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爺滿肚子無名業火狂燒,眼下糾結了一批馬仔,帶上家夥,開了幾輛車,聚集在安心公寓之下。
另一方面,誠爺的那兩個馬仔,也就是小陳和鐵章頭這兩個人也因爲這件事情,被誠爺打斷了一隻手和一隻腳,都住進了醫院。
他們也是倒了血黴,誠爺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收了自己的幾個對頭的好處,故意來陷害自己。
“靠!這鬼地方怎麽一個人也沒用。”
四輛豐田子彈頭清一色的開了過來,車門一大開,一群彪悍的馬仔沖了下來。
而爲首的誠爺戴着墨鏡,嘴裏叼着雪茄,脖子上戴條很粗的金項鏈,他瞅了一眼這條街,發現明明是大白天,也意外的冷清。
整條街上沒有一輛車,也沒有見到多少行人。
而眼前的這棟公寓,也是冷冷清清,駐在街燈旁邊,誠爺擡頭瞧了一眼天色。
剛才還是好好的天,現在黑壓壓的似要将一切吞噬,鉛雲籠罩,陰暗無比。
“真TMD見鬼的天氣……”
他啐了口痰,往安心公寓的大門走去。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進公寓大門,卻發現門口一個人也沒有。
樓道上也是靜悄悄,更加奇怪的是一進入公寓内部,就感覺氣溫逐漸變冷。
“咚咚咚!”
一個馬仔找了一戶出租房,拼命拍打。
“有沒有人啊,有氣的都給老子出來說話……”
他敲了半天,找了幾戶人家,也沒有一個回應。
見鬼?!
這地方難道沒有人,這不可能,這麽大的公寓不可能一個人也沒有……難不成有人居中搞鬼。
誠爺也忍不住皺着眉頭思考着,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前走廊的盡頭,漸漸傳來一個聲音,那是什麽東西摩挲地面的聲音。
好像輪子什麽,難不成是一個輪椅?
一個念頭從誠爺腦子裏浮現出來,他瞧了出來,這公寓的地面是水泥的,而且是老式的水泥地,上面還塗着花紋,如果住那種老式集體宿舍的人,應該印象比較深刻。
也就在這功夫,輪椅的兩個輪子擦着地面推動過來,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衆人擡起頭,發現一個中年婦女,坐在輪椅上,她手裏拿着一個蒲扇,掃了一眼幾個人。
“你們找誰?”
“……你是什麽人?”
誠爺半眯着眼,帶着一股嚣張氣焰,夾着雪茄,吐出一圈煙氣。
“我是房東。”
“嗯?”
“這裏不歡迎外人,你們找什麽人?”
“劉三黑你認識吧。”
“3樓的住戶,304号間,你們自己上去找人吧。”
女人說完之後,渾然沒有在意這些人,自顧自的推着坐下的輪椅,轉眼就離開了。
誠爺和他的一幹馬仔,潛意識中有所感應,但他們又怎麽可能感覺到這種細微的征兆,他們隻是覺得這個中年婦女異常古怪,但竟然沒有一個去攔住她的去路。
“上三樓,去找劉三黑這個癟三算帳,敢耍老子的人,還敢在本市混下去……”
誠爺也是一個直覺敏銳的人,他開了這麽多年地下賭場,要不是有察顔觀色,捕風捉影的能力,早就進号子裏蹲着了。
但是到了今天,他的敏銳直覺完全被他的滿腔怒火給遮住了,這也使的誠爺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以及這棟公寓的詭異之處。
一群人罵罵咧咧,大搖大擺的上了三樓,他們人多勢衆,壓根就不覺得樓層中的壓抑氣氛,也沒有注意到樓道裏的溫度越來越低。
他們一群人擠進狹窄的走廊,開始敲打着304号間的房門。
“劉三黑,别給老子裝蒜,快給我開門?”
“大哥,這小子會不會跑了。”
“應該不會,人肯定在家,不過要小心他跳樓跑,讓底下的人盯牢一點。”
誠爺志得意滿,他相信劉三黑這一次是插翅難飛。
喀嗒!
門鎖陡然發出動靜,那扇原本關的緊閉的門,被無形的力量推動開來。
304号室的門開了。
而屋子内部有着搖曳的燈光,那是四十瓦燈泡發出的昏黃的光線。
借助那黃色的燈光,衆人也終于看到了屋子裏的景象。
那是一片血淋淋的景象,這間出租房完全變成了一個屠宰間。
大量的血水噴濺在地面上,鋪滿舊報紙的牆壁也被染紅,一柄鏽迹斑斑的菜刀躺在地面上。
蒼蠅發出嗡嗡的聲音,在房間中肆意亂蹿。
血水從門縫中湧向門外,衆人視角正視屋子内部,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餐桌。
這張桌子也被血水浸滿,散發熱氣的内髒、森森的骨頭,還有糜爛的血肉被放在盤子上,而最大的一個盤子上,放着一個人的腦袋。
“……劉三黑。”
誠爺也是見多識廣的角色,可就算是他也沒有見過這麽兇殘的肢解場面。
現實之中也不可能出現這麽兇暴的肢解屍體的現場,這分明隻有B級恐怖片裏才會出現的血漿鏡頭。
劉三黑的腦袋就放在盤子裏,他面色蒼白,緊閉雙眼,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而這一幕,除了誠爺以外,他的那些馬仔們也看到了這恐怖的場景。
瞬間,誠爺和他的身下一幹人,都覺得自己脊背一陣發涼,渾身毛孔都收縮一遍,下一秒鍾,一個個骨寒毛豎,惶恐不安。
這批馬仔都是街上的混混,他們大多上過街砍過片,也見過血,但是那是鬥毆,不是殺人。
他們之中,也沒有人殺過人,而且就算殺人,也不存在這樣将一個大活人當牛羊一樣肢解零碎,把器官、内髒、熱騰騰的腸子放在盤子裏。
任何人第一眼看到屋子裏的情況,心底都會一陣駭怕,心頭更是不寒而粟,這完全就是一個恐怖的殺人屠宰場,一個瘋狂的殺人魔行兇後的場景。
正常人哪裏會經曆過這樣的兇殘的一幕。
但是接下來,更加驚悚、離奇、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那擺在餐盤裏的人頭,也就劉三黑的人頭蓦然睜開雙眼,充血的眼球怒目瞪着衆人。
“你們……都要死!”
他的嘴巴大大張開,發出振聾發聩的極大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