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是合作的基礎。
不得不說,楚河那爆炸的一擊,真的是吓壞白音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白音,就在不遠處峽谷附近駐紮的乞顔部落不少人,也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巨人身影,也聽到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
很直觀的就能想象,若是有這樣的一個巨人,在部落之中發威,那将是何等的災禍。
他們可不知道,楚河的法天象地隻能維持三秒鍾。
基本上也就是一擊之力。
白音幾乎是夾着尾巴回去的,手中緊握住的那柄‘寶刀’,也變得沉重無比。
收了别人的好處,那就必須把事情給辦實在了。
接下來的交易,不是乞顔部落壓制着商隊,而是商隊反過來,脅迫着乞顔部落。
很快乞顔部落的大汗便親自到了商隊駐紮處,商談交易的具體事宜。
楚河依舊沒有出面,保持神秘,将這些瑣事交代給了傅青博。
在付出了不少草原特産的靈物之後,乞顔部落也得到了他們原本想要的東西,隻是代價比他們原本預想的,要高昂了許多。
轉眼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天公作美,天上月與水中月的交彙處,龍卷連通着天地。
就在龍卷即将散去,卻還未徹底散去的一瞬間,楚河發動法天象地,一拳揮出将殘餘的龍卷天象擊破,順手一掏,便将凝聚出來的至純真水收入手中。
原本聚攏在岸邊的山崖上,随時準備出手的乞顔部落薩滿,都是一愣,然後紛紛面面相觑。
這···該怎麽辦?很顯然,商隊留在這裏的目的,也是爲了他們眼中的‘天恩水’,如果楚河每一次都來這麽一手,那他們部落千辛萬苦的遷徙到這裏來,還有什麽意義?
以蒙古人的狼性,如果能夠用暴力的手段,奪到‘天恩水’,那自然沒得說。
但是幾個乞顔部落的薩滿自忖,聯起手來也擋不住楚河那擊破天象,暴力之極的一擊。
除非他們能請出狼神出手。
所以薩滿們回到了部落,開始對着雕刻了狼神的圖騰柱又磕又拜,随後又跳起了薩滿舞,通過這種方式,溝通狼神。
甚至他們還殺了好幾個俘虜的突厥人、羅刹人奴隸,用以取樂狼神。
狼神很快就給出了回應,告訴他們,他要準從騰格裏的命令,不能靠近貝海兒湖,發生在貝海兒湖的一切,都需要由他們自己來做。
很顯然天神長生天騰格裏知道,在北海之下關押着什麽,又沉睡着什麽。
無論是被關押着的申公豹,還是沉睡的鲲,都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如果一不小心,造成了北海的動蕩,将他們中任何一個給招惹出來,那一定是席卷整個大草原的巨大災難。
偉大的狼神不給面子,不幫忙,那怎麽辦?
乞顔部落不能白跑一趟吧,那就隻能先找楚河談談了,如果談不妥,剩下的便唯有武力搶奪。
畢竟乞顔部落被楚河的力量所震懾,卻并不代表着他們真的就徹底的怕了,束手無策。
隻是将楚河擺在了同等力量層次的地位上,不想兩敗俱傷而已。
“傅朋友!能不能轉告你們的頭領,我們想和他談談。”白音翻譯着合不勒的話道。
傅青博得到楚河的授意道:“我們頭領已經在對岸搭起的草亭處煮了茶,貴部落大汗,可以順着這條道過去。”
說罷傅青博順手一引,早已準備好的玉質道人在北海之下施法,隻見北海之上,浮現出了一條長長的白色通道。
通道是用薄冰鋪成的,仿佛一腳踩下去,就會立刻碎裂開來。讓人看了便擔心害怕,根本不敢踏足。
“這···傅朋友!如果這就是你們頭領的意思,那我想我們已經沒有必要談了,我們乞顔部落帶着和平而來,但是部落的勇士,手裏的刀劍卻依舊鋒利,并不懼怕戰鬥和犧牲。”白音面色十分難看,沒有經過合不勒的指示,便開口說道。
說完這段話後,又以蒙古話說了一遍。
很快跟在合不勒身後的衆多蒙古戰士便開始嚎叫起來,紛紛揮舞着手裏的兵刃,臉上露出嗜殺、渴血的表情。
他們不懂得那麽多的大道理,也并不知道楚河具有的力量,有多大的威懾力。
他們看到的是區區數百人的‘小部落’,竟然還掌管着不比他們乞顔部落少的牛羊,這簡直是不能忍。
合不勒卻擺了擺手,開口說道:“都安靜吧!部落的勇士,你們都是草原上的雄鷹和狼,不應該死在無意義的争鬥上。讓我先去和他們的頭領談一談。”
“大家不用擔心,有長生天的保佑,我不會有事。”
說罷馬鞭一揚,胯下的棗紅駿馬,便朝着北海上漂浮的浮冰跳去。
落到浮冰上,那看起來不過薄薄的一層,卻無比的結實,一丁點的裂痕也沒有。合不勒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氣。
棗紅色的寶馬,微微有些不适應後,便甩開蹄子,朝着對岸奔跑過去。
即便是光滑的冰面,這匹寶馬依舊沒有任何打滑的迹象。
等到了對岸。
就看到草亭之中,有人身穿白衣,頭戴玉冠,留着八字胡,正在烹茶。
動作娴熟,宛如行雲流水。
即便合不勒一點也不懂其中的究竟和道理,依舊看的賞心悅目。
大步走到草亭中,合不勒一屁股坐在楚河對面,一點也不客氣,端起一杯茶,便一口牛飲。
那看起來沒什麽熱氣升騰的茶水,入口之後卻出乎意料之外的燙。
再然後便是苦,最後回味才略甘。
“這是茶?爲什麽和我以前喝過的都不同。”合不勒問道。
楚河在合不勒到來時,便已經與對方建立了精神聯系,故而懂得對方的意思。
“器皿、泡茶的水、水溫、水與茶葉的比例,沖泡的次數還有最基本的,茶葉的品質,都會影響到茶的味道。這其中的名堂有很多。一般我們販賣到中原之外的茶,都是茶磚。而現在我給你喝的,卻是最上等的青茶。”
“自然和你以往喝的不同。”楚河不緊不慢的說道。
合不勒臉上浮現出一絲煞氣:“這麽說來,是你們這些商人,在欺騙我們熱情、大方的蒙古人?将最次的貨物,當做最好的東西,換走了我們珍貴的牛羊和皮貨?”
楚河搖搖頭道:“并非如此!茶磚也有茶磚的滋味和妙處,隻是不同而已,并非高低之分。青茶不耐儲存,運輸也并不方便,山高路遠,我們自然不可能帶太多,用以交易。”
合不勒臉上的神色平緩下來,卻說道:“即便如此,你們這種行爲,也傷害了我們蒙古人真摯的感情。難得不應該有所表示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