徹尾的瘋了!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他竟然敢讓李世民給他研墨?
李世民也驚呆了。
别說是他做皇帝以後,哪怕是在此之前,做秦王,做唐國公的二公子時,也沒人這樣和他說過話,更讓他做這般事。
楚河卻又開口了,開口便是絕世名篇。
一首接着一首往外蹦,好像絕世的好詩文,都不要錢似的。
隻是詞句零散,往往前言不搭後語,相互連貫不起來。
這讓聽的人都難受極了。
既感歎詩文的精美、妙麗,卻又心塞聽了一半,卻不能聽另一半。
爲楚河的斷章斬又續了一大波。
李世民也服了,同時明白過來。
若是不能執筆在手,眼前這個狂生東一句、西一句的亂來,隻會讓所有人都難受。
便慷慨一笑道:“也罷!也罷!朕不與你一個醉漢計較。今日朕便親自給你研墨,你若不能做夠名篇三十,朕摘了你的腦袋!”
李世民這話好像說的很過火。
放在别人身上,那一定是爲難。
但是楚河這一晃神的功夫,嘴裏已經蹦出了二十來篇名詩的殘篇,隻要補齊,三十篇詩還是不難的。
這也說明了李世民的愛才、惜才之心。
說罷之後,李世民竟然真的開始給楚河研墨。
如此舉動,驚爆了一地的眼球。
知道楚河身份的程咬金和長孫無忌更是微張着嘴巴,心中有一萬頭羊駝飛奔而過。
同時也有些小小的嫉妒。
像他們爲李老二出生入死幾十載,又何曾有過此等禮遇?
這簡直就是捧上天的節奏。
墨汁調好,楚河抽出筆來,沾染了濃郁的墨汁。
醉眼朦胧,似乎是在找下筆的地方。
桌面顔色太深,牆壁的顔色也不夠淺,而且有些遠,踉跄了幾步,卻沒站起來。
一扭頭,正巧看見長孫玉兒那一身素白的衣服。
于是抓起長長的衣襟,提筆就寫。
早已經被楚河的舉動震麻木的衆人,再一次的感歎楚河的大膽之後,竟然欣然接受了。壓根還沒有回過神來,他這舉動有多無禮,多放肆。
就連李世民本人,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當一個人的荒唐事做的足夠多的時候,那麽他無論再做了什麽,仿佛都是理所當然,可以被坦然接受。
“知節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無忌三鬥始朝天····。”楚河這一下筆,就将程咬金和長孫無忌又給套了進去,他這一篇改自杜甫的飲中八仙歌,其中典故人名,此時多未出生,不好引用,便随手取了身邊人補充進去,雖然少了點意思,但是···挖坑嘛!别在意。
李世民曆來喜好書法,再見到楚河那一手靈動快捷,筆迹瘦勁的瘦金體之後,更是雙眼冒光,如獲至寶。
若非大庭廣衆之下,隻怕就恨不得直接扒了長孫玉兒的衣衫,然後将這墨寶捧在手裏細細觀賞。
當楚河下筆寫到:“我自一鬥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之時,李世民反而失聲一笑,心中那點小疙瘩,悄然散去。
自比酒仙,那就是個酒鬼了。
和一個酒鬼,特别是有詩才的酒鬼,何必計較那麽多?
欣賞詩文,觀其筆鋒便可!
楚河下手飛快。
不大一會,長孫玉兒一身的白衣,便布滿了黑色的文字。
堪稱是遍體文章,字字珠玑。
寫完了這通體的文章,楚河仰頭栽倒在酒桌上,鼾聲如雷似乎已經徹底醉暈過去。
大家見諒!這幾天整天整天練車,二十六号就要考了,所以近幾天碼字時間不太富裕!沒有加更實在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