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臣就在想,既然擊殺活屍,必須要摧毀屍頭,那麽克制活屍之物,說不定就在屍腦本身之中。”
“所以臣靈機這麽一動,就擅作主張,将一顆血晶,給一個屍毒感染者,冒險服下,結果……”
話說到這裏,華佗竟然故弄玄虛,不放下說了。
袁方沒想到,屍腦之中,竟然會藏有這樣的血晶,袁方更沒想到,華佗竟還這麽有試驗精神,異想天開的把血晶,當成了是解藥,給通關時被查出來的感染者,服了下去。
袁方的心中,立時燃起了興奮,盡管他已經從華佗的神情語氣中,猜到了**分,卻仍是迫不及待的催問道:“結果怎樣?”
“結果就是,那名被感染者身上的屍毒,竟然就此瓦解了,這血晶,當真就是屍毒的解藥。”
驚天的大發現,驚天的喜訊。
華佗的這番話,瞬間就讓袁方陷入了無盡的驚喜,他的心情,痛快到了極點,簡直比一統天下時的心情,還要痛快。要知道,這暴君屍毒,最可怕之處,并不是它會讓死人複活,讓它們發生可怕的變異。
暴君的可怕之處,在于它強大的傳染性,還有無解性,甚至是在科技發達的後世,也沒有解藥。
袁方雖然擁有“解藥”,但他這種解藥,隻能用于黃月英這樣的特例,根本沒有辦法救天下人。
而現在,華佗卻用他的一次異想天開的舉動,找到了克制屍毒的解藥。
任憑是誰,哪怕是袁方自己,也萬萬不會想到。克制屍毒的解藥,就藏在活屍最脆弱的大腦之中。
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冥冥之中,上天的一種莫大諷刺。
“華佗啊,真沒想到,朕真是不知該怎麽說了,你幫了朕天大的一個忙,朕會記住你。全天下人,也會世世代代人記住你!”
袁方興奮到了極點,對華佗不吝贊言,甚至都興奮到,直呼他的名字。
華佗呵呵一笑,卻自謙道:“陛下言重了,臣也是無心而得的,不過這血晶源于活屍本身,這就意味着。若想讓天下人都服下血晶,所有人都能免受屍毒感染,至少也得有一半人,被屍毒感染,先變成活屍才是。”“哪有這個道理,全天下若是一半的人。都變成了活屍,就算剩下的人都能免疫,隻怕也擋不住五六百萬活屍的進攻。”
袁方卻沒華佗那麽悲觀。卻是欣然道:“現在的關鍵是,我們找到了屍毒的解藥,就可以武裝出一支不怕屍毒感染的軍隊,利用這支軍隊,我們就能擋住活屍狂潮的南下,争取到足夠的時間,至于怎麽根除掉活屍,那就是下一步的事了。”
“陛下言之有理。”華佗連連點頭,卻笑道:“臣急着來見陛下。一來是向陛下報告這個大發現。二來是因爲臣聽說。陛下救回了一位被屍毒感染的朋友,恐怕屍變在即。所以臣急着把這血晶獻于陛下,好讓陛下救那位朋友。”
華佗想得可真是周到,而他的話,正好也提醒了袁方,幫着袁方解決了一件難題。
袁方本來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在不說出自己百毒不侵的前提下,解釋了黃月英是如何驅除了屍毒,沒有發生屍變的。
今華佗既然找到了,克制屍毒的方法,袁方自然可以說,他是用這血晶,替黃月英解了毒。
當下袁方便交待華佗,繼續去研究活屍,又下令召集趙雲衆将,前來議事。
袁方則拿了那顆血晶,徑往後院,再度前往隔離黃月英處。
……
吱呀呀。
推門而入,已然穿戴整齊的黃月英,正端坐在那裏,等着袁方歸來。
聽到聲音,黃月英心中一喜,趕緊起身步出屏外,果然見袁方已去而複返。
“看陛下這麽高興,莫非是剛才得到了什麽好消息嗎?”黃月英一眼便看出,袁方氣色極佳。
袁方細細看黃月英,卻見她臉色紅潤,氣息平穩,整個人看起來,從内到外都煥然一新,精氣神比之前還要旺盛。
看來,袁方的那一劑“解毒劑”,不僅驅除了她體内的屍毒,更把她整個人原有的體質,都提高了一個層次。
“是這樣的,華佗已經找到了解屍毒的方法。”
袁方當然也沒什麽好隐瞞的,遂将華佗解剖屍頭,并發現屍頭中,存有克制活屍病毒的血晶之事,如實的告知了黃月英。
“真的麽?真沒想到,克制屍毒的解藥,原來就藏在活屍身上,萬物相生相克,果然是這個道理,這下可好了,天下有救了。”
黃月英欣慰歡喜不已,榮光煥發的臉上,溢滿了喜不自勝的笑顔。
袁方卻拿捏着那顆血晶,故意歎道:“可惜啊,可惜華神醫沒能早點把這血晶送來,不然,我也不用使這種辦法,來救你了。”
黃月英一聽袁方這話,原本滿是喜色的臉上,立刻泛起了絲絲暈色。
她便是微紅着臉,将身子投入了他的懷中,頭枕着袁方堅實的肩膀,口中輕聲道:“沒什麽可惜,能把身子交給陛下,是月英心甘情願的,月英從未曾後悔過。”
伊人一番真心傾訴,袁方聽着心中暖暖的,也沒什麽過多的言語,隻輕撫着懷中柔弱的身軀。
“啓禀陛下,幾位将軍已經集齊,等着陛下号令。”門外義從親兵道
“知道了,叫他們準備五百精銳的鐵騎,朕随時要出擊。”
袁方傳令下去,懷中已将黃月英扶起,“屍毒的解藥已經找到,我要立刻出擊,趕在太平道百萬活屍到來前,盡可能的多斬獲些血晶,就請你出調動你們墨門的力量。盡可能的協助我吧。”
“嗯,陛下放心,我這就把巨子令傳出去。”
袁方點點頭,沖她笑了笑,遂是提起方天畫戟,便欲離去。
黃月英望着袁方離去的背影,望着他手中的畫戟,蓦的想起了什麽。忙道:“陛下且留步。”
袁方止步,回過頭來看向她。
黃月英步上前去,目光望向他手中畫戟,“今時之戰,已全然不同與陛下以往的戰争,活屍們擁有各種能力,甚至還有劉備那樣,擁有蠍子尾作武器的血繼種,陛下單再以方天畫戟做爲武器。不覺得已經有些落伍了麽。”
“落伍?”
袁方若有所思,低頭看向了手中,那柄飲血無數的方天畫戟。
這柄源自于呂布的方天畫戟,追随了他十餘載,殺人無數,不知助他殺了多少強大的敵手。實可謂天下第一兵器。
但那時,方天畫戟對戰的,都是血肉之軀的人類。
而現在的活屍之敵。或是擁有銅鐵屍頭,或是擁有再生之能,更有劉備那樣原血繼種,竟能以蠍子尾發射骨箭,這種神奇的遠程武器做攻擊手段。
在對陣劉備一戰中,袁方吃夠了苦頭,若非是關鍵時刻,開啓了狙擊瞳,扭曲空間遠程距摧毀劉備的下半身。勝負的結果還真是難以猜測。
誠如黃月英所說。袁方手中的這柄方天畫戟,确實是有些落伍了。
“話是這麽說。可方天畫戟已是天下第一利器,我不用方天畫戟,還能用什麽呢?”袁方感慨着苦笑道。
黃月英嘴角輕揚,卻是掠起一抹淺淺的神秘笑容。
“陛下莫不是忘了,月英曾與陛下說過,我墨門除了機關鳥之外,還有‘非攻’、‘非命’、‘明鬼’和‘天志’四件聖器嗎?”
四件聖器,黃月英忽然間,提到了墨門四聖器,莫非……
“四件聖器,雖然在大劫難之後,相繼都失蹤,但在不久之前,我墨門經過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四聖器中的一件。”
聽到這裏,袁方已猜到了**分,不由笑問道:“怎麽,我的黃巨子,你莫非是打算把那件找到的墨門聖器,送給我做兵器吧。”
“當然不是,我墨門有祖訓,聖器絕不有外傳,不過眼下我墨門要與大齊朝廷聯手,相助陛下你共同抵禦活屍大軍,那我當然可做主,把這件聖器暫借給陛下,等活屍被消滅之後,還請陛下把聖器,歸還給我墨門便是。”
原來如此。
黃月英說這番話的時候,從容不迫,沉穩如山,哪裏還有半點先前那嬌羞溫柔,小鳥依人的樣子,俨然已是諸子傳人,一門巨子的氣度風範。
袁方還以爲,方才他們有了夫妻之實,黃月英又表明心迹,甘心情願做自己的女人,那麽,以她墨門巨子的身份,整個墨門的資源,統統也就随着她歸于了自己麾下。
卻不想,黃月英根本就沒這個打算,口口聲聲是與他做盟友,而非投靠依從。
黃月英心思缜密,見得袁方眼神有異,便歉然一笑:“我墨門鐵律,絕不能依附于哪國哪朝,月英作爲襄陽黃氏之女,當然願委身于陛下,侍奉陛下。但我身爲墨門巨子,卻不能不守墨門之規,公私分明,還請陛下體諒。”
這番話,說得坦坦蕩蕩,心迹皆明,以袁方之氣度,又豈能見怪。
“好一個公私分明,強人所難也不是我的風範,我尊重你們墨門門規便是。”
袁方大度一笑,卻又問道:“但不知你要借給我的這件聖器,是一件什麽樣的武器。”
“感謝陛下大度體諒。”黃月英松了一口氣,“這件聖器,乃是我墨門單兵作戰的第一利器,名爲‘非命’。”)